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比说来的深刻(1 / 2)
唐浅浅唇角扬起淡淡的弧度。
桐梓垂首,脚下向前数步,眼前闭合的殿门应声而开。
……连…
“吱呀——”殿门沉重的声音而来翁。
议政殿内,众人不约的同时转头看去。
但见殿门之中,一个女子赫然而立。
头上凤钗轻罗,身上厚重的披风笼过。
凤眸扫过众人,美好的面容不施粉黛,却更显雍容。
即便身后风雨交加,众人面前,也瞬间以为娇若灿阳。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霎时,殿内竟是寂静无声。
“来了?”清声入耳。
一道人影已经到了她的身侧。
浅黄色的四爪龙袍荧荧,唇角浅浅的笑意直霎霎的落到众位臣子的眼里。
“臣等见过太子妃——”
众臣子几乎同时低呼。
殿内太过空荡,朗朗的声音竟是几度回荡的落入唐浅浅的耳中。
唐浅浅一愣,身边执着自己手的大掌悄然一捏。
唐浅浅心头一动,看向在场的一众朝臣,微微颌首,
“众位大人辛苦了!”
她知道他这是要让她有个立威的机会,她也早就知道自己要有这么个时候,可她毕竟是第一次在这样郑重的场合和这些大臣见面,也不知道说什么,随口就把原来曾经经常听到的某些位领导的专用词给挪来了。
此言一出,众臣子低垂下的脸上神色各异,南耀羽先是一怔,随后轻笑出声。“他们有什么辛苦的,各个身子都干爽利落,又不跋山涉水,不过就是干坐在这里等着我耀国最聪明的女子来解国之大难而已!”
呃!
唐浅浅眼瞧着跟前登时显出各种窘色的官员,即便是司徒空也不例外,忙垂首看向自己凸起来的腰腹,还有脚下带着的并不算是如何的水渍……她可不可以说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只是南耀羽话音刚落,一众臣子就已经躬身齐呼。
“臣等有罪!”
“……”
唐浅浅默,她真的什么也没听到。
……
南耀羽也不理会他们,拉着唐浅浅就到了自己的案几后面的软塌上,压着她坐了下来。
然后,侧身去了前面的座位之上,坐定。
“都坐吧!”南耀羽道,语气里很有些不耐。
众朝臣齐声谢恩,各自落座。
随后,南耀羽淡淡扫过一众臣子,左手下的司徒空轻咳了声,先开了口,“虽大雨不过一日,而京城水患已然不可罔顾,今儿早朝,臣刻意走了京城南巷,水面已然过膝……”
……
议政殿内。
清声朗朗。
前面的朝臣你言我论,各自说了个遍儿,当中也不免有争执几声的。
坐在后面的唐浅浅喝着桐梓奉上来暖身的暖茶,很是认真的听着。
在场的这几位官员确是当中的能手,虽不过寥寥几句,却大都一语中的。而显然她整理的那些貌似有部分他们已经知道了,所以大多都是往当中不解,或者困惑的地方指过去。
只是在谈论当中,那些不解困惑,竟是有部分就轻易的解开了。
唐浅浅听着,暗自赞叹。
为什么后人比前人聪明呢?不是因为是当真的智商高,而是收集了前人的经验总结,所以其实实际上最聪明的还是前人!
终于,各自谈论过后,殿堂之内有稍许的寂静。
“太子妃以为如何?”
案几之后,唐浅浅前面的南耀羽侧目看向她。
唐浅浅放下杯盏。
“各位大人不愧是朝中肱骨,自是智囊非凡,臣妾也便只有一二可补充的!”
随后,唐浅浅指出了一两处地方。
听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却是唐浅浅在脑袋里斟酌许久的。
而当听到她讲到几处,在场的各位朝臣全都是恍然大悟。
均都是自以为能臣干吏,又是众多人齐聚一堂,虽看似是集思广益,何尝不是想要这位理应守在后宫的太子妃深知政务不易?可结果,这些人说了这么多,却还是有遗漏之处。
自然,世上之事大多没有圆满,可既然人家找到了,那就是自己的不足。
于是,各自又是一脸愧色。
唐浅浅居高临下,自是看的清楚,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说她投机取巧也好,说她茅塞顿开也罢。反正刚才听到那番专业言谈,她只觉得自己脑袋里的半瓶子晃荡好像一下子明白透彻了不少。再加上南耀羽有意掩着的一些,她这一两处指出来,完全就是有画龙点睛的作用。
所以最后,唐浅浅看向南耀羽,总结,“臣妾也是听了各位大人的言谈之后,方有此悟,若有不堪,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这番谦逊的话说出来,更是让众位官员汗颜。
南耀羽瞧着她,嘴角微微一勾,随后正视向那些均都低垂着头,只能看到头顶上官帽的官员,
“你们觉得呢?”
各位官员几乎同时应声,“太子妃睿,臣等拜服!”
南耀羽挑眉,欣然起身。
“好!”
………………………………
京城内外。
一片大雨磅礴。
宫城之中,议政殿内,却是议论激烈。
先前的一些方案策略,在场的官员们都已经总结的差不多,可如今雨势不小,若是想要把损失降低到最小,就要一蹴而就。
唐浅浅立在南耀羽身侧,旁边的数位官员正在虚心求教。
他们的脸上,眼中,早已经不把唐浅浅当作是一女子,是太子妃,而是事事知悉的当朝大臣。
唐浅浅绞尽脑汁,忙着回答疑问,一旁,南耀羽却是清楚的看在眼里,嘴角不着痕迹的一勾。
另一侧,正在整理这些方案的司徒空正看在眼里,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某个官员瞧到司徒空的举动,低声问,“大人,莫不是这当中有什么不妥?”
司徒空瞪着这位官员,“你看出什么来了?”
那位官员一惊,陡然觉得后背上一阵汗湿,就是嘴角都开始发干。“下官,下官只是……”
“唉!”不等那位官员说出什么,司徒空叹了口气,“知我者卿矣,本官的确是觉得这当中大有不妥!”
“那,那……”
那位官员的嘴巴更颤了,面色都有些发白。
别说太子殿下这显便是要把太子妃抬起来的意图,就算这方案结果只是一众朝臣们商量出来的,如今还没有整理完全,司徒大人就口出惊言,岂不是公然大不韪?
司徒空只当作是没看到那位官员脸上的神情,双手拿起手里头刚整理好的方案,沉声叹息,“我等深受皇恩,位高荣宠,饶是风光无限,百姓敬服,可事到临头,却是要太子妃屈尊行策……若是我等再不尽力,又有什么脸面享国之俸禄,朝服加身?”
“本官实在是愧疚啊!”
短短的几句话,声音并不大,却是足以让四周的几名官员听个清楚。
众人面上神色迥异,随后各自的眼中都隐隐的带上了坚毅或是韧性。尤其司徒空旁边的那位官员,脸上更是一片愧色通红。“是,大人说的是,下官定竭尽所能,不负皇恩!”
“嗯!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司徒空重重的在那位官员的肩膀上一拍,一派共勉之的神情。
然后,司徒空眼角瞄向那位浅黄色的身影。
而那道身影似乎是无意的瞥过来,眉眼轻挑。
“……”
司徒空头顶上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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