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争吵、和好、再争吵……
永无止境。
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活慢慢变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像陷在泥沼里,拼命的想要爬出来,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跌回去。这样惨淡的生活就像一块黯淡的布景板,将凌冬至的存在凸显的更加醒目,活像一个可以引导他灵魂得救的标志性符号。
于是他心里重又燃起了希望。想要接近那个人的欲望一次比一次更加强烈。烧的他几乎失去理智,几乎忘记了涂家兄弟的手段。如今回想起来,似乎在他放弃了凌冬至而选择涂小北的同时,他的人生就已经不由他自己来做主了。
郑辞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摊开的手掌。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他努力了那么多,为什么他的人生反而变得更加……身不由己?
44、不可原谅 ...
吃完午饭,两个人开着车返回御景苑。车子刚从小区的林荫道拐下来,就听见远处传来黑糖汪汪汪的叫声,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叫声居然十分的暴躁。庄洲养它这么久还从来没见它有这种反应,心里不免有些着急。等到了跟前才发现和清的车停在门外,隔着镂花的铁艺栏杆,黑糖正凶巴巴地冲着他汪汪叫。
“这是怎么了?”庄洲纳闷了,“黑糖平时看见和清不这样啊。”
凌冬至抿嘴一乐,没出声。
庄洲把车停在和清旁边,推开车门先轻声呵斥黑糖,“大中午的,你闹腾什么呢?回头邻居烦了去物业投诉你。”
黑糖看见亲人来了,气焰顿时低了下去,委委屈屈地呜咽了两声。庄洲这才注意到它身后还趴着小毛,愣头愣脑地缩在黑糖的腿旁边,也不知是被和清吓着了,还是被黑糖的发飙给吓着了。
庄洲又问和清,“你干什么了?把我家黑糖刺激成这样?”
和清跟凌冬至打了个招呼,转回身冲着庄洲露出一个十分冤枉的表情,“我连你家大门的边儿都没摸着,你说我能干啥?”
黑糖在旁边呜呜咽咽地叫唤两声,蓝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它爹地。
凌冬至又乐了。
黑糖看到他的反应,一张囧脸立刻扳了起来,从鼻孔里忿忿地喷了两股粗气,转身叼起小毛,一溜烟跑了。
庄洲,“……”
和清,“……”
两个人面面相觑,然后一起把视线投向站在一边傻乐的凌冬至,“怎么了这是?”
“怎么你们都没看出来吗?”凌冬至笑着说:“黑糖都气成这样了……它这是不想让和清把小毛带走。”
黑糖叼着小毛一溜烟地窜进了客厅,本来想窜到阁楼上去躲起来,爬了两级台阶又被迫放弃了这个主意。
小毛来它家之前已经在火锅店里住了十来天了。虽然后厨有一扇很小的门是以前老板特意做了留给它进出的,但是自从火锅店被查封之后就没有人再给它喂食了。食物和干净的饮用水,这些对于一只宠物犬来说习以为常的东西,小毛不知道要去哪里找。它从小就是在人类的身边长大的,从来也没有自己出去找过吃的东西。而附近的垃圾箱都已经被野狗们划分了地盘,论打架,它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于是,一大半的时间里它都是空着肚子的。
到了黑糖家里之后,短短两三天的时间,小毛就变得圆润了一圈。而且和清过来之前,它和黑糖刚刚分享了一大碗酸奶,肚子都是滚圆滚圆的,黑糖这只狗少爷向来养尊处优,什么时候干过体力活儿啊,所以叼着它跑了两步就跑不动了,干脆一转头奔着自己的狗窝奔了过去,先把小毛塞进去,然后自己往里一钻,堵住了门口。
庄洲开了门,带着凌冬至和和清找到厨房门口的时候,黑糖正用屁股对着狗窝的小门,脑袋冲里,低着头不知在忙活什么。庄洲有些无奈地蹲下来,从四条腿的缝隙里看进去,似乎它正叼着铺在狗窝里的那条毯子往小毛身上盖。
这是……打算把小毛藏起来?!
庄洲哭笑不得,叹了口气在狗窝旁边蹲下,轻声细气地喊:“黑糖?”
黑糖的动作停了一下,回过头看看它爹地,转回去继续叼着毯子埋小毛。
庄洲顿时觉得自己家的狗儿子又傻又可怜,忍不住凑过去在它身上揉了一把,“黑糖,别闹了。”
黑糖不理他,埋好小毛,也不管它是不是在毯子下面挣扎要出来,一屁股坐了上去,结结实实地把小毛给压住了。
庄洲,“……”
庄洲叹口气,决定跟儿子好好讲讲道理,“黑糖,小毛是要回自己家啊,乖乖。你不想让它去见自己的爹地吗?”
黑糖固执地不肯挪动地方。
“它总要回自己的家啊,对吧?”
黑糖嘴里呜呜两声,也不知是在反驳什么。
和清看的有趣,溜达过来在他旁边蹲下,笑着说:“黑糖,那小毛团子该不是你媳妇儿吧?你看你护的那么紧……”
庄洲翻了他一眼,和清笑得更欢乐了,“要不你也跟我一起走得了。到外面的天地里去闯荡闯荡呗,天天守在这么个破院子里有什么意思啊。你想啊,到时候你带着你的小毛团子比翼双飞什么的,多带劲儿。”
“去广阔天地里当野狗吗?!”庄洲被蛊惑的腔调气得笑起来,“到垃圾箱里捡剩饭吃?被人拿石头追着打?闹不好还被人捉住做一顿狗肉火锅?!”
黑糖瞪圆了眼睛,脖子上的毛毛都炸起来了。
和清摸摸鼻子,悻悻地笑,“哎呀,说的那么凄惨做什么……”
小毛被黑糖压着,难受的不行,在毯子底下呜呜叫了两声。黑糖不情不愿地往旁边挪了挪,眼睛还盯着狗窝外面,警觉的不得了。
凌冬至站在后面看了一会儿热闹,觉得这折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算了,你们俩去喝茶吧,我来哄哄你家黑糖少爷。”
庄洲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拉着和清去了客厅。走过玻璃拉门的时候,他没忍住往后看了一眼,凌冬至已经盘着腿在狗窝前面坐了下来,这是一个要心平气和地谈谈心的架势。黑糖的眼神凶巴巴的,好像一点儿也不打算妥协。
还想继续偷看的时候,胳膊被和清拽了一把,“走吧别看了,你家凌老师的话比咱俩都管用你信不信?”
庄洲心头微微一动。
和清又说:“哎,我说几句话你别笑啊。我觉得你家凌老师的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不光是艺术家的那种清高劲儿……怎么说呢,看着特别干净。哎,你听说过自然之子吗?就是电影里演的那种心灵纯净,生下来就有某种能力的人,可以与万物通灵什么的。”
“你小说看多了吗?”庄洲不自然地笑了笑,心说还好这一位没觉得凌老师脑子有毛病,真让人欣慰啊。
和清很感慨地说:“可我真觉得他就是那种人么。你看他照顾野猫的时候那个眼泪汪汪的劲儿……”
和清歪着脑袋感叹了一会儿,见庄洲不理他,也懒得再絮叨,侧着脑袋听了他厨房那边的动静。凌老师低声说着什么,语调柔和。黑糖时不时地呜呜叫唤两声,不像刚才那么凶,倒有些撒娇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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