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亦是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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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浅浅盘膝坐在床上,看着窗户外面的清脆碧绿,只若神游天际。
……曾经以为是梦,可梦却成了现实熹。
……曾经以为她是无辜,可实际上,她才是始作俑者谄。
早在脑袋里闪现出曾经唐浅碧亲身经历的那一幕幕时,她便千百思量,是原来的唐浅碧心有不甘,所以指代她?还是她占据了曾经的唐浅碧的记忆?只是无论如何思量,她都没有想到原来她竟是唐浅碧,唐浅碧就是她。
——生她的母亲上官幽兰,漂亮绝美,和父亲缱绻情深,羡煞世人。
而她因为有着前世的记忆,所以从小聪颖,视为母亲父亲的掌上明珠。后来母亲再度怀有身孕,上官幽竹进府侍奉母亲。
母亲身子渐渐不适,她察觉到日常膳食补药当中的诡异,她设计彻查,果然抓到了谋害之人,母亲的身子又渐渐好起来。在母亲生下玉聪的时候,产房血污,她进不得,结果,在母亲艰难生产半日,总算是诞下玉聪之后,崩血而亡。
她心伤难忍,撑起抚养亲弟的责任,并发誓定要查找出母亲去世的缘由。
她找到了桃侍卫的夫人,曾经母亲贴身侍婢芳华,芳华只是哭,什么都说不出来,她没有勉强她,毕竟她也不过只是个几岁大的孩子,她便请芳华和自己一起照顾玉聪。
她怀疑到了唐夫人,便假装亲近,对唐夫人诞下的孩儿也亲近如玉聪般。只是她经验不足,最后玉聪还是夭折而死,芳华也自尽而亡。
她伤心难过,去了祠堂,向母亲禀告自己失责,却意外听到了上官幽竹的一番话。她终于确定,杀了母亲还有弟弟的果然是她。
只是她年纪尚幼,又因为过早显示了聪颖,所以被唐夫人小心盯着,事无巨细。
所以,她能做的,只能是隐忍。
一年又一年。她禁足府中,努力的和唐夫人的两个孩子交好,尤其是唐少聪,因为她看得出来,唐少聪有一颗赤子之心。
年幼时,她与大皇子相识,相近的命运让他们彼此惺惺相惜。只是没多久,大皇子就去了京城之外,锤炼体健。
桃花林中,她惊鸿一瞥。本以为那人是大皇子,没想到却是国之储君,太子之尊。
后来,她从府中侍婢的组里听说了那个太子也在寻着她,却是把唐嫣然当成她之后,她心下陡然发痛。
原来,那便是一场爱么?
虽她自有自己的一世,可这一世,她更有一身的艰难仇情!
所以,她忍着,不着痕迹的谋划着。
直到她听说了太子要大婚,唐嫣然极有可能就是太子妃……她便主动恳请,并说了自己桃花林中的一见钟情。
她本以为那位太子殿下早已经忘了当初的那一面之识,没想竟是连皇帝也知道,皇帝见了她,小试了她的才华,颁下了旨意——她成了钦定的太子妃。
太子蒙在鼓里,浑然不知。
她以为凭着她的情,他的意,虽她身上负有深仇,难免又借住之意,可最后还是能安然和睦。可大婚之日,他冷然拂袖。她心痛泪下,一时不察,中了唐夫人的诡计,身中腐毒。
腐毒,南疆剧毒,百年才有一枚,价格千金。
轻者前尘往事皆忘,犹如痴傻孩童。重者,昏迷三日,飘然而逝。
幸而,她熟悉药草,以防万一也早就备好了解毒药。只是她到底还是忽视了腐毒的药性,虽她制作的药剂可以解毒,可最后还是需要冷水扑身。急匆之下,她想到太子妃寝宫的池塘。于是,她便趁着四下无人,本想着冷水袭面,却不想黄雀在后。直把她给推了下去。
她本会水,可因为身中药剂,反应没办法灵敏,再加上她掉到池塘里,正碰到里面的石块儿……
所以,当她醒来,今生的事情,竟是忘了个干净,脑袋里只记得前世种种。
——呵呵!
是笑话吗?
还是说,即便现在,她还是在梦里,不曾清醒过来?
本来以为那些穿越什么的就已经够匪夷所思,结果她却又是加上了恩怨情仇,还有劳什么的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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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编成电视剧,也要看好几个编剧费尽了脑子才会想到的吧!
狗血!
还真特么狗血!
似乎除了这几个字,还真形容不出来此刻她的心境。
眼前虚幻的景致当中,隐隐的有熟悉的饭菜香气在端回倘,视线中那个熟悉的人影也由远及近。
唐浅浅扯了扯嘴角,垂下头,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是浅笑轻拂。
“吃点儿吧!”他道。
唐浅浅从床上挪下来,到了桌边上,“大皇子每日出现在这里,就不怕暴露行藏?”
随着唐浅浅坐到她面的大皇子南耀泽听着她冷嘲热讽的话,嘴角似有若无的一扯,“浅浅与其担心我,不如想一想太子府如今会是什么情形?”
唐浅浅的眸底倏的一紧。
当日在燕舞酒楼,他进到她房间之前,她没有听到桃红的声音,先她以为是他把桃红遣了走,后来她在看到那壶之后,她方明白,桃红应该已经先被他抓住了。所以她才敢泼他一脸的酒。人家也不负她的举动,扬手就直接把她打晕。而从她晕倒到现在,据那位跟随在她身边的乳母嬷嬷说,已经过去了三日。
整整三日,三十六个时辰,每日进入太子妃寝宫的太子不会不知道她和桃红失踪,而明明和她先后进入燕舞酒楼的大皇子又没有丝毫困窒……
她不是没有想过此刻看似寂静的院落之外如今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可当他亲口问出来,心间却是莫名发痛。
“你想说什么?”唐浅浅咬唇,不自觉间,唇角已经咬的泛白。
南耀泽看在眼中,按在桌上的手骤然一紧,唇角却是轻扬,“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恢复记忆了——”
“所以?”唐浅浅仍有些冷。
南耀泽脸上一闪苦涩,“所以,你还要对我如此冷淡?”
“难道,那些年的亲近,只是你的利用?”
唐浅浅面色发白,唇瓣终于让她自己给咬出血来。
鲜红的血在唇上冒出的晶莹雪珠,使得南耀泽眼中一闪慌乱。他倾身上前,本想用自己的袖口去擦,可探到一半儿,又收了手。然后左右张望,在看到不远处的梳妆桌上悬着一块儿丝绢之后,几步过去,把丝绢拿在手里,递了过来。
唐浅浅抬头看向南耀泽。
南耀泽的眼中一闪复杂,在看到唐浅浅的视线之后,扭头看向别处。
唐浅浅心下一动,她接过丝绢,擦了唇角的血迹,直到丁点儿的痕迹都看不到,方再度抬头。
南耀泽仍看着别处,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泽哥哥!”唐浅浅道。
南耀泽一震,扭头看向她,眼中闪动的盈光一闪即逝。
唐浅浅弯起唇角。
“泽哥哥”是她原来最常唤他的名字。
“泽哥哥,一起吃点儿吧!”唐浅浅招呼。似乎一下子成了主人。
南耀泽深深的看了她几眼,走到她对面坐下来,拿起碗筷。
唐浅浅一笑,低头吃起来。
食不言寝不语,唐浅浅没有说什么,只是径自的吃着饭菜。
而就在她吃饭的时候,坐在她对面的南耀泽时不时的给她夹过来几道菜色。唐浅浅看了几眼,都是她喜欢的。
因为腹中福儿的关系,这阵子她喜欢的吃食和先前大有不同。
唐浅浅抿了抿唇,接过来吃下去。
她吃的很多,比起前几天吃的都要多上一些。
她以为是因为旁边有人陪着吃的缘故。
吃好喝足,那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儿过来收拾饭菜,唐浅浅笑呵呵的和那个小女孩儿逗了逗趣儿,惹得小女孩儿的脸上一阵绯红。
当那个小女孩儿终于退了下去,房间内只有唐浅浅和南耀泽两人,唐浅浅提议,出去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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