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佳人有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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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名士眼珠就快瞪出眼眶来了,任凭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这纸人包裹的死尸,竟然是她!

“宛如···你···你来找我报仇了吗?”

···

事情要从一年前说起,那时候陈名士刚刚在老父亲的安排下娶妻生子,事业上如日中天,不过而立之年,已经是京城内“擎天白玉柱,驾海紫金梁”一般的商贾了,得了个大家院落,财名显赫。

虽然平日与人和善,但是却与妻子之间有些许间隙。

其妻陈氏生性泼辣,刁钻任性,当初老父牵线座桥才起了这么段姻缘。

常言道久争丧亲情,这两口子也就渐渐疏远了。

一个住西厢房,一个住后院,没什么事也都不甚交流,更别提育有儿女了。

脾气都倔强,不肯退步,任凭老父日日催促这二人就是不续香火。

后来时间长了,陈名士也是心里痒痒,平日不愿见其妻子的泼辣言行,料理完家业琐事,就和三五知己吟诗作对,喝酒谈天。

一二而去,也跟着去了一次八大胡同。

这八大胡同可是京城著了名的逍遥地方,一去就收不住心了。

后来在一个叫温柔乡的青楼遇见了一个叫宛如的青楼女子。

这女子长得标致,大家闺秀,知书达理,陈名士又正逢情场失意,郎才女貌,一拍即合,二人就这么好上了。

一来二去两人情意渐浓,陈名士就想把这个宛如给娶回家作妾,但是友人劝阻,说他新婚未满一年,便又取个青楼女子,对名声不太好,自己家里又有虎妻,这事也就耽搁了。

后来宛如因为一些原因重伤卧床不起,陈名士的老父亲也知道了此事,恨恨斥责了一顿陈名士,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陈名士彻底断了念头,不敢再去联系宛如。

宛如也是忠烈女子,当初乃是官卖到了温柔乡,经此一事,郁郁寡欢,没过多久就自绝身亡了。

临死前,二人都未曾见上一面,老鸨子差人将其匆匆掩埋在了鬼哭坟。

陈名士哭了几日,也就没再想这人了。

不成想今日宛如尸身时隔三月,竟然出现在自己屋内。

陈名士怎能不惊,就以为是宛如含冤受辱而死,来找自己这个薄情郎报仇了。

过了半响无言,陈名士这才勉强起身,身形依旧连恍不止。

方才惊慌失措,乱了分寸,眼下仔细一想,才觉有异:

都过去三个月了,宛如的尸身怎能不腐?

定睛去看,才发现宛如的尸身散发一股浓烈的刺鼻气味,用手指摸了摸,还有些僵硬,原来是涂了一层砒霜硫磺,面色蜡黄之间透露出砒霜特有的惨白颜色。

又不知道是谁给点了朱唇,如此模样,实在瘆人心神。

陈名士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时而皱眉时而唉声叹气,转过身来瞧一眼旧日佳人如今的模样,又是泪流满面。

就这么一直折腾快到天光大亮,也没敢惊扰下人。

这是何缘故?

原来朝廷发下文书,这一年又要例行捐官(清朝就有这个政策),京城内编制过多,就要外放一部分官员。

陈名士想着趁这个机会捐一笔钱,外放做官,去通州境内能谋个一官半职。

近年盐课不利,这样也省得日日操劳生意。

但是此间横生枝节那就不妥了,加之当年宛如的蹊跷惨死,是多方散财才没惊扰官府。

而今尸首再现,前因后果到了官府耳朵里,如此不祥,不要说捐官,怕是连之前的旧事都要翻出来,必定会判个充军发配不可。

“呔!是谁这么狠要拦我一道?不要我知道,不然一定要你好看!”

咒骂一句,陈名士神情阴鸷,认为是有人存心做梗要害自己。

这外放为官的事情早已惦记很久,眼下被拦,怎能不气?

想来想去,痛下主意:

绝对不能让人知道这件事,抓紧离开京城,日后再找害自己的这人。

本就在青楼之地相会,对这个宛如的情感之前算是海誓山盟,但现在和日后的官生财名比起来,还是自己重要些。

望着旧日佳人成了干尸,还被人涂了砒霜留存,看来这人是早有预谋。

陈名士慌乱间也考虑不周全,只能咬牙跺脚一阵,将宛如的尸体藏在了床塌下面,想着到了晚上夜深人静,再想辙把她弄走。

刚一把尸体搬到床下,匆匆掩住,陈名士就已经汗如雨下,瘫坐在床塌上胡思乱想。

正是虚汗淋漓之际,忽然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

赶紧低头去看:只见宛如的尸体,刚被自己塞在了床下,现在却露出半截身子!

瞪着那空洞的眼眶,直勾勾望着自己,那一肢干枯僵硬的爪子死死攥着自己的裤脚!

白日诈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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