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夜风拂来,宁芷的秀发飘洒在花离笙俊美的脸上。
“馥郁芬芳,当真好闻。”花离笙的笑意更媚更陶醉了。
宁芷一愣,当发现自己还紧紧地抓着对方的腰时,忙推了开。
“我们这是在哪里?”她问,神色间带着几分焦虑几分懊恼。
“哪里重要吗”说着席地而坐,斜靠在一块大石头上,也不管这深冬的夜晚,地上有多凉。接着眉头一紧,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显然刚才强运内力,他重伤之下还是吃不消的。不过他的笑意倒是没有丝毫减弱。
即使宁芷心性再好,碰上这样一位爷也着实无奈了起来。
“当是重要的,不然……我们如何回去……”宁芷想到曲卿臣有些急切道。
“不回去岂不更好,洞外朗月当空,洞内美人在旁。当真是一件快事。”说着竟又要开始吟诗。
宁芷干脆不管他,扶着墙壁探寻一般地向外走去,却在走到边沿处,向下望时惊起了一身冷汗,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悬崖峭壁上的一个洞穴。若是她再迈出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宁芷看完,便也不再多想,以她的武功或许能安然到达上面,也或许会落入崖底,这是一个赌,但她不愿意去尝试,因为,那赌注是她的命。
宁芷不得不退了回来,在离花离笙最远的位置站定,一双眼死死地盯着他看。
“花离笙。南楚第一公子、六国第一名士,原来就是这种无礼妄为之徒,倒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礼教岂为我辈所设。”花离笙哈哈一笑,负手向天而道,“天下道貌岸然之流,无不是衣冠禽兽,鸡鸣狗盗之徒。满口仁义道德,实际全是一肚子男盗女娼,不值花某人一哂。何如我辈拳拳赤子,恣意洒脱。”
宁芷一愣,一时间倒也被他这种出尘绝伦的气度震慑了。
花离笙看她直愣愣看着自己,眼眸里精光大盛,十分开心地说道:“小娘子倾国之貌,眉宇间更有三分仙气,必然不会跟那些凡夫俗子同流合污。花某一见倾心,甘愿拜倒在裙下,日后做一小厮,为卿驱使。”
说着,他真的跪在宁芷面前,俯身便拜。
“你这人,怎么这样乱来。”宁芷一下慌了手脚,刚忙上前去扶他起来。
一股好闻的熏香之味传来……
这男子就连身上也比女子还要香……
谁知花离笙狡黠地一笑,一翻身顺势把宁芷搂在了起来。宁芷从未与旁的男子这般亲近过,如今浑身湿透地躺在一个男子怀里,当真是尴尬得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宁芷拼命地挣扎,见对方反而当成笑闹一般,便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一双眼带着愤恨地瞪着他,恨不得剜掉他一块肉来。
接着趁其不备,狠命地向他的手咬去。
花离笙似是怕痛的小孩被惊到一般把她甩了出去。宁芷忙缩到一边。裹着衣服,戒备地盯着他。很怕他再上前半步。
那拼足了力气的一咬,怕是会在他手腕处留下今生难灭的烙痕。只是他却也不管不顾,好似她咬得不是他一般,连那受伤的手腕看也不曾看上一眼,但即是这样,刚为何还那般怕疼地甩开她……
宁芷觉得这人他越发看不透了。
一阵冷风袭来,宁芷打了个哆嗦。她这才想起自己浑身的衣服还是湿透的,秀发还不时滴着水珠。绢纱的薄衫贴在玲珑的身躯上,凸显出曼妙的曲线。面料早已变成半透明,隐隐现出私密处的春光。
宁芷脸一红,双手抱在胸前,低声呵斥道:“你这登徒子赶紧走开。”
花离笙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接着旋身疾飞而去,几个起落身形就以消失在后方的山洞里。
只听啪的一声,东西落水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在这静避的洞中如同砸了一个大坑一般。
没过多久,浑身湿透的花离笙便笑着走了出来。那白玉一般的脸在月光的映衬下,竟是比这尚京的雪还白,就连颈项处那细密的血管也清晰可见。可那头长发却恣意披散开来,双眼斜挑,漆黑如星子,若是樱唇上再点缀些朱红,竟是比女子还柔美了三分,娇艳了三分……
“现在你我已是一般模样,小娘子,也莫要再害羞了才是。”男子邪魅的眼带着几分光亮地看着她。看得宁芷不禁头皮发麻。尤其是男子身上中了剧毒的伤口在这冷水的浸泡下怕是不感染都怪。
“你这人……”
第十三章衣不蔽体
“我这人就是我这人,里里外外清清白白,不信我给你看。”花离笙一边说着,一边慢条斯理地解着衣襟。他的嘴如今已成绛紫色,披散开来的长发上满挂着水珠,三分娇艳,三分优雅中,如今又多了三分狂野。当真是好不恣意。
宁芷见这男人说脱就脱,丝毫不马虎,但动作偏偏优雅极了,比美人沐浴宽解罗裳还要来得有韵味。
此时那白色的衣衫退了一半,宽大的袍子下的肌肤,白皙而瘦削,就连那眉眼似糅合了仙气与妖气,魅惑入骨。
正被他注视着的宁芷,心里忽地一荡。忙避开了眼,“好了,好了,我服了你了。我知道你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举世无双。天下无人能及无人能及。你……你还是……”想让对方穿上,但又想到那已成绛紫色的嘴唇和伤口。若是再加上这身湿衣,不知会不会就此毒发……终是没忍心,话锋一转,“赶紧去里面避风的地方歇歇吧。我去找两块尖些的石头。”说着往外挪了挪,挑起了石头。
挑了半晌,终是找到两块比较合适的,头垂得低低的走进里面,故意避开花离笙的方向,打起了火。
敲了半天都不见得有丝毫火苗。
花离笙袖袍一甩,那石头连同她人就整个到了他身边。
男子半眯着眼看着她,不,与其说是看着她,倒不如是看着她手中的那两块石头。
好像这辈子,他不曾见过石头一般。就着她的手端详了半天,花离笙才伸出手,那手比冰还凉,她不禁一缩。她这一缩,男子不愿意了,本来只是去摸石头的手改为覆住了她的手。
她越是挣扎,他便越是握得紧。
挣扎得累了,她干脆不动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许是见她一直没什么动作,觉得甚是无趣,花离笙反而松开了手。抢过她手上的石头,只听“刺”的一声,火苗便燃了起来。
宁芷转过身,把刚刚找石头时搜集的一些干草挪了过来。但草很少,不消半刻便烧得差不多了。
“这下怎么办是好?我们莫不是真要在这里被困死了。”宁芷看着渐渐熄灭的火花,喃喃自语道。
“这洞口偌大一点,只要本公子恢复,别说是这里,就是地狱我想去,也没人敢拦。”花离笙满不在乎地道。说话的同时竟然还在修剪着他那比女人还要干净的指甲。
“这倒是,我看再过不了多久,就是有人想拦,那地狱你也是要去上一趟了。”
花离笙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面色惨白无丝毫血色,印堂发黑,似毒气攻心。但他眉宇间竟还是这般闲散,似真不把生死当一回事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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