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1 / 2)
这些东西自然不能推托,元伊欣收下后,道了一声谢,那两名妇人便以要看中自家的老头为由,离开了寝房。
杨邹琦有些坐不住,他站起身,朝着元夫人稍行一礼道,“母亲,孩儿出去瞧一瞧,帮父亲招待一下客人!”
元伊欣本能地捉了他的手,她极担心他这会又跑到后院去瞧钟亚芙。
平常倒好,今天这日子,要是让人看到他的夫君还去陪着钟亚芙,那她的幸福在别人的眼里不就全成了笑话。
杨夫人眼尖,马上就看出元伊欣的担心,她心里虽不悦,有些怪元伊欣不识大体,这种日子一直把夫君拉在身边,但亲家在场,又不好说些什么,又担心杨邹琦那性子未必肯听元伊欣的,驳了亲家的面子,便开口,“琦儿,在这一样招待,别出去了,一会给你那些堂兄弟拉去喝酒!坐着,好好陪陪欣儿!”杨夫人孙子放回到元伊欣的身旁,也在床沿边坐下,看元伊欣似乎一直坐着不是很舒服,便让杨邹琦给她后腰处再塞了个垫子。
元伊欣偷偷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春风般的微笑,“是呀,母亲的话有道理!”
杨邹琦苦闷地笑了一笑,神情象是被诸多往事包围,复摇摇首,心想,那只有晚上去多陪陪钟亚芙,劝劝她心里不要太难过了。他感到捉住自已的小手很用力,有些吃痛,一时也挣开不开,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便转首应道,“好,我不走便是!”
杨邹琦人虽留在这里,心却不在这。
今日府里为他的儿子大办满月酒,他想,钟亚芙一直以来都深明大义,按理,她会一大早来元伊欣的房里道贺,可现在连母亲都来了,却迟迟不见她的身影。他想,她一定会感到委屈了。
论喜爱,杨邹琦对钟亚芙更上心,他对钟亚芙不爱惜身体而致落胎亦有抱怨,但他还是不想太委屈了钟亚芙。所以,杨夫人提出扶元伊欣平妻的身份时,他没提出反对。
只是没想到钟亚芙竟愿自降身份为妾氏,他就感到坐立不安,直觉这一次如果处理不好,他很可能会失去这个妻子。所以,一开始他坚决不同意,并几次劝钟亚芙,让她将钟亚楠送到信义候那里。
可钟亚芙并不同意,她知道以妹妹的性子,在信义候家一定不讨喜。万一与她的几个堂妹闹翻,这反而不利将来她的舅母信义候夫人为妹妹寻找一门合适的亲事,所以,在钟亚楠出阁前,她想尽量亲自管束钟亚楠。
杨邹琦又气又急,虽然也为了她求了杨夫人,但在杨夫人和元伊欣两番夹攻下,又感到,如今孩子既然不可能落在钟亚芙的名下,而钟亚芙很可能也不会再怀有身孕,那这个儿子将来就是庶子。
为了他自已儿子的将来,所以,他同意了让钟亚芙由妻变妾,他想,等钟亚楠出阁后,他再求求母亲,把钟亚芙再扶上去,这一段时间委屈她一些,他多陪陪她,说说好话便是!
自钟亚芙搬到后园,他都是寻着机会去陪她,这一点杨夫人倒是没拦着,倒是钟亚芙三番两次以元伊欣刚生子为由,让他去陪他的妻子。
她向来说起话头头是道,他从来就说不过她。
几次被她推开后,他到底是自小被宠惯的公子哥儿,心里头也生了些不服气,加上,他从她的面上也瞧不出什么伤心或是抱怨的神色,更加觉得气馁,所以,这几天,就故意冷落了她,没去寻找她了。
“姐姐,姐姐,我来看你了!”元伊莉人未到,声音先到。
她是随母亲一起来的,只是母亲先进了姐姐的寝房,她瞧着今天的客人有不少是年轻的公子,便在外头故意逛了会。她其实很羡慕她姐姐嫁得好,杨邹琦可是个独子,将来,杨家的产业肯定是由他一个继承。
杨夫人倒是不怎么喜欢这个有心机的元四小姐,那次钟亚楠收买厨子的事就是她搞出来的。
计策很一般,甚至不入流,但历害就历害她算准了人心,这么小的女孩子就算计到,她打压的人,合乎眼下杨家的利益。
“瞧,额头都出汗了,外头晒不晒?”元夫人搂过女儿,从怀里换出了丝帕,自然地给女儿额上拭去泪珠。元伊欣对这个妹妹也不错,忙吩咐丫环给她端一碗酸梅汤解解渴。
元伊莉哪里会坐得住这里,她来,不过是想看看钟亚芙在不在,她就是来看她笑话的。
说实话,她这样做倒不全是为了她的姐姐,而钟亚芙还真没得罪过她,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见不得钟亚芙在杨府上的人缘会这么好。
在以前,元伊欣还是小妾时,时常就在她的面前偷偷哭,说她杨府怀了长孙,却还得夹着尾巴战战兢兢的做人。杨府上下,从杨阁老、杨夫人,到下面烧水丫环,莫不是对钟亚芙赞不绝口,何况是杨邹琦,自从她怀上了后,杨邹琦好象是完成了长辈所托付的任务一般,就不到她的房里来了。
那时候,她听了很气愤,可当时的元家还很低调,父亲天天交代她们不可以在外头生事,说宁王殿下对这方面很忌讳,所以,她一直忍着。
如今不同了,她要彻底将钟亚芙拉下杨家的神坛。
只是钟亚芙的为人处事滴水不露,她只好拿她的妹妹那打开缺口。
既然钟亚芙不在这府里,她很轻松地找个理由,带了个贴身的丫环杀到后院去,那天在钟亚楠脸上挨的一巴掌,她要从钟亚芙的脸上打回来。
她认准了,在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里,以钟亚芙的为人处事,一定会把这口气给忍了下来。
很意外,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丫环模样的,一个倒是千金小姐的模样,可惜年纪很小,她估摸着,可能是杨府里的客人,要说走迷路了也谈不上,毕竟杨府就这么大的地,可能是巧合些,逛到这边来吧。
她站在不远处,想等着那两个人走远,她再去后院寻找钟亚芙的诲气,谁知道那两个人象个木桩地站在那一动不动。尤其是那个小的,还真没见过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姑娘可以安静成那样。
元伊莉猜不到她们的身份,等了一盏茶时不见她们离开后,就有些不耐烦了,她慢慢地走上前,倒是不敢莽撞,朝着那小的稍一礼,脸上笑盈盈地,“小姐,我是杨府少夫人的妹妹元伊莉,今日你们来是给我姐姐道贺的吧!”
钟慧连头也不抬,依然眼观鼻,鼻观心,倒不是故意,而是她自幼在暗卫训练营已经习惯了把自已当成一颗尘埃。
水玉那天在茶楼上听到元伊莉与钟亚楠的争执之声,听她自我介绍后,薄薄的眼皮略微抬了抬,漠然道,“我们不认识你姐姐!”
元伊莉对水玉的态度很不满,但今日来杨府的多数是达官贵人,说不定眼前这个就是某个名门千金,她不想得罪人,让自家姐姐难做人。
但她脸色已显出了冷意,指了指门,“那烦请二位让让,我要进去找人!”
“不可以,我家主子吩咐,谁也不让进!”
元伊莉这下放心了,原以为是杨家的客人,原来不过是钟亚芙自已的客人。
若说钟家若有什么人,那自然当年皇上的生母珍妃娘娘,可珍娘远在天边,要来,也不会只带两个丫环来。另一个就是信义候了,她知道信义候因为瑞安的下嫁沈家,让钟家颜面尽失,信义候的几个女儿更瞧不上钟氏姐妹,所以,她们也不可能会来探望钟亚芙。
这样一想,元伊莉的神情里就带了明显的不屑之色,她递了个眼色给自已的丫环,那个丫环会意,上前欲推开水玉,让她们腾出路给元伊莉进园子,谁知手刚沾到水玉的衣角,便被水玉反手一捉,两指一捏,那丫环只觉得腕骨都要碎了一般,忍不住就尖叫了起来。
水玉顺着力一推,那丫环便被水玉推出一丈外,屁股先着地,疼得她连站都站不起身。
元伊莉感到不可思议,一个小小丫环,身手这么高,恐怕里头的人肯定是非同寻常,她心生一些好奇。莫非是钟亚芙偷会情人,所以大白天关上门不让人进,还叫一个武功高强的守门?
但她也知道凭她自已肯定是闯不过去,灵机一动,她退了一步,突然扯开了嗓门拼命呼救,“来人呀,打人啦,打人啦!”
杨府不大,这一喊就惊动了许多人。
自然也惊动了院内的钟亚芙,她此时在寝房中,沈千染正躺在她的床榻上睡着。
她有些奇怪,方才两人聊得好好的,她看到茶壶里的茶水凉了,便让沈千染稍候,她去上一壶热茶。
平时她这里也有个奴婢,但今日杨家大举操办孙子的满月,所以,她这里的丫环也被支走了。
不过是到厨房里走了一趟,出来时,沈千染已是伏在青石桌上睡着了。虽然此时是夏季,但她还是担心她着凉,便唤醒她要不要去她榻上睡,沈千染似乎困到极点,连眼睛也一时睁不开,只是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钟亚芙将她扶回房里后,沈千染竟是一沾枕榻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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