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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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庄学啊宁庄学,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老宁氏摇着头,眸子里从来没有过的冷漠,其实这宁庄学的母亲与老宁氏是差了一个辈份的,当初就是因为宁庄学之母看着让人怜惜那么几分,老宁氏救济过,而那宁庄学之母倒也有着几分玲珑的心思,知道在宁家,她不靠一个本家中人根本无法存活,所以老宁氏愿意给她这个机会,她自然好好把握,这才让老宁氏真得了眼。

这些年来老宁氏屹立将军府不倒,对于本家的消息也有不少渠道,这里面其中之一便是宁庄学的母亲,因为这层关系,宁庄学才能来将军府教学,不然以他没有功名的落迫秀才身份想进将军府,难如登天!老宁氏对他这么信任,然而他却在用谎言打着老宁氏的脸,老宁氏恨不得直接拉宁庄学出去乱棍打死。

宁庄学说慌被收买,还想败坏将军府小女的闺名,打死他也不为过,可惜老宁氏却不能这么做。若是这么做,她这些年来建立的威信将荡然无存,这人可是她叫人找来的啊,她可不是识人不明吗,并且他坏了欧阳柔的清白,照理本该让他二人成亲,可是老宁氏怎么拉的下这个脸面,将军府庶女竟然嫁个上不得台面的秀才,她以后在京城还有何脸面参加宴会,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所以可想老宁氏心中多恼火,宁氏坐在一边冷冷笑看着,见到老宁氏面上阴晴不定,却一时拿不准主意,叹息道:“哎,也是明姨娘刚刚掌馆中馈,对于将军府中的运作知之不深,当初她提议让宁氏那边推荐个人过来,想来也是好意,可惜这中间出了纰漏,反倒让老夫人费心了,实在不该啊!”

宁氏看着为老宁氏解围,实际上却嘲讽老宁氏手伸的太长,想平衡府中势,可惜啊,这人选的不行,现在让你自己没脸,能怪的了谁!

老宁氏微握着拳头:“你回去吧,将军府不欢迎你。”

“啊……”宁庄学愣了一下,明姨娘红姨娘欧阳华被拉出去打时,宁庄学就感觉他也会被牵连,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没想到老宁氏就这么放他走了?

“我可以走了?”宁庄学这副傻愣愣的样子看的老宁氏直皱眉,那宁氏更是露出嘲讽的表情,其实到了这个份上,明姨娘当初向老宁氏推荐在宁家族学选人,再到红姨娘牵扯明姨娘欧阳华,还有谁不明白呢,只是装不明白而已。

“滚!”老宁氏直接斥了一句,宁庄学吓了一跳,身子一跳立即奔了出去,走到外院看到欧阳华等人被打的不轻,还有欧阳柔被打的满地都是血水的渗人场景,心里一哆嗦,跑的就更快了,好似后面有野兽的追赶一样。

回到他自己的住处,简单收抬了自己的东西,就逃似的离开了将军府,只是他却没有发现,一个尾巴悄悄的跟了上去……

外面的四十大板已经打完,张妈妈前来回报,老宁氏气的鼻孔出气:“不许上药,都给我拉去佛堂关着,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去探望,不许送吃喝!”

明姨娘红姨娘还有欧阳华打完这四十大板子,感觉整个身子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就是趴着微微转动一下,都能感觉到刺骨的痛意,这若再送去佛堂几日不吃不喝不准上药,身上还不得烂了,命首先就得去半条!

欧阳华身子一颤,趴要刑凳上伸出手一脸的迫切恳请:“祖母,请您原谅华儿这回吧,华儿保证绝没有第二回,真的,祖母……”

“还愣着干什么,拉下去!”老宁氏向来说一不二,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她想罚谁,从来没有求的了情!

“祖母,饶命啊……”

“老夫人,贱妾错了,您饶过贱妾这一回吧!”

“老夫人啊,都是明姨娘她们的错啊,贱妾是受人利用啊,您饶了贱妾吧……”

安和堂总算清静了,宁氏此时也站起身:“母亲,我也先回去了,府中还有些事需要我安排。”

老宁氏闭着眼睛,却在宁氏刚踏了一脚时淡淡出声:“李妈妈偷懒耍滑,打发了走吧,厨房的管事嬷嬷我自会安排人过去。”

“母亲!”宁氏顿住脚,不可置信望着老宁氏,老宁氏今天出了这样的大丑,还不忘记拿持她,这个老死婆子!

“若不是你管理疏忽,今天也不会出事这种事情,你回去好好反醒吧,我累了,张妈妈扶我进内堂休息。”老宁氏眼睛微闭,微微伸手,旁边张妈妈立即举着胳膊扶着,两人悠悠然离开了大厅,看的宁氏七窍生烟,眉头能拧成麻花!

宁氏眼底萦绕着黑幽幽的暗芒,最后嘴角勾着阴冷的笑意离开,在这将军会她是不能越过老宁氏,可是回了宁家,可就不一样了!她可不会忘记,宁家老夫人的寿辰就要到了,那可是她嫡嫡亲的生母,到时候……哼!

“噗通!”刚一进入内堂,张妈妈扶着老宁氏坐下后,身子一矮,便重重跪在地上,老宁氏半靠在床边,眼睛闭着好似根本没听到,而自己也陷入沉睡之中。

张妈妈见状,低垂着头:“请老夫人责罚,是老奴行事疏露,让事情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抬的地步,老奴愧对老夫人的信赖。”

老宁氏还是不说话,老僧入定一般,安静的半靠着,张妈妈也不敢提醒,说完便跪在地上,样子恭敬卑微。

其实老宁氏心里也有些矛盾,当初就是因为艾嬷嬷告状,她怕事情闹大,才让张妈妈前去盯着些,张妈妈会如此做,她不是没想到结果,只是那结果是针对欧阳月,而不是今日这种场面。老宁氏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这样失误过,从来没这么丢脸过,整个府中的人,好似都将她当猴子一样的耍,谁也没有将她放在眼中,这让她如何也消不了气!

即便是罚了欧阳华欧阳柔,明姨娘还有红姨娘,也夺了宁氏的权,可是她心里一点也不开心,依旧十分的憋屈!

张妈妈因为了解老宁氏,所以她知道,这种时候她必须要认错,老宁氏不会罚她,可是她必须要让老宁氏心里舒坦些。

果然过了一会,老宁氏叹息一声:“你起来吧,这家里啊,我也就你能说说心理话。”

张妈妈摇摇头:“不,能听老夫人说话,是老奴的福气。”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一丝不苟的,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起来吧。”张妈妈这才站起身,还是恭敬道,“老夫人能待老奴如亲人一般,可是老奴不能不懂本分坏了规据,让老夫人没脸,那样才是对不起老夫人的抬爱。”

老宁氏看着张妈妈,心中了表欣慰:“这家里也就你是最懂事的,她们一个个都不行啊,华儿从小长在我身边,你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真是个不经事的,想她以前装的很好,偏偏到了这种时候装不住了。”

张妈妈却不回话,这话里岂不是早知道欧阳华对于嫡女这位一直有着窥探,而明姨娘扶正的事,老宁氏心里也有数?张妈妈眸子微转,但深知不该问的不问,所以根本不回话。

老宁氏根本不在意:“我当那明姨娘多聪明,看来也是个傻的。”

张妈妈此时小声附和:“在这将军府里,真正明白人只有老夫人,可是老夫人当年是怎么闯出来的,老奴是亲眼看到的,怎么是其它人可比的。”

“是啊,我是闯出来的,可是现在这将军府在我手里,我却不能让她乱起来!”

张妈妈感叹道:“老夫人一片爱子心切,老奴明白的。”

这后院乱起来,真正影响的还不是外面的男人,不就是将军欧阳志德吗,老宁氏作为亲娘,这种想法自然正常,只要家里一团和气,男人在外面才能真正无后顾之忧,可是现在这后院之中,显然没人明白这其中的涵义。

张妈妈望着老宁氏,不禁问出疑惑:“老夫人请恕老奴多嘴,这些年来夫人为何对三小姐她……”

老宁氏面色微微一变,停顿了一下:“当年你回去省亲不知道,当年彩月生月儿之时坏了身子,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啊,夫人竟然……”张妈妈立即住了嘴,原来宁氏当年生欧阳月是难产,所以做了病?再以后都不能生育。身为当家主母,这位置虽然一直无人可以动摇,可是没有一儿子傍身,对宁氏来说都是永远的痛。所以她因此记恨上欧阳月?

张妈妈隐下疑惑,当年她离府的时候,宁氏并没有查到有孕,所以老宁氏才放心让张妈妈出去省亲,但是因为一路上出了很多的意外,再加上家中之事比较麻烦,再回来的时候,欧阳月已经出生了,当时张妈妈根本没有见证这个过程。

只是后来听到,当初的宁氏生产时身子十分虚弱,将军为了让她好好养胎,特别将宁氏接到他的院子里,不许任何人探望,就是探望,也需得欧阳将军的同意方行,实际上那段时间,只有将军亲信能进入那个院子。

所以当年之事确实有着几分古怪,而且这几年宁氏对欧阳月的态度,实在令人怀疑,张妈妈这才问出口。若真是因为宁氏至那事后不能生育,而迁怒欧阳月,也不是没有可能,这可关乎着宁氏一辈子的事,这些年来三小姐行事也确实超脱平常人,以宁氏的性子,倒也是解释的通。

宁庄学包着简单的包袱,火烧屁股一样的逃出将军府,离开时还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就怕被人跟踪,见没有人,他松了一口气,只是他刚跑到街口,后脑突然一痛接着眼前一片漆黑,便人事不知了。

当宁庄学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扔在一个十分杂乱的巷子口,这巷子十分漆黑,而且四周气味酸馊,很是难闻。他先是怔愣的扫了下巷子,知道自己没有做梦后,吓的一哆嗦,马上伸手去摸后脑勺,那里一个突起的包还没消去,摸起还微微刺痛着,他心中一惊,是谁!是谁打晕他!

他急忙在地上划拉,想找回自己的包袱,那包袱里可有当时明姨娘她们收买他的所有银两,现在宁庄学刚被老宁氏赶出将军府,他怕老宁氏将他的所做所为告诉族里,那他们就没有立足之地了,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他带着钱先到外面避一避,若老宁氏没有说他就回来,若是捅了出去,这些银子也能让他做些小生意,生活一段时间。所以这包袱可是他保命的东西,万万不能丢了。

可是他划拉了一会,除了摸了一手黑灰,竟然什么也没找到,他心中瞬间一凉,他是被打晕拉到此地,难道是被人劫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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