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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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强把顾安宁送回去,过了会忽然又折回来。
顾安宁看着那一堆堆的贵重补药没有说话,叶强又垂着眼照实传话:“邵哥说你要是不吃或者扔了,回来就按那次在游轮上那么收拾你。”
顾安宁的表情变的很难看,窘迫地握紧拳头:“……我知道了。”
叶强面无表情,似乎一点儿也没多想话里的内容:“邵哥说他忙完就回来了,让您不用担心。”
顾安宁一点儿也不担心邵庭,反而私心希望他能被孩子感化,好好照顾妻儿。可惜她的期望很快泡汤了,洗个澡的功夫,从浴室出来便意外地看到邵庭半躺在床上。
他有力的手臂搭在额间,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衫,领口的部位还敞开着,大片结实的胸膛暴-露在冷空气中,也不怕感冒。
顾安宁叹了口气,想了想走过去摇醒他:“换了衣服躺床上睡。”
他好像睡着了,一直保持那个姿势没有动弹,电视上还在重播都市快报,顾安宁拿了遥控将声音关小,伸手替他盖被子。
沉睡的男人这才缓缓睁开眼,乌黑的眸子对上她的视线,离得很近,顾安宁能看到他眼底难掩的疲惫。
他没有说话,只伸手箍住她的腰,直接把人带进了怀里:“陪我躺会。”
顾安宁皱着眉头,忍耐着没有挣扎:“不回你房间睡吗?”
邵庭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的答案,被吻得气喘吁吁之后,他安静地闭上眼:“很累,现在几点了。”
顾安宁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十一点多,电视上的都市快报也刚刚结束。
“还早,先洗完澡再睡。”顾安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发现他身上有很浓的酒精味。
邵庭看她皱着眉头,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回来时和丁院长喝酒了,现在头很晕,晚上什么都不做。”
顾安宁松了口气,给他脱外套,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和丁院长很熟?”邵庭不像是会和人喝酒喝到醉成这样的人,更何况还是和一个长辈。
邵庭似乎笑了一声,那一声听到顾安宁耳朵里有些怪异,像极了讽刺。
再抬眼看他时,这男人微合着眼,像是完全睡着了。
邵庭似乎真的累极了,躺在床上很快就传来绵长的呼吸,他的手臂箍的她很紧,像是怕她丢了一样。
顾安宁毫无睡意,和邵庭同床共枕很多次了,还是觉得不习惯,她盯着他近在咫尺的五官,想伸手描摹,片刻后又颓然落下。
闻着他身上的酒精味,忽然记起邵庭陪她在顶楼喝酒,其实说起来,她很多难过无措的时候都是这个男人陪在身边的,被白沭北的父亲刁难,舞台上被人陷害出丑,和父亲起争执……
这时候仔细回想起来,居然每件都很清晰。
白沭北在部队的时间比较长,他们虽然是恋人,可是却不能像其他情人那样朝夕相处。反而是邵庭,每天准时接她,她生病陪她上医院,真的是每件事都替她考虑周全。
顾安宁今晚的记性特别好,和邵庭相处的那段时光忽然像洪水一样无法阻挡,瞬间冲破了她理智的围墙。
顾安宁摇了摇头,闭上眼努力想沉入睡眠,睡着了就什么都不会想了,每次想过去的邵庭,心里都异常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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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床上的人完全睡着,邵庭才慢慢坐起身。
替她掖好被角,盯着她素净的小脸蛋看了好一会,最后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对不起,这步棋非走不可,只能利用你了。”
他说完动作敏捷地直起身,一身暗黑色西服的迟飞推开卧室门走了进来,他手上带着白色丝质手套,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邵庭。
邵庭垂着眼扣领口的扣子,迟飞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床上的女人:“丁思政当年只是帮凶,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作孽太多总是不好,伯母都已经……”
邵庭凌厉地扫了他一眼,迟飞摊手道歉:“我不该提的。”
邵庭沉默良久,接过他递来的手枪,淡色的唇间轻轻吐出一句话:“我从来都不是善人,像野兽一样长大,注定了不会做善事。这不仅是他们欠她的,也是欠我的,这只是第一步,我会向他们一一讨回来,谁也逃不掉。”
迟飞同情地看着他,最后抿了抿唇:“你大哥不会同意的,他当初的本意可不是这样。”
邵庭顿了顿,眼眸微沉:“他不会知道。”
“她会提前醒吗?”
“叶强给她的药剂量刚好。”
迟飞看着邵庭抬脚走出卧室,背影冷漠孤傲,这男人总是心思缜密可怕,顾安宁遇上他还真是……迟飞微微叹了口气,也收敛神色跟上他的步伐。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安宁是被热醒的,伸手拿床头的水杯时顺势看了眼桌上的闹钟,感觉昏昏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居然只过了半小时而已。
浑身都湿漉漉的,被子里热极了像是有团火在烧。
顾安宁伸手掀开被角,手指不小心碰到横在自己腰间的那只胳膊,忽然发现触感不对,再伸手时,果然他周身都烫的吓人。
原来不是火在烧,而是禽兽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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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安宁记忆里邵庭几乎没生过病,一次都没有,他在她面前像是铁人,无坚不摧,或者没人可以伤到他。
所以当她发现对方居然在发烧的时候,微微有些呆怔住,过了几秒才跑去楼下找了医药箱。
邵庭生病了也很安静,不说话,也没有不安分的乱动,嘴唇有些干涩,平时阴沉吓人的脸庞这时候苍白无血色,与往常的样子大相径庭。
顾安宁喂他吃了药,又给他敷了冰袋,坐在床边却完全没了睡意。
看着他憔悴的脸色,顾安宁忍不住开始怀疑他烧了多久,回来的时候她居然完全没有发现,而这男人不舒服竟然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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