第12章(2 / 2)
看着手腕上的擦伤,西凉茉眯了眼,唇角微笑愈加凉薄:“韩二夫人,这份大礼,我必定涌泉相报。”
怎么报呢?
让你的爱女身败名裂,永失所爱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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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正文第二十八章西凉丹落水
到了皇城,依次有宫中内监、宫女出来领着各家亲眷入内,西凉茉在白蕊的搀扶下稳稳落了马车,拖了几米的距离跟在二夫人母女身后,静静地打量着那碧瓦红墙、飞檐斗拱的华丽宫城,有曲江水被引流进入宫,金吾卫执金吾器宇轩昂立于宫门之前,汉白玉的曲折回桥临水而过直蜿蜒入幽深宫城,无一不显示这泱泱禁宫乃人间权力最高处。
“小姐,请跟奴婢来。”有美貌宫女含笑上来,西凉茉有礼貌地也福了一福,与白蕊一同跟着她前往御花园。
御花园浣碧湖边,相熟的各家贵戚的小姐夫人们都各自打了招呼,三三两两地聊了起来,只等候上船前往湖心岛,美人们争奇斗艳,恰如开在池边的锦簇花团。
西凉仙身份高又定了秀女,和西凉丹这未来王妃的姐妹二人早早被相熟的各府小姐们团团围住,恭贺道喜兼打趣不绝。
西凉茉凉凉看了一眼,索性寻了个安静的蔷薇花架下处避开等着上船,也省得人找麻烦,方才坐下低头整理裙摆,却见着一袭天青白的淡雅锦绣袍子定在自己面前,她虽很想假装看不见,对方却似执意站在她面前,好一会,她才无奈身福了福:“小王爷。”
她虽然对他动了点别的心思,却没打算因为这个男人成为别的女人的箭靶。
司流风温文尔雅地笑笑:“茉小姐请坐,本王不过闲来无事逛逛,不必如此客气。”
司流风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她一身浅白遍绣绿海棠的宽袖纱裳配着浅绿坠水晶珠百褶裙,衬托得她淡雅娴静,肤光如玉,宛如开在渠边一朵白芙蓉。
本来这样的女子,他的生命中也见了不少,只是……
“茉小姐,小王听说你曾于国公面前拒婚,道是若要嫁予小王,便宁愿触柱?”
这问题唐突又犀利,本不该是有礼男子该问一个未曾见过两面的未婚少女。
西凉茉看着他,似有些意外,随即别开脸看向身边的蔷薇:“小王爷,不觉得您的问题太唐突了么?”
司流风却并不答她的质问,只是一味盯着面前的少女:“小王只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的女人都要一看到你,就要像蜜蜂见到蜜的反应才对呢?
西凉茉其实很想这么反问,但她只是低头扯了一朵蔷薇轻嗅:“小王爷很好,只是茉儿并不想为了飘渺的所谓前程,无端葬送了性命。”
说话间,有浣碧湖上风梭然而过,带下无数蔷薇花瓣,似一场艳丽的雨。
站在花中的少女,白衣胜雪,面容清冷似雪,晶莹剔透,红唇艳色更胜脸边蔷薇,一双眼尾轻挑的清美眼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尾沾了一片血色花瓣,原本只是一般娇柔怯美的容色间在此刻间竟美艳不可方物。
司流风心头梭然一惊,目光竟离不开她的脸。
若她说不愿与同胞姐妹争宠,亦或无心富贵荣华,他都会觉得她与那些虚伪娇柔意图接近自己的贵族少女没有什么两样,她却直言相告,自己的命自然更重于他的婚约。
他经过今日长街上之事,自然知道自己的婚约为她惹来重重杀机,原本拿西凉茉做戏耍的心中,莫名地竟多了一丝愧疚。
西凉茉瞥了他一眼,径自用食指轻勾玩着脸颊边的蔷薇,漫不经心地道:“小王爷不必往心里去,西凉茉很好。”
司流风一怔,看着面前少女,就像她如玉指尖下的蔷薇,花瓣柔嫩易摧残,但娇嫩花瓣下却隐约有扎手的小刺,是覆盖在柔软的下的神秘坚强。
是的,她很好,在国公府那险恶的环境里,她依旧过得风生水起。
司流风不知想到了什么,望着西凉茉的看似温雅实则冰冷眼神,真正地多了柔软起来,他一笑,似漫天云卷云舒:“是,西凉茉,你很好。”
蔷薇零落飘散如香绯雨,那些落在西凉茉的发鬓与脸颊边的花瓣,愈发让她白嫩娇柔的脸似染了红色的花脂,司流风不由自主伸出手去为她略略一拨。
男子修长温暖的手指掠过发鬓,带来淡淡熏香,让西凉茉似一惊,微微偏开头去,脸上淡淡绯红似烟霞流动,看得司流风怔然。
两人间竟一时默默无言。
司流风没有看见的是西凉茉眸中的波光流转,诡谲非常。
也不知多久,忽然有女子娇俏的笑声在两人身后响起:“小王爷,该到上船的时候了。”
原来是西凉丹并着三五个贵戚家的小姐正袅娜地走近,一众贵族小姐鄙夷的目光都投在西凉茉身上,她却恍若不觉。
“嗯。”司流风看着美艳的西凉丹,淡淡地点头,又看了看四周,对着西凉茉温声道:“该上船了,赏荷宴的时辰就要到了,这该是最后一班船。”
西凉茉原本是不想与司流风一同身处是非中,却见着西凉丹几人鄙夷的目光,便索性不理睬西凉丹厌怒的神色,只对着司流风柔然一笑:“小王爷请。”
西凉丹众女只得悻悻然,跟着他们向停在浣碧湖的朱红渡船而去。
到了船边,西凉茉每每刚想上船,都被其他少女或她们身边的侍婢挤开,她索性退开一边,等其他都上了船,这才准备挪步。
却看见宁侯家嫡小姐刘婉儿的贴身侍女对着她伸手一拦,不客气地道:“不好意思,茉小姐,掌船太监说了,这船已经满了,再上不得人,还是麻烦你等一班吧。”
西凉茉一冷眼一瞥,她分明看见船上还有空位,白蕊也看见了,便冷了脸道:“这是最后一般船,入宫之时,你们没有听到宫里的领事姑姑说了若误了时辰,是要被贵人们问罪的!”
皇后娘娘赐宴,若非重大意外,谁敢迟到就是对皇后娘娘的大不敬。
“那我们可就管不着了,若是影响到一船人的安危,你担待得起么?”西凉丹冷笑着与刘婉儿一同走过来。
“是呢,这一船都是清贵之人,若让那爱勾三搭四的骚狐狸上了船,岂不是污秽得很?”刘婉儿素来与西凉丹性子相近,两人是闺中手帕交,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顾忌,只求让人不痛快。
临近的小姐们都掩唇低笑起来。
西凉茉目光在船边波澜荡漾的湖面上掠过,眸光如幽潭冰冷,她目光转回西凉丹身上,上前一步逼到西凉丹面前,低声轻笑:“怎么,丹姐儿是怕小王爷被我勾走么,你这样的刁蛮愚蠢迟早输在我手里。”
刘婉儿惊愕地看着西凉茉,这个女子怎么如此大胆放肆?
西凉丹在长街上压抑的愤怒,又看见西凉茉与司流风在一边窃窃私语,仿佛郎情妾意的画面的后升腾的灮终于再也忍不住,尖怒地叫道:“你这贱人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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