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薛浅芜思量着,沉声说道:“这事不能硬拼,只能智取!蓉儿你且回去,等我想出好办法了,就带你脱离苦海。”
蓉儿谢道:“我盼着姐姐。”
待蓉儿拿了鞋,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薛浅芜叫住她吩咐道:“以防你这几天出现意外,照我说的,禀告公主!今儿个公主若问起,你就说那小叫花也是会做鞋的,只是手艺远远不能和她姐姐相比,忖着肯定是个中途插入,不正混的,她能来到鞋庄,完全是沾了她义父的光!”
蓉儿也算慧巧,懂得了薛浅芜的意思。同样都是避重就轻,她比自己高明许多。不由含泪带笑,崇拜地看着她。
被小女生崇拜的味道,很不好受,尤其是在如此棘手的问题前。薛浅芜送她一程,让她好生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薛浅芜安分了许多,托腮就是半晌,眉间愁云密布。冥思苦想,只为一个万全之策。
绣姑终于有个清静环境来做鞋了,功效颇佳。蓉儿依旧每天都来,临别前薛浅芜教她如何答话儿。不觉间三五天已过去,挖空心思,能想出的情报内容,都说尽了。若是再没办法,就该让蓉儿对公主说些紧要的了。
是夜,薛浅芜和东方爷做完吻运动,扯情话的时候,他不知怎么提起了一句:“记得离开烟岚城时,一路上百姓是怎么议论的吗?都说我是釜底抽薪,以身许国,将错就错,硬把威赫赫的匪女神丐收了……”
薛浅芜听了这“将错就错”四字,忽然有所触动,抱着东方碧仁亲昵啃了一口,兴冲冲道:“你给我了灵感,我找到办法了!”
东方碧仁不懂其意,问道:“原来做吻运动还有这好处啊,可以启明你的心智,开发你的灵感……”
薛浅芜不和他多解释,等到天刚刚亮,东方爷前脚踏出府门,她后脚就溜往鞋庄去了。
见了绣姑,把自己的想法一说,绣姑踌躇半晌,皱眉忧道:“有些铤而走险,并且埋有后患,没有矛盾便罢,一旦冲突起来,他日估计不好圆场……不过眼下,实在没有可行的办法了……”
薛浅芜听得绣姑有隐忧,恳求她道:“就这样吧,走一步算一步!先把蓉儿带出苦海再说,不然我睡个觉都不踏实!”
第一〇六章将计而就计,踩高而走险
蓉儿再来坎平鞋庄,薛浅芜给她诌了一个故事:“从前有只聪明的小母兔儿,她本是鹰王的心腹,鹰王派她到狮王的身边当细作,结果霸气沉稳的狮王,让她一见倾心。那边是犀利阴狠相伴多年的主子,这边却是心仪的有情郎,该如何是好?”
蓉儿听了薛浅芜的暗喻,忍不住掩嘴笑问道:“那小母兔儿最终从了谁?”
薛浅芜狠狠心,答道:“鹰王的高压政策,使小母兔时常生活在莫名的恐惧之中,狮王知道她是细作,但很宽厚,爱惜她,对她好,小母兔儿对狮王越发倾心,最后鹰王知道小母兔儿背叛了他,趁着狮王不注意的时候,把小母兔儿抓走了,小母兔儿忖着回去后的日子定然不好过,为了守住对狮王的爱,一头撞在岩石上死了……”
蓉儿听得心有戚戚,呆了半晌,忽然红了眼睛哭道:“姐姐是在给我指路吗?”
绣姑看不下了,一边拿手轻轻拍抚着蓉儿,一边骂薛浅芜道:“就你会营造悲剧氛围,吓唬蓉儿妹妹!你不是说已把结局改了,让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么?”
薛浅芜掬着蓉儿绝望的小脸,嘻嘻笑道:“我哪舍得蓉儿为我殉情啊?何况妹妹这个细作,并不多可怕的,情场坎坷路上的小蝼蚁罢了!真正大的细作,能关系到兴邦定天下的!”
蓉儿稍安心了,拭了拭泪,悄声说道:“我是支持姐姐与东方爷的!一开始时,我觉得你们极不般配,自从无意瞧见东方爷看姐姐的眼神后,我的看法就改观了,除了姐姐,再找不出第二个,能让东方爷有那样深情的目光……”
薛浅芜闻言道:“你什么时候撞见我和东方爷的?怎么不打个招呼儿?”
“就是前天,我来庄园得早,不知你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脚,等了好久你都没来!我还急着回去对公主复话呢,不得已就去新府找你,结果快到府的时候,看见你和东方爷一道儿出来,你们分开之后,东方爷不忙着去上朝,竟是看着你的背影,一直目送老远,从那一刻我就知道,公主所有的不甘,甚至挣扎,都是徒劳无功罢了……”
薛浅芜心里直犯嘀咕,以后万万不能和东方爷一起出了,最起码要有先后,隔得一时半刻。幸好是蓉儿,若是换成别人盯梢,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蓉儿看她神情恍惚,又问:“姐姐,刚才小母兔儿的故事,还有怎样番外的篇?”
薛浅芜道:“不用小母兔儿来借代了,实在不大好听!这个番外结局,其实就是你的结局。”
还未等薛浅芜细说,绣姑严肃地插话道:“番外虽然是好结局,但是暗含太多危机,你们日后需要仔细行事才对。”
蓉儿乖巧地点点头:“一定依姐姐言,谨慎行事。”
绣姑忧心道:“你倒没什么,关键是丐儿,她的每步所作所为,都关乎后来的安危。”
薛浅芜挺挺胸,咳道:“你就别制造沉重感了……有我在呢,无论有何变故,都会化险为夷!”
绣姑不再多说什么。丐儿妹妹她了解的,就是神经大条,缺少顾虑,一副天塌下来砸死的不是我的盲目自信样儿。
蓉儿看看她们两人,觉得那办法行起来,定会有些麻烦。不然为何她们出现意见分歧?
薛浅芜问她道:“现在公主对你可有丝毫怀疑?”
蓉儿想了想,答道:“应该没有,不然那天就不是骂我了。最近几日,我是按你教我的那些话儿,一字不差学舌转告,她对回答还算满意了。”
“这就好!如果现在她已经对你怀疑了,就不能按我的设定走了。”薛浅芜道。
蓉儿不解,薛浅芜悄悄地拉过她,往屋里面走了几步,低声说道:“我想让你‘将计就计’!回去你就对公主说,眼见的不一定准确,偶尔跑去一趟鞋庄,看到的都是些表象,那些场面片段,根本不能说明什么,更得不到什么完整情报,只有长期驻扎那儿,才能把一切掌握在手中……”
蓉儿睁着一双清澈眼睛,若有所思悟道:“你是打算让我以此作为借口,换得以后在这儿生活?”
薛浅芜赞许笑了笑,嗯了一声:“在公主的眼里,你是潜入鞋庄的细作;然而姐姐知道,你是我们的人,不会做出什么泄密之事。你长期在这儿住,自然不好回宫,公主就没法儿隔三差五质问你了。她总不能明目张胆过来要人,说你是她的细作,要带你回去吧?”
“这样或许能让我安稳度过十天半月……”蓉儿有些顾虑,问道:“但我一直没有消息的话,公主不还是会怀疑我被拉拢了吗?”
薛浅芜胸有成竹,企图给她些安慰道:“你只管放心好了,只要不是每天汇报军情,隔一月半月的,我能想出足够多的理由,打发她消遣她。”
“天长日久,这也不是办法啊?难道一直用假情报吗?万一事情败露,该怎么办?”
薛浅芜道:“所以你的绣姑姐姐才担忧嘛!这是一步险棋,走得过去,你便跟着我了;走不过去,怕要多受些苦,你自己选择吧。”
蓉儿脸上浮出一丝悲怆,终是毅然决然地道:“愿意和丐姐姐一起试险。”
“不要那么悲观,好像狼牙山五壮士临跳崖前,那般壮烈一去不复返的情怀!”薛浅芜笑得实:“你我都不会受到伤害的!只要熬过一段时间,多说至两三年,估计我在京城也该有归宿了,那时我要光明正大地讨你做丫鬟,谁还不卖我这个人情么?”
蓉儿拜道:“悉听姐姐安排。”
这边交待完毕,就看蓉儿如何与公主回话了。三天过后,坎平鞋庄门口,来了一位衣衫褴褛的脏丫头,向伙计们乞讨。
听得禀报,薛浅芜心里一阵激动,自来京城之后还没见过叫花子呢,难不成她心爱的仙寨成员千里迢迢来了?赶紧跑去门口,看个究竟,辨了很久,才瞧出是蓉儿。
薛浅芜心里立即有数了,看来事情说得有眉目了。
装作不认识,薛浅芜问道:“姑娘从哪里来?落难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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