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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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是希望他死的,无论如何,她都讨厌这个男人。但现在荒野里只有彼此,如果他死了,她会丧失求生的**。

陆铮勉强的笑了一下:“没事,没伤到内脏,我心里有数。”

他坐起来,曲起一拳,用力打碎前面的玻璃,素问把尖翘的玻璃尖拔掉,先跳出去,然后回过头,小心翼翼的向外挪动陆铮。

她抱着他的身体,尽量保持他身体原来的角度,不让刀尖插得更深,血依然顺着刀与肉的缝隙流出,她终于把他从车子的前窗拖出。

她把他放在旁边的地上,拽开扯烂的裙角,捂在他的伤口上。

他摸她的头发和脸颊,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

素问一把拿住他的手,他的手那么冷,吓了她一跳:“你不是说没事的吗?我求你了,你别死。”

她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害怕,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的生命就要在眼前消失了,她会开始惊慌。

陆铮的额上有汗流出来,是冷的,他的身上也在抖。他想要说话,气息提起来,却发不出声音,缓缓的伸手向她,指尖沿着她的鬓角和发丝,颤抖的抚摸。

他的嘴唇动了好几下,素问才听清他说的是:对不起。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整个人都慌了,颤抖的手渐渐摸到那把刀柄,她犹豫着问:“拔出来你会不会死?”

他闭着眼睛,轻轻的摇头,嘴角是弯的。

素问吞了口口水:“我拔了……?你不要骗我。”

天杀的,谁会在这当口拿生命开玩笑骗她?

她坚定了下,双手颤抖的握住刀柄,陆铮好像又睁开了一点眼睛,隔着迷蒙的视线看着她。她闭上眼,抖得厉害,使尽了力气把那劈刀从他的肋下拔出——

满鼻满口的血腥味,刺激得她几欲作呕。

素问睁开眼,血喷了她一脸,连视线都变成血红的。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哄”的一声,什么东西被硬生生的从身体里割裂了。她来不及擦脸上手上的血,趴下去用自己的手,用自己的身体要覆住他哦伤口,阻挡涌出的血液,心里愤恨着,怎么有这么恶劣的人,用生命去戏耍她?

他明明说过没事,不会死,可鲜血将他身下的一块地都染红了,他闭着眼,一动不动,没了气息一样。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大骗子?

☆、一九一,笼中鸟

素问感觉到平生最愤慨的一次被欺骗。

她把他的头抱起来,嘴巴贴着他的耳畔,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我知道你听得到的:你这个骗子,要是死了,我就把你丢下山崖,让你死无全尸。我说话算话。”

昏迷中的陆铮忽然咳了一下。

素问心头一松,立即用手按住他的伤口,将自己的衣服撕成条缠在他的身上,动作谨慎,小心翼翼。

然后她便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做了,只能将他的身体抱在自己怀里,阻止他那可怜的体温的流失。

不知过了多久,素问坐在那里几乎要变成一具雕像,思维也停滞了,整个人好像都是空白的。忽然她怀里的身体轻轻的动了一动,她一下子惊醒,低头在他耳畔问:“你醒了?”

陆铮闭着眼睛,可是感觉到她身上的气味,虚弱的叫她:“素素。”然后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素问听到他这样叫自己,鼻尖莫名的一酸。这是属于她最亲近的人的称谓,但是这一次,她却没有阻止他这样叫自己。

“你走吧。”

“……”素问抱着他的手一紧。

“你留在这也不过是守着一具尸体。走吧。”

“别说话。”

“顺着原路下山,去机场,你就能离开这里……”

“我要你活着。”素问突然抱紧了他的身体,温柔却不失力道,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给他力量,温软的手指堵在他的唇上,阻止他说话。

“……”陆铮吃力的抓住她的手,“你低下来一点……”

素问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压低了头。

他说完吻住她的唇,冰凉的带着血腥味道的唇,微弱的汲取着她的气息,香甜温软的,让人沉醉。

细致的亲吻,久违了的温存。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北京料峭的春夜,酒店的房间里,他细腻耐心的吻遍她的全身,告诉她:素素就是素素,你在我心里,已经超过了女人。

他离开她的唇,又留恋的将她抱在怀里:“我不想走,一点也不想,不想……”

素问别扭的被他抱在怀里,虽然听不懂他的胡言乱语,可是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逸散,就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是紧紧的抱着他,抱着。

黎明的时候,山上雾气更大了,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睫毛上都是湿漉漉的水珠。

素问趴在陆铮身上,因为之前舟车劳顿了一整天,她的视线渐渐模糊。

蒙蒙的大雾中,先看到的是郝海云,他叼着烟,骑在大象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色还是臭,口气也不好:“不是叫你不要一个人乱跑,就不能让人省心。”

然后那个人忽然变成了陆铮,他静静站在雾气中不说话,忧郁的英俊面庞。

素问突然间觉得酸楚,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他,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思念更加发狂的生长。她此时确定之前的种种不堪都是自己的错误,她站得远远的,轻轻的说:“对不起,都怪我。是我弄糟了一切。”

她知道现在乞求原谅已经晚了,于是失落的低下头。陆铮的手搭在她肩上,轻轻的拥她入怀,耳畔有水声,有植物的气味,做(蟹)爱的时候,他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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