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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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飞欲言又止,最后深深叹息:“你和她在一起之后,学会的最大一件事便是自欺欺人。”

等迟飞离开后,邵劲才将手中的钢笔轻轻扔在桌上,微微转动转椅,目光暗沉地看向窗外。自欺欺人终究不能欺骗一辈子,顾安宁不爱他,这个事实已经骗不了任何人了。

邵劲越是不想想起顾安宁,可是和她有关的一切却无时无刻不在滋扰他的生活。

“邵总,顾小姐一走工作室的事全乱了,学生们都等着她上课呢。”楼下的员工趁他午餐时大着胆子找上来,喋喋不休说了许多有关那女人的话题。

邵劲头也不抬,微微抿了口咖啡:“找迟飞处理。”

“迟助理让找您的。”一身工作服的小姑娘不怕死的说着,偷偷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观察他的反应。

邵劲眉心紧了紧,这个迟飞还真是——

“那就解散。”邵劲靠回椅背,环保着胳膊阴沉沉地觑着面前的小丫头,“他们付了多少学费双倍补偿,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我雇你有什么用。”

面前的小姑娘眼圈微微泛红,咬了咬嘴唇:“顾小姐真不回来了?”

邵劲眼中的戾气更甚:“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其他不该你打听的别问。”

小姑娘最后抿着唇走远了,邵劲看着盘中还剩下的一大半食物,瞬间没了胃口。

他向来不做亏本生意,如果不是有把握的事情也绝对不会做。可是顾安宁从来都在他预料之外,就像他硬生生把这个女人安插-进自己生活中,现在却变得哪里都不对劲,顾安宁于他而言永远都是一笔亏本买卖。

邵劲扔下手中的餐巾,起身快步离开。

***

一整天都不顺利,临下班的时候秘书又眼神闪烁地悄悄走了进来:“邵总,有顾小姐的包裹,我们要帮忙接收吗?”

邵庭不耐烦地抬起头:“这里还有一个人叫那名字?”

秘书被噎的胀红了脸,讪笑着摇头:“我知道了。”

秘书说着就准备带上房门离开,邵庭忽然暴躁地又出声喊住他:“等等,签收之后拿来我办公室。”

秘书狐疑地眨了眨眼,也没敢多逗留悄悄带上门板就离开了。

邵庭盯着秘书送进来的那个包裹看了好一会,直接拿了手机拨给迟飞。

迟飞从外面风风火火地赶回来,在知道自己被匆匆喊来的原因后额角狠狠跳了好几下,忍耐着把手机递到他面前:“邵总,这种事您可以自己来。”

邵劲端坐在办公桌后纹丝不动:“让她回来收拾自己的东西,拿走包裹,放在我这里又占地方又浪费资源。”

迟飞懒得拆穿这男人:“她未必会回来拿,再说这种事你可以找秘书送过去。”

邵劲斜睨他一眼,继续漫不经心地处理公事:“我为什么要为那女人再浪费人力。”

迟飞咬牙切齿地看了他一会,不是说要放手让人家走,两人相忘于江湖?还没半月就又变卦了!他忿忿拿起手机拨号,片刻后表情古怪地将手机拿下:“号码是空号?”

邵劲倏地抬起头,凌厉的目光像是要将他穿透一样。

迟飞紧张地喉结动了动,往后退开一步:“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哪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你说不用跟着她,我当然就——”

迟飞的话还没说完,邵劲伸手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电话,再拨出那个熟悉的号码时他的心跳快的几乎不能自已。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文下体谅我的姑娘们,我也在想办法调整这种作息时间,我只能说我会尽力更,在自己体力和精力保证的情况下。多的不解释了,相信能体谅的妹纸会体谅,如果等不及弃文的姑娘们也感谢支持到现在。

完结大概还有几万字

☆、44

邵劲说过自己疼的时候也不想看到别人好受,这种扭曲的心理让他和顾安宁一次次错过了最佳转机,可是这种阴暗的心理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滋生了。

母亲去世后,他尝遍了辛酸,就连给母亲办葬礼也是求了大半个村才办下来的。帮他的是村里很有钱的一户人家,那个男人据说在外面包活赚了不少钱,邵母的葬礼之后,邵劲也被他带去大城市打工还债。

说是打工,其实是乞讨。

大城市里从来都不缺到处行乞的孩子,这些孩子大都是被拐卖或者诱哄来的,还有些更是被打断手脚以此来博取人们同情心。

邵劲知道自己被骗之后,心底异常愤怒,小小的孩子紧握拳头,双眼赤红的瞪着面前的男人,可是他最后没有讨到任何好处。

力量的悬殊,注定他逃不出那个男人的魔掌。他只能和其他孩子一样,每天做着这种可耻的生计,看别人脸色的淡漠,或被辱骂或被殴打,最后这些钱还要干干净净交给那群管制他们的人手中。

邵劲好几次站在广场上,看着熙来攘往的街头,窗明几净的大厦让他望不到头,路人脸上刺眼的笑意,这些都让他憎恶。

再后来邵劲在一次行乞中遇到个喝醉的男人,那是他人生的又一个转折点,喝醉的男人将啤酒瓶砸上他的脑门,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腥稠的血液沿着邵劲白净的额头往下流淌,听着那些刺耳的辱骂,他透过模糊的视线冷冷看着对面的男人,心底渐生杀意。

邵劲几乎是无意识的,所有的屈辱和不甘以及愤怒,在顷刻间汹涌地爆发了。他伸手捡过一旁的碎玻璃片,用尽全身的力量,一下子贯穿了这男人的胸口。

那个男人本就喝醉了,僵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邵劲。

邵劲却没有慌乱和紧张,他冷静地拔出那片沾满血迹的玻璃片,再次狠狠地戳进了男人鲜血横流的伤口。

一下又一下……

直到那男人虚弱地发出求饶声,邵劲年少的心居然在那一刻感受到了扭曲的快-感。

远处的天空被路灯的光线衬得赤红,好像指间的颜色一样,邵劲等面前的男人瘫倒在地上才开始发抖。

他是杀了人吗?这个念头于当时还是孩子的邵劲而言,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一件事,他呆站在原地,短暂的畅快过后就是无尽的恐惧。

他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他最彷徨的时候,身后有个男声缓缓响起:“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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