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1 / 2)
接来的几天姜川好像很忙,除了偶尔在午餐时间露个脸和谨然吃个饭之外基本不见人影,而为了电影主题曲的制作,谨然和希德则一直泡在录音棚里——虽然罗斯先生说过,海盗们都是不会唱歌撒开嗓子就乱吼的人,所以在主题曲中他也希望能够还原那种原汁原味的感觉,但是毕竟希德是专业人士,谨然这个业余分子想要跟他合唱一首歌而显得不突兀必须要很多的磨合,所以接下来他们每天都朝夕相处,不是各占据录音棚一个角落琢磨歌词的衔接,就是坐在一起默默地看各种航海题材的纪录片——
谨然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没多少文化,总之那些纪录片在他看来真的很无聊,几次谨然都看得差点睡着,结果小鸡啄米几次后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发现坐在他旁边的希德看得各种认真——和他平常那副吊儿郎当拽上天的样子完全不同。
对此谨然无比困惑——
“好看?”
“不好看。”
“你干嘛看得那么认真?”
“因为是和胖子的第一次合作,而且是我擅长的领域,说好了带着你红的,不认真怎么行。”
谨然闻言愣了三秒,三秒后,他红着脸扭开头,揉了揉耳朵含糊地嘟囔了声什么,然后瞌睡全无,老老实实地瞪大眼陪着身边安静的红发少年继续看那些枯燥乏味的纪录片——
这种枯燥单一的生活让谨然产生一种错觉——比如他其实是个歌手而不是演员——谨然很怀疑他到底要在柏林这个鬼地方呆多久,但是每当他提起这个,作为经济人先生的方余都会显得很轻松地说:“别担心,你国内除了一部川纳的大电影已经没有别的工作安排了,公司准备在三年内将你正式推向国际路线。”
谨然:“……”
什么鬼“别担心”,他只是想回国而已。
而且事到如今,谨然才发现自己好像有多动症。
让他长时间坐在一个地方做一件事简直要了他的命似的那么难,而希德在这方面做得就很好,他能坐在那在歌单上写写画画一弄就是一上午,有时候谨然为了不打扰他,甚至不敢站起来多走动——
“没关系,你想动就动。”希德说,“反正我早就习惯了。”
谨然下意识地想问“跟你又不熟悉你哪来的习惯”,后来想了想这才想起,似乎在以前很久之前,小黑就是那么安静地蹲在笼子里看着他各种越狱,所以……当时小黑就是这样,看白痴似的看他在键盘上各种扑腾打字与外界交流的咯?
“……做什么这样看我?”感觉到谨然的眼神瞬间变得不太对,希德下意识地将屁股往后挪了挪——
谨然露出个危险的表情:“所以当时你是以看笑话的心情看着我各种动作的吧?”
希德觉得对方这突如其来的迁怒非常莫名其妙,显得有些委屈地微微眯起眼,他说:“才没有。”
“我还傻乎乎地跟你说我是人类,一副深藏天大秘密的模样,结果你……你那时候在心里肯定在狠狠嘲笑我吧,啊啊啊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怎么可能唯独两个变成仓鼠的人类就这样被关在了一个笼子里,早知道是这样我肯定不——”
“不什么?”
谨然皱起眉,有些烦躁地弄乱了些头发,这个时候他又听见希德在一旁懒洋洋地说:“我都看见了哦,你之前用笔给姜川发邮件的事情——啊,通过你们的对话我发现好像他还不知道给他发邮件的那个人就是你本人……”
谨然猛地停下挠头的动作,瞪大眼一脸惊悚地看着希德:“这种事怎么可以告诉他?!!!!!!”
“怎么不可以,你可是牺牲了自己的利益要帮他脱出困境,他会觉得特别感动吧。”希德露出个嘲讽的表情。
然而谨然却完全不这么想,不知道处于什么原因,他完全不想让姜川知道当初发邮件的那个人是他本人,先不说姜川会不会相信关于“仓鼠大变活人”这个都天方夜谭,光是想想男人知道后的表情,他就觉得自己的尴尬恐惧症都要犯病了——因为无论姜川是表示“震惊”,还是“感动”,又或者压根就是十分平静地“哦”一声,谨然都会觉得非常奇怪。
…………………………想当年他可是天天将脸压在笼子上压成大饼状留着哈喇子偷看姜川各种换衣服果奔。
要被姜川知道那只痴汉耗子就是他袁谨然,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能抬起头做人了。
“……总、总之你不要说。”
“我才不会说,”希德懒洋洋地瞥了满脸紧张地黑发年轻人一眼,“求之不得。”
……
谨然被罗斯先生折磨了整整一个月,其中只抽空回国五天处理川纳大电影的签约后续以及定妆宣传照,弄完之后又匆匆忙忙上飞机赶回柏林,而这一个月之中,除却累之外,他发现除了最开始的几天进步比较明显,之后他整个人都处于原地踏步阶段,每一天重复练习那些歌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忍不住在脑海中循环播放但是偏偏就是毫无进步,这让他觉得非常沮丧。
问希德到底怎么回事,希德想了想,垂下眼告诉他:“我也不知道,罗斯先生不让我教你唱歌发声的技巧,所以我也不能从技术上对你进行什么改造——要说哪里不对,应该就是感情上还没有完全投入吧?”
得到这个答案的谨然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他心想难不成还要让他去当个把月海盗切实体验一下然后才好投入感情?
打从入行后,谨然觉得他每一天做的每一件事演的每一集电视剧或者电影,都是支撑自己前进的基石,这也是谨然始终对于自己的事业抱有高度热情的主要原因之一,而现在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接触着对于他来说几乎是完全陌生的工作领域,没有指导没有关照,只是盲目地在摩挲试图找出一个能够继续前进的方向,这让谨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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