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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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兄弟几个还真是很相像啊……从血缘关系上来论,其实陈礼陈恒和谢铭谦他们三兄弟其实还可以算是表兄弟,谢家夫人和陈夫人是一个曾爷爷的堂姐妹,还没出五服呢,血缘上还是很亲近的。

陈恒接到他亲“大嫂”的命令不敢不从,赶紧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就开始给能在交通口说得上话的哥们儿打电话,“诶!海子!赶紧的,调监控出来看看,咱们谢老三他媳妇儿跑了……嗯,嗯……我一会给你发照片过去!都给我仔细看!要是看漏了让咱们混世霸王娶不上媳妇儿,你们一个个的就赶紧自觉地以死谢罪吧!……得了!哥们儿就等你信儿了啊!回头请你吃饭!馆子随便你点,让谢老三掏钱!……好嘞!就这么说定了!”

电话那头的是陈恒和谢铭谦的一个高中同学,混交通口的,当然不是交警,而是主管京城所有火车站、机场和各大客运汽车站的安检工作的头头儿——叫李海渊,家里不是特别根红苗正的那种,他家老爷子在文革的时候被斗得挺惨,虽然后来翻案了,可是家族势力却一蹶不振。他老

爹是个没什么本事,也没多大野心的人,守成没问题,但是想把路子走得更宽就没什么希望了。李海渊算是他家这代人里最出息的一个,有野心也有手腕,不然怎么年纪轻轻就职衔升的这么高。

他当年也是和谢铭谦他们一起去读国防生当兵的,不过他毕业之后去了特种部队。李海渊也是个狠角色,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否则像他们这样的家事,哪里用得着去这样拼命。他野心大,想把大家在他手里恢复到以前的辉煌,当年他家老爷子和谢将军、陈将军是一个战壕出来的。那个地方虽然任务危险,脑袋随时都挂在裤腰带上,不过大任务多,立功机会也就多——军衔升的就快,出来之后职位就高。

现在他老爹已经彻底退了,李家当家做主的就是他。跟陈家似的,陈家现在也是陈礼当家做主。

谢铭谦这边闹得有多人仰马翻修颐不知道。当谢铭谦看见那张纸条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开往宝鸡的火车上,并且已经进入了陕西境内。

修颐很多年没做过火车了,尽管现在的高铁又快,新车环境又好,但是他还是不习惯周围有人在他旁边热热闹闹的聊天嗑瓜子,有时还能听见小孩子跑闹的声音和哭声。

这种过于有生活气息的环境让他觉得很不适应。

自从他父母过世之后这种情况就更加严重,心理医生说他有轻微的抑郁症和厌世情绪。其实他只是孤单罢了……没有人在身边,从小就活在随时死亡的阴影里。他天生体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些都不是他选的,却为什么都要加诸在他身上?如果说他是因为他自己的原因变成这样的话,那是他咎由自取,他认了;可是现在呢?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事情却不停的自己找上门来。

比如谢铭谦……

明明是两个永远都不会有交集的人,现在却偏偏被缠在一起。这算是什么呢?

谢铭谦就真的那么喜欢他么?

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又怎么会有可能纠缠在一起呢……

就在修颐望着窗外发呆,脑子里一阵胡思乱想的时候,列车广播响了起来:“由于前方事故,本次列车将会在前方站台暂时停靠,请各位乘客不要随意走动。一旦前方事故解决完毕,列车将再次通行。非常抱歉给各位乘客带来不便……”

车厢内顿时一片嘈杂,其他乘客都在大声抱怨,甚至有些人已经气愤地站来来想要叫骂、大声的质问:“什么时候能够走啊!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赶过去的!如果我因为迟到受到了损失你们赔得起吗?!”

列车员赶忙出来过去进行疏通安抚,总之是一阵忙乱。

修颐也感到有些焦躁,他一路上走的太顺利了,如果谢铭谦发现他不见了之后肯定会有动作的,他不可能由着自己跑到终南山上。

所以在一群穿着军装,肩膀上还有肩章的男人出现的时候,修颐脑海里蹦出了两个字——来了。

11、真·来了

所以在一群穿着军装,肩膀上还有肩章的男人出现的时候,修颐脑海里蹦出了两个字——来了。

然后他很华丽的装晕了。

这群人是怎么上车的呢?

当时陈恒给李海渊打了电话之后,那边一听是谢铭谦找媳妇儿就乐了,这么大的乐子送上门了他当然要接着,所以马上让手下去调监控,然后按照地区分别布置了六个人在录像里找人。李海渊自己也放下了案头的工作,加入到寻人小分队里,他也是个混不吝的,一看谢铭谦这架势像是来真的,一有着能亲眼目睹把谢铭谦的魂儿都勾走的嫁人身影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

——别说,最后还真让他给找着了。

在京城南站,上的是开往t市东站的城际列车。

线索就在这断了。

他打电话回去交代了一下查到的结果,然后更主要的是问问谢铭谦下一步要怎么办。

“接着查t市的火车站。”谢铭谦在电话那头说,他十分确定,修颐不可能会回到t市之后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他千辛万苦的跑出来就是为了让谢铭谦找不到他,所以说,他一定会跑的远远的——但是他能去哪儿?

“终南山。”谢铭谦回答了陈恒的问题。

这是显而易见的答案。

根据修颐那种性格,他不是一个很自立很强的人,所以在他遇到难题的时候他一定会想到找一个他信任的人去倾诉,去求取帮助。再联系现实,修颐父母亲人已亡,只有清虚真人来往的比较密切,而他也是最信任他的师父的——所以结论是,他一定会上终南山!

但是他以为上了终南山就能躲过谢铭谦了么?

谢铭谦的政策一项是釜底抽薪,防患于未然。之前大意让修颐跑了,谢铭谦还会大意第二次么?他又怎么能让修颐顺利的到达终南山呢?

在最接近希望的光明时去粉碎它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所以,他派了他的老部下去接人。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行动不便陈礼扣着他不让他走,否则他早就自己去了。他现在去不了,心里总是觉得不安生。

其实,有的时候谢铭谦那几近野兽般的直觉是正确的——他真的应该自己去。

回到火车上。

修颐装晕了之后那群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行动迅速的直奔修颐而来。其中一个背着药箱,状似医生的上来又是把脉又是掀眼皮的检查一番

。同时还有人拿着证件出示给其他乘客,解释说这是机密人物,而修颐是重要人证,所以他们要把他带走。周围的乘客一看是人民警察(?)在办案,立刻就不抱怨了,有热心的还上来帮修颐开脱的,“哎哟,这个小哥看着清清秀秀的不像是坏人啊,警察同志别不是抓错认了吧?”,坐在修颐对面的一位中年大婶说,她这一路上看这个干干净净的年轻人越看越喜欢,又有礼貌又斯文,不像她家儿子每天皮的要死,能把家里人折腾个脚朝上。

“这位大婶,您别误会,这位只是证人而已,不是犯人。其实本来已经没事了的,但是犯人那边又突然出现情况,没办法我们只能请他再过去一趟。没有别的意思,您别害怕。”军装众里有个机灵的赶紧接着茬往下编,编的天花乱坠,好一出可歌可泣的家庭伦理大剧!什么父母以外双亡,亲友争夺家产,独生子漂泊在外之类的,凡是电视里出现的都拿出来溜了一遍,听得他旁边的同事眼角直抽,大婶直抹眼泪……

编瞎话的这货叫吴启,犯罪心理学专家,谈判专家,外号叫大忽悠,本质是个流氓,一张嘴能忽悠的最凶残的变态连环杀人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差去出家当和尚了。

修颐躺在车座上装晕,一边忍受着那疑似蒙古大夫的折腾,一边听着大忽悠随随便便就把他忽悠成了个身世凄惨的豪门公子,受亲人迫害什么什么的,忍笑都忍到肚子痛。最后终于等到大忽悠把广大善良的人民群众都忽悠完,修颐也终于被他们抬走了。

对!是抬走的!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这群人来抓他还会带着担架来啊魂淡!这是为什么!

其实没什么为什么,只是他们习惯了而已……顺手就带了……然后由于谁都不想担上碰了谢铭谦媳妇儿的责任,以后被活土匪报答,于是他们都很有默契的选择了担架这样纯洁的工具。

以后谁说劳资碰过谢铭谦的媳妇儿的?!碰你麻痹啊碰!

然后,直奔医院。

火车停在了宝鸡市周边一个县的县城里。来接人的军官们不干怠慢修颐,所以带着修颐直奔宝鸡市市医院,之前谢铭谦交代了,修颐身体不好,强度这么高的折腾了一通怕修颐会出现什么问题。尤其是他害怕修颐因为又被大抓住再气急攻心伤着自己怎么办,所以交代了下面,找到人之后马上到医院做全面身体检查,不能有一点大意,在他过去亲自接人之前就让修颐在医院里住着吧。

检查结果出来之后显示状态一切良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谢铭谦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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