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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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怕他在里面憋着了,林微微只得推开门走进去,刚开门,一屋子的热气混合着一股烟味,迎面扑来。

咳咳,他这是蒸桑拿呢?她挥了挥手,将浴室的窗户一下子全都打开了。一回头,就看见他吊儿郎当的死人样,全身泡在水里,包着纱布的脚搁在浴缸上,翘得个半天高。一边泡澡,一边抽着烟,弄了一地的烟灰。

一屋子水蒸气还抽烟,他也不怕被闷死!林微微夺过他手中的烟,捻灭后直接扔窗外。

“哪来的烟?”

“客房抽屉里找的。”

“……”

不想和他啰嗦,林微微打算继续回去做饭。刚一转身,就被他一把掐住了。弗里茨眯着眼睛,向她勾了勾食指,示意她靠近些。

她没好气地问,“又要干嘛?”

“嘴干舌燥,给我倒点香槟来。”

卧槽,他倒是会享受,林微微脸一沉,“没有。”

“那就葡萄酒。”

“也没有。”

“啤酒?”

“没有没有!”

他皱了皱眉,一脸不开心,“怎么都没有?那你有什么?”

“口渴了是吧?”林微微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指着浴缸,道,“那就喝肥皂水!”

然后一甩袖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一身女王范儿,转身走了。

削完土豆,刨好芦笋,放在水里煮,又将牛排洗净上料,以待下锅。正忙得不可开交,弗里茨的声音再度远远地传了过来。她翻了个白眼,索性装作没听见,继续烧饭。

得不到反应,弗里茨长臂一勾,捞到了她的牙刷。闭起眼睛,按照记忆里青年团游街时敲锣打鼓的那个节奏,一下下地敲着浴缸,那清脆的敲击声组合成一组奇妙的音乐,还挺动听的。

正陶醉在自己创造的原生态音乐中,突然浴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了,一睁眼,就见林微微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她一把抢走了他手上的牙刷,用力敲了敲他的头顶,吼道,

“你到底想怎样?”

他镇定地伸出手,“我洗完了,把我拉出来。”

“你丫的怎么进去就怎么出来。”

“拉不拉?”弗里茨伸出湿哒哒的手,像一个太上皇似的,摆在她面前。

“不拉!”她用力地敲开他的手背,死活不肯妥协。

“那好,”弗里茨摊摊手,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他撑了把浴缸,似乎想起身,可手一滑,又一屁股坐了回去,溅了她满身满脸的肥皂水,地板也弄湿了一大片。

林微微气得怒发冲冠,他却处惊不变,举高自己被包成粽子的脚丫子,在她眼前晃了晃。他眨着那双可恶的绿眼睛,脸上的表情哦,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我受伤了。”

“……”

“踩了一脚玻璃。”

“……”

“血染地板。”

“……”

“杯子是被你……”

“够了够了!”林微微听不下去了,玩不过他,只得让步。

弗里茨一扬眉,眼底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狡猾,嘴角边的酒窝若隐若现。

在她搀扶下,他爬出浴缸。因为使劲,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充满了张弛力,唯美的动感冲击着视觉。林微微心里虽然不高兴,但也忍不住心里的骚动,多看了他几眼。

他的身上还挂着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一串串地往下滚落,腹部的人鱼线隐隐突显。这是一种油然而生的性感,毫无半点矫揉造作,自然而然,却魅力四射。

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弗里茨悄悄地抿了下嘴,不由想起了78年前,1933年威斯巴登的某条小巷子里,他们俩初遇时的情景。他拿枪指着她的额头,逼着她救他,她颤颤巍巍地照着他的指令做事,看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恐惧、一点好奇、还有一抹惊艳,就和现在的她一模一样。

人们总是说,假如可以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他无法逆转时光,却穿越了时空,遇到这个没被仇恨沾染上的灵魂。在这里,没有情敌的较劲,没有种族法在一边的虎视眈眈,更没有战争给人带来的痛苦,心是自由的。他发誓自己会守住那一份曾失落掉的誓言,不再让她恨他恨之入骨。

他身上光溜溜的未着丝缕,她的眼睛都没地方落,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不往那里瞧,一抬头,却又撞上了他深沉的目光。

被他这样瞪着,心里毛毛的,林微微摸了下脸,一脸戒备地拉开彼此间的距离,“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别动,”他扶住她的肩膀,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那双曾经凶悍的绿眸中盛满了柔情。

“你……”

他的拇指滑到了她的唇前,挡住她即将出口的话,低沉着嗓子道,“让我回忆一下过去。”

林微微一脸惊讶,暗忖,不是说失忆了吗?难道他又想起了些啥?

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想到之前在战场的同生共死,心弦一动,慢慢地低下了脸,用力地亲了亲她的双眼。

被他的口水糊了一眼睛,林微微心口咚得一跳,推了他一把,怒道,“你干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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