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凭实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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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言悫鹉琻

太子妃寝宫。

明亮的宫灯之下,唐浅浅坐在软塌上,看着书册,吃着零食酸梅。

一旁的桃红和桃香则是暗自庆幸着今儿晚膳的时候太子妃吃的尚算圆满。虽也有呕吐的反应,可比起午膳时候,大多的饭菜还是吃了下去。尤其现在还有精神,就更让人欣慰。

——昨儿太子妃呕吐之后,太子就吩咐绝不能让太子妃有什么闪失眭。

她们是太子妃的贴身侍婢,自然会努力把太子妃养的白白胖胖,可太子一言,就不得不让她们再多担心一些。尤其一会儿太子殿下还会过来。

这边桃红桃香心里舒了口气,那边唐浅浅看似在看着手里的书册,专注非常,可实际上,眼中焦距失迷,闪过的却是好似梦里,又好似魂出壳窍看到的一幕幕。

……不是虚假,不是她胡思乱想,而是原来的唐浅碧曾经亲自经历的所有一切赠。

当最后定格在唐少聪对她说的原来的唐浅碧也会水的那一刻,唐浅浅只徒然的一个激灵。

她怕!

突然间,莫名的惧怕从脚下蔓延而上。

她压住自己的腹部,急急的吃了颗话梅,让唇齿间的酸涩涌入喉咙,直入肺腑。

一开始她或者可以以为是原来的唐浅碧留给她的影像,又或者是神鬼莫测的什么某种预兆。可那些一幕幕的影像,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她面前……即便身为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她也莫名的有些怕。

其实她没必要怕!

毕竟若非因缘,她也不可能落到这个身上,不是?

所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尤其现在腹中又有了福儿,她又是倾心的喜欢现在的这个男人。

若是日后当真注定了她就是唐浅碧,唐浅碧就是她,那至少她总不会过的提心吊胆了。

对,没错!

她真的不需要怕!

唐浅浅再次往嘴里塞了个酸梅。

或许是这个酸梅太酸,塞到嘴里的时候,唐浅浅只觉得一股酸意从骨子里冒出来,只让她打了个激灵。

桃红桃香总算是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赶忙的过来,“太子妃,您怎么样?”

唐浅浅赶紧的把嘴里的酸梅吐出来,“无妨!只是吃的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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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相相府。

依旧是灵堂之侧的偏殿。

唐嫣然不可置信的盯着唐少聪,不相信他嘴里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刚才说什么?”

唐少聪看着她,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相信不是姐姐!”

“不是她会是谁?”唐嫣然低哑的声音几乎咆哮,“别忘了,母亲过世前一天你和母亲说话时,母亲还说要给你做身衣服,母亲这么疼爱你,怎么可能连衣服都没有做成就这么——”

“嫣然!”唐少聪打断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杯子,眼中通红,“……命定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什么命定,母亲根本就是被那个女人给——”

“不要说了!”唐少聪霍得起身,盯向唐嫣然的眸子里幽光四射,“我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

唐嫣然看着他,心里陡然的有些颤栗。瞳孔也不自觉的微缩。

唐少聪看到她眼中的躲闪,心头最后的那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脚下踉跄着退回到座位上,“果然,你果然是知道的……”俊美的面容泛起惨白。

唐嫣然猛地咬住嘴角,盈盈的泪水从眼中滑下来。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呜咽着说。

唐少聪轻嗤了声,仰头把杯子里的凉茶一饮而尽。

唐嫣然咬着唇角,眼中的泪水如滚而下。

眼前的人和她一母同胞,此刻竟是陌生的让她害怕。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或许说错了什么,又或者做错了什么,可如今母亲已经没有了,世上就只有他们两个最亲,若是他也生疏了她,不理会她,那她岂不是一个人?

陡然的寒凉让唐嫣然的背脊一阵发凉,再也顾不得什么,唐嫣然抓住唐少聪的胳膊,“少聪,少聪,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了啊,只有我们两个了!”

唐少聪看着唐嫣然泪如雨下,胸口的湿意也不由倾泻而下。

在他眼里,她一直是娇纵,恣意,张狂。父亲宠爱,母亲宠溺,就连那个姐夫也曾视若珍宝。而现在,那个姐夫虽仍疼爱,却绝不会如先前那般,父亲对她也更显平淡,唯一仍宠溺她的母亲如今也……

“嫣然……”唐少聪拉住唐嫣然的手,手指间用力的让他自己都浑然疼痛,“我们还有父亲,还有姐姐,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好不好?”

唐嫣然身形一颤,盯着唐少聪,不可置信的摇头。

他说什么?

过去的就过去!

怎么能,怎么能!

“唐少聪,难道你不知道现在躺在外面的人是你的母亲?你的亲生母亲?”唐嫣然几乎再度嘶喊起来。

唐少聪咬牙,眼中的猩红迸裂而出,“唐嫣然,你只知道自己的丧母之痛,那你知不知道多年前外面还躺过别人!你的母亲是母亲,别人的母亲就不是母亲了!”

“你——”

唐嫣然踉跄后退,几步跌倒在地上。

唐少聪深吸了好几口才喘匀了气息,他低头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唐嫣然苦苦一笑,“事到如今,你还敢说你什么都不知道?……真是好笑,我以为我足可以担当唐家重任,原来在这个家里,我才是最傻的那个!”

“如今母亲身死,就已经为当年所做之事付出了代价,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也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只知道如果你们再继续争斗下去,我再也不会踏进这里一步!”

说完,唐少聪推开半掩着的房门,走了出去。

他走到灵堂之内,燃起冥香,躬身叩首。

他知道若是身有担当,他不能这么做,可他没办法做到果断,没办法做到取舍。

……懦夫吗?

他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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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

京城之中,仍是一如之前,热闹非常。

清风倌。

大红的灯笼喧腾,里面人来人往,娇声燕语,好不热闹。

走廊最深处的雅间之内,方云来一袭艳色衣衫,黑发笼罩在身后,散落满肩,俊美的面容更若倾城夺魄。若非是喉咙上明显的凸起,几若女子。

杯中的香茶在他的手里掀翻,点点的茶香屋内萦绕。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锦衣素服,头上束发的金冠彰显不凡,俊朗的面容沉波如潭,棱角有型的唇角紧抿,四周只余冷寒。

终于,两盏茶烹出。

一道不悦的声音也同时响起,“若是你心思不在这里,大可以先离开!”

艳色衣衫的男子宽袖扫出,竟带无限风情。

锦衣素服男子抬眉睇了他一眼,拿起一盏茶,轻饮浅茗。

“若是你府上的人知道你这样轻浮,恐怕方家掌事之位落不到你的身上!”

艳色衣衫的人正是方云来,对面坐着的无疑就是大皇子南耀泽。

方云来悻悻的瞪了眼南耀泽,“若非是知道你九死一生归来,我何必这样锦衣华服只为博你一笑,你倒是好,还笑话我!”

南耀泽难得的扯了扯嘴角,把手里的茶盏举了举,“多谢!”

方云来哼了声,举起自己手里的茶盏碰了下。

只是香茶未入喉咙,南耀泽已经轻哼,“你的消息倒是灵敏!”

方云来轻叹,“我方家产业遍布大江南北,个把消息还是有的,何况当时那些刺客意图刺杀你的镇子里正巧有我方家的产业!”

南耀泽不置可否,只是眼底的晕色更是深浓。

方云来和南耀泽也是相交多年,岂察觉不到,当即倾身过去,“是谁?”

南耀泽喝茶不语,

方云来拧了眉心,“皇上的意思是不予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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