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6 行远(2 / 2)
十月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突然像小猫一样,侧身躺在了他的腿上,手掌扶在林强身上,像是家猫的爪子,温和而又赖皮。
此时,办公室一群人也赶到这里,同样瞠目结舌。
在安保主任的催促下,一堆人终于将成全抬上担架,拥着他出去。
待送走成全后,安保主任看着这一屋子人,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说道:
“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出去请示一下。”
“我跑不了,每个人都知道我是谁。”林强抚摸着静静躺在自己腿上的十月,只随口道。
安保主任又是咽了口吐沫,这家伙太霸气了,他只感觉自己自己那几年兵白当了。
“咱们到门口等吧。”郑帅拥着莫惜君向外走去,不忘冲安保部的人说道,“几位,我们跑不了的,让他们安静安静吧。”
安保主任看了看四周,最终还是带人出去。
林强想不到,与十月这样独处的时光,竟然是在成全办公室中完成的。
他们明明都憋了一肚子的话,满腔的情要彼此倾诉,此时却谁都不想开口。
他们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互相望着,满是静谧与祥和。
这样的舒适持续了很久,直到林强满含歉意地说道:
“险些来晚了啊。”
“不,是我的问题。”十月已经擦干眼泪,静静道,“是我自己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不是别人,是朋友。”林强叹道,“朋友的存在,不就是为了共度难关么。”
“可这一关太难了……”
“那还有朋友的朋友,更多的朋友。”林强笑道,“这次主要是谢斌帮忙做的,不知道这小子跑哪去了。”
“我不能接受这么多钱……”恢复理智的十月又开始拧巴起来。
“是借。”林强从包中抽出协议递给十月,“自己看吧,完美的协议。”
十月没接,只窃笑道:“也就你,能把事弄的这么好听。”
“哈哈。”林强心下一片怅然,“这样一来,最大的心事也就了了,估计要被迫休息一阵子喽,也好,心无旁骛。”
“……”十月不知何言以对。
现在恢复理智,重新梳理这件事。
闯入总行长办公室,殴打致伤,虽然还不知道伤势如何,但至少导致肋骨骨折,这已经算比较重的伤势了,而且这不是普通斗殴,而是恶意袭击。
更何况成全完全没有任何反抗,这是一边倒的恶意袭击。
成全的财力,雇100个律师告林强一辈子貌似也不是什么问题。
“对不起……最后还是连累你了……”十月轻轻起身,低着头狠狠掐了下自己,“我真是个傻子。”
“没事。”林强大笑道,“早想揍那小子了,我巴不得这事上新闻,联合银行的人将蓟京银行行长揍成重伤,这军心大振啊!邱之彰肯定又记我一功!”
“还笑……”十月不知该是哭是笑。
这种事情,毕竟非常影响事业,十月脑子一团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看林强还笑着,不禁骂道:“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正说着,郑帅和莫惜君探头走了进来。
“腻味够了?”郑帅窃笑道。
“少废话。”
“呵呵。”郑帅摆了摆手,“没事,医院那边消息过来了,就是肋骨断了,养养就好,成全是给疼晕的,内脏没事儿,现在正躺着发呆呢。”
“呼……”十月这才舒了口气。
“我就说,就算是会点儿跆拳道,也没有一脚毙命的本事么!我又不是鲁智深。”林强拍着胸口笑道。
“林强,别怪我……”郑帅看了看门外,低头小声道,“我已经联系了夏馨和钱渤,让他们找凌晨,邱董想办法了……”
“嗯,谢谢你。”林强点头道,“这种时候不是英勇就义是没意义的,他们能帮帮我自然好。”
“但这还要看成全的态度。”莫惜君叹道,“现在这边还没通知警方,估计也是不知道怎么解决呢,自己行长被这么公然揍了,他们也不知道要不要公布。”
“这事,做过头了啊……”郑帅仰头苦笑,“黄光耀等着看龙源的业绩,你这会儿要是被关个几个月,可怎么交代。”
“等等…………”十月突然神色一滞,恢复理智后同样恢复了智商,“为了工作方便,我的手机有电话自动录音功能。”
“?”林强不解地看着他。
“这是成全姓搔扰的证据。”十月举起手机,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加上我自己就是人证,我们可以反过来起诉。”
“姓搔扰?”林强对这个西化的此语十分不敏感。
“对啊!姓搔扰!”莫惜君却深受鼓舞,“一行之长姓搔扰的话,这是巨大的丑闻了,不仅蓟京银行会抬不起头,还会牵连到整个家族产业的形象,成强不是最注重形象塑造呢么?让公众知道家族接班人姓搔扰的话他会疯掉吧!”
林强依然对此持怀疑态度:“你们的意思是,用姓搔扰和恶意伤人做交换,两不相欠?”
“嗯。”十月紧跟着点头。
“怎么实施,现在联系成全么?”林强问道。
“联系吧,你来说,我不想跟他说话了。”十月将手机递给林强,“他如果不答应,我再想办法。”
正此时,门外一个苍老却又充满活力的声音传来。
“不必了。”
四人齐齐转头。
陈行远昂首阔步,赫赫生风大步迈入。
老当益壮,面露红光,哪里像个病人?!
秦政紧随其后,目光坚定。
陈行远面露和善笑容,笑容之中,含有无数难以言喻的味道,即便是了结他的林强,也无法读透的味道。
“我帮你们说过话了。”陈行远双臂一抬,秦政帮他褪去外套,挂在架子上。
四人完全呆滞。
为什么?他们脑海中盘旋着无数个为什么。
在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陈行远已经大步走到办公桌前,秦政紧随其后。
陈行远郑重地站立片刻,长吐了一口气,像是某种仪式。
而后,他轰然就坐!
如金钟落地,仿佛荡起层层尘土。
“这个椅子不舒服,要换。”
陈行远自语道。
“是。”秦政微微低头,“交给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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