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本质不过如此。他付出金钱,我出卖肉体。就这么简单。”米莎句句一针见血,却令凯瑟琳难以接受。
“米莎,你为什么不离开他?他妻子说不定还要找你的麻烦……”
“麻烦早晚会来的。”米莎打断了凯瑟琳的话,“确切地说,是已经来了。”
“什么?”凯瑟琳不禁着急起来,“你没事吧?”
“我不会有事的。只要他活着一天,我就不会有事的。”米莎毫无感情,干巴巴地说,“所以,凯瑟琳,我没办法离开他。由生命之泉以外的那些千丝万缕的关系…想挣脱也没那么容易。而且,一旦我离开他,第一个要我命的,就是他太太。她对我恨到骨子里了。”
他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情妇……凯瑟琳心想。米莎捕捉到了她的表情,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解答了她的疑惑。
“如果是一个存在了十年的情妇,那就特别不同了…其实他妻子一直都知道,丈夫身边有这样一个女人存在。但我隐藏得很好,没有被她查到。直到…你戴了那条项链,还被那个愣头青看到。”
米莎说道这里,一个眼刀飞向凯瑟琳。凯瑟琳在她逼视的眼光下有些瑟缩。
米莎并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她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到洗手间去照了照镜子。满意地发现自己的妆容依旧完美。当她走出洗手间的时候,靠在墙壁上对凯瑟琳说:“凯瑟琳,我已身不由己。而你,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肆意挥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离那些达官贵人远一点,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我。”
凯瑟琳走过去,轻轻拥抱了米莎。米莎看起来有些筋疲力尽了,凯瑟琳把她扶到了卧室休息。自己静静的坐在客厅里,回想着刚才米莎的一席话。也许是酒后无意识的吐了真言,也许是郁结太久急于倾诉。不论怎样,凯瑟琳都觉得,她再也找不到任何埋怨或是嫉妒米莎的理由了。
当梁紫苏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凯瑟琳呆坐在客厅中沉思,沙发上摊着一件陌生而昂贵的女士大衣。这让本想八卦施特雷洛父母的梁紫苏有点犯楞。凯瑟琳看到她,轻轻地说了句“米莎来了。”梁紫苏表示非常不解,她觉得米莎那种走高端路线的人自己完全理解不了。睡个好觉才是要紧事。
chapter 49 亚平宁之旅
圣诞节刚过,派普便依言带着奥利维亚去意大利游玩了。奥利维亚开心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在火车上缠着派普问东问西,制定了好多计划,又一一推翻,顺便还列出了一长串想品尝的美食。派普好整以暇的坐在一旁看书,心不在焉地回答了几个在他看来非常奇怪的问题,然后决定无视妻子神叨叨的行为。
直到日落时分,派普放下书,发现奥利维亚还在写写画画,不禁哑然失笑。他凑到她身边,看着纸上各式各样的鬼画符(在派普看来),顿觉有些头疼。他抽出奥利维亚未完成的“行程单”,告诉她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都可以带她去。奥利维亚这才满意地放下笔,拿出一本小说,专心致志的看了起来。
派普对奥利维亚这种对小说的兴趣超过自己的行为非常不满。他瞟了一眼小说的封面,发现是时下非常畅销的爱情小说《飘》。派普一向对儿女情长的故事不感兴趣。他倒是记起奥利维亚说过《飘》改编成了电影,如果在柏林上映一定要陪她去看。他几乎可以想见,观影过程将会是一种多大的折磨。
派普看着沉迷于小说的奥利维亚,忍不住出声问道:“这本小说有那么好看么?”
“当然!”奥利维亚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她拿起书兴奋地晃了晃,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这是一部荡气回肠的小说。对男女主人公爱情的刻画曲折感人。我喜欢郝思嘉,她是那样的美丽、坚韧和刚强。她敢于与命运抗争,对爱情忠贞不渝。在战火的洗礼中,她承担起家族的重任,由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蜕变成为一名伟大的女性。我还喜欢梅兰妮,她具备女性所应具备的一切美德。啊,我最最喜欢白瑞德,他富有,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他足以令所有女人神魂颠倒,他是那样的完美……”
“你说什么?”派普眯起眼睛看着奥利维亚。
“什么?”奥利维亚不明所以。
“白瑞德?”
“啊,对,白瑞德。我最最喜欢他了......”
“嗯?”
“……我最最最喜欢约亨·派普了。”奥利维亚心里快要笑死了,她蹭到派普怀里,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吻。男人果然都是小心眼。
“嗯。”派普抱着奥利维亚表示满意。什么汉斯·菲利普,什么白瑞德,真是碍眼,碍眼。
奥利维亚为了某人不再乱翻醋坛子,把书放在了一旁。乖乖地窝在某人身上,听他说一些有关意大利的趣闻。就这样,夫妻俩一路伴随着甜蜜和温馨到达了目的地。
这段旅程在奥利维亚的记忆中是那样的鲜活动人。他们在爱情圣地维罗纳的香草广场徜徉,在圆形竞技场的74个拱门之间捉迷藏。在1939年的最后一天夜晚,他们走上了夏天会爬满常春藤的朱丽叶的阳台。在绚烂焰火的交相辉映中,派普单膝跪地,对奥利维亚深情的说出了那段经典的台词。
“姑娘,凭着这一轮皎洁的月亮。它的银光洒满这些果树的梢端,我发誓……”
“请不要对着月亮起誓吧!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凭着你优美的自身起誓。约亨,你是我所崇拜的神,我一定会相信你的。”
在那个被无数人想往的地方,被无数人寄予了美好愿景的地方,他们忘乎所以地亲吻着彼此。爱是人类最本质的东西,有了它幸福就体现了出来,而又有谁不追求幸福呢?
在“亚得里亚海的女王”威尼斯。派普听从了奥利维亚的强烈建议,先去凤凰歌剧院看了一场歌剧《茶花女》,精彩的演出让奥利维亚回味无穷,拉着派普讨论了很久。他们在贡多拉上相拥而坐,在幽长狭窄的水巷中摇曳,穿珠般的划过一座又一座的小桥。船夫是个年轻的小伙儿,有着典型南欧人的热情。他不顾派普在场,频频向奥利维亚抛媚眼,气得派普想要把他踹下船去。奥利维亚看到气鼓鼓的丈夫,几乎要笑瘫在他的怀里。清晨,他们来到了拿破仑口中“欧洲最美丽的客厅”圣马可广场,一边默念《威尼斯日出》,一边等待着晨光初露。
最初的曙光涌现了,像行云裹住的绒毛一样。钟锤在钟楼上挥动,织着颤巍巍的震动的金网。晨光融化成金色的絮片,所有屋顶光彩熠熠。奥利维亚在晨光的笼罩中紧紧攀在派普身上,她的脚悬空,胳膊缠着他的脖子。“看到威尼斯的日出了吗?很美,是不是?”她喃喃低语。
她发现他对日出根本视而不见,他用一只手把她揽得紧紧的,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我在威尼斯的明珠找到了我的真爱。”派普轻声说,一边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我是在卡尔·马克思大道找到我的真爱的,当时我正坐在一条长凳上吃冰淇淋。”奥利维亚得意地宣布。
“不是你找到的我。你当时根本就没在找我,是我找到你的。”很长一段停顿。“约亨,你当时真的在……找我?”
“一生都在找你。”
…… ……
“约亨,我们怎么就会如此亲密的?我们怎么就有了这样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我们不是亲密。”
“不是?”
“不是。我们也没有关系。”
“没有?”
“没有。我们是一体的。”
后来,派普和奥利维亚又游历了佛罗伦萨和罗马。在佛罗伦萨,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家们的杰作令奥利维亚赞叹不已。在罗马,派普和奥利维亚赶上了新年阅兵仪式。奥利维亚对这种场面兴致缺缺,派普倒是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他对奥利维亚说意大利的军纪涣散,军人的意志品质也远不如帝国军人,他还担心这种质素的军队在战场上只会给友军拖后腿。奥利维亚对这种评价不置可否,她不喜欢战争。因为战争会让她的丈夫远离她,甚至永远的离开她。她想,他们应该有个孩子。一旦他真的离开了她,她至少还能将对丈夫的感情寄托到他们的孩子身上。想到这里,奥利维亚开始暗暗期盼小生命的降临了。这和她新婚时抵触孩子的心境已大不相同。
结束了罗马的行程,派普和奥利维亚回到了柏林家中。生活重新步入了正轨。派普做回了帝国军人,奥利维亚变回了家庭主妇。奥利维亚真心希望两个人能永远过着在意大利那般无忧无虑的日子。但显然这只是一种奢望。即便这样,她还是很开心地整理好各种礼物和纪念品,准备和亲朋好友分享自己愉快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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