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曾经爱过我6000(2 / 2)
其实,18圈真的太多了,在白素跑到第10圈的时候,温岚加入了助跑行列,他站在窗前,看着在好友打气声里,无谓轻笑,脸色潮红的少女,那一刻他的眼神应该是温润如水的。
他问身后的温昭:“这样的处罚方式会不会太过了?”
温昭上前,看了看操场上越来越多加入助跑行列的特种兵,“S国特种兵训练一向以残酷闻名,这样的处罚对于他们来说,其实完全是隔靴搔痒。”看了一会儿,温昭皱了眉:“那丫头在笑,不行,我需要跟教官说一声,加重体罚。”
“你……”他一惊,竟下意识想要阻止温昭。
温昭回头,有些不解他的举动。
“……没事,你去吧。”他转身走到一旁坐下,原本想帮她的,但没想到……反而害了她。
她如果知道那天18圈负重长跑之后,教官又命令她持枪站在烈阳下两小时,都是因他而起,也许会气疯吧?
那天,三万英尺高空,楚衍和白素之间进行了一场有关于过往的心灵对话。
楚衍说:心动是没有理由的,一不小心看到了你,一不小心爱上了你,其实并不复杂,很简单……
后来,我开始关注一个叫白素的少女,别人说她冷漠,说她心肠狠辣,宁愿伤己,也要伤人几分才罢休,但我眼中的白素,不是这样的。她的心理素质很好,这种人要么温暖成灾,要么冷酷无情,想感化她很难,想逼她绝情却很容易。
徐泽也是特种兵出身,所以我很清楚,一个人想要成长为特种兵都需要经历些什么。优胜劣汰,优中选优,那些兵中之王,都曾被人狠狠的消磨过求生意志,挑战过生理和心理极限。
你之所以习惯隐忍痛苦,是因为在训练场里,教官可以随心所欲的踢打,谩骂你。他们会拿这世上最恶毒的话语来刺激你,教官骂你“蠢猪”、骂你“白痴”,他们逼你反击,但你能做的不是反抗,而是咬牙忍下去,一旦反击,你就彻底的输了。
你比任何人都能吃苦,教官逼迫你摘掉防毒面具置身于毒气之中,你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攀爬高耸入云的铁搭,你在机枪扫射下匍匐行进,因为特种兵身上应该具有随时面对生死的勇气。
我曾目睹徐泽训练时的残忍,为了防止特种兵被俘,敌人会使用各种手段获取情报,教官下手狠辣,残忍、血腥、不人道……
你14岁那年,那么小的年纪,却因为战斗长时间浸水,身体失温,被人从水里抬了出来。
温昭对你说:“白素,滚回白家,滚到你爸妈的怀抱里,天才作战员?简直狗屎一个。”
在S国,中断训练长达六小时,你就要永远的退出特种兵队伍。
你一声不吭,四个小时后,身体恢复温度,你选择重新潜水,可即便如此,合格后,仍然有教官走过来奚落你:“知道吗?今天是你最轻松的一天,但你看看你的样子,跟落汤鸡有什么两样?简直丢尽了特种兵的脸。”
徐泽说:“经历过特种兵训练的人都知道,那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爬出来只是为了更狼狈的活着,只是为了更轻松的面对生死,要么成为英雄,要么成为魔鬼,没有放弃。”
A国“天音”特种兵那时候赫赫有名,风头正茂,特种兵是一个国家军事力量的脸面,S国在军事力量上向来不输A国,天音的崛起,无疑给S国特种兵施加了巨大的精神压力。
你15岁,隆冬天,教官穿着防寒衣把你摁到水里的同时,命令你把枪高高的举起来。
教官说:“在这里,不要奢望有尊严,从你加入我训练队伍的那天起,我是人,你是动物;如果有一天你能成为我的顶头上司,那么,被你摁在手里的人是我,到那时我是动物,你是人。”
后来,温昭对你说:“退出吧!退出我们就是好朋友,我依然是你可亲的温伯伯;如果继续,那我们只能仇视相处。”
你笑,满脸污泥的你,似笑非笑……
你说:“就算死,也要死在特种兵训练场地上。”
你、少卿、阿泽、温岚、邵凯、易笙、秦川,全都被教官践踏过,但你们从未抱怨过,因为实战演习,原本就该如此,在战场上但凡有一点失误,都会祸及生命。
之前的侮辱不叫侮辱,而是为了让你们在以后的实战中更好的活着。
楚衍问她:“那时候的你,痛苦多一些,还是快乐多一些?”
白素云淡风轻的笑:“痛到没有知觉的时候,对我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快乐的。”
白素说:弱者在强者面前,是没有任何尊严的。
楚衍,人格侮辱跟生死放在一起的时候,又算得了什么呢?
温岚我们都明白,教官对我们残忍,那是因为不希望我们有一天对敌人太过仁慈。
温岚对温昭说:“上将,拜托你直接整死我算了,你放心,下辈子我还做你女儿,继续被你摧残折磨。”
那时候,温岚在实战演戏中被俘,小组组长请示温昭意见,被温昭一句话给回了:“往死里整。”
于是,对方把温岚倒挂在树上,被人往鼻子里灌水的同时,长鞭伺候。
后来,我和少卿把温岚救走,温岚足足住院一个星期。少卿气不过,给温昭写意见信,说温昭对待俘虏不人道。
温昭凉凉的说了一句:“等有一天你被俘了,或许敌人会对你很人道。”
我们也曾对温昭不理解过,也曾觉得21世纪的今天,特种兵有必要这么拼吗?
我们那时候眼界狭隘,目及所触,都是国家希望我们看到的,而那些危险和鲜血都是见不得光的,我们遵守命令,我们不怕流血和牺牲生命。
为国家而战,对我们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但我们不容许背叛,我们把国家当母亲,当家人,我们曾经为了成为一名特种兵受了那么多的苦,忍了那么多的痛,咽下那么多的眼泪,流了那么多的鲜血,我们只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家人,可家人怎么能够抛弃我们,怎么能够无视我们的痛苦和血肉亲缘?
楚衍心思一紧,知道白素在借特种兵说她父亲和舅舅惨死一事,眸子里缓缓浮起沉痛愠色,握住了白素的手,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白素将头靠在楚衍肩上,温声道:“楚衍,16岁那年,你我终究还是错过了。”
楚衍把他的心和表情守护的那么好,守的滴水不露,连慕少卿都没有看出破绽,而她呢?未曾察觉到楚衍是喜欢她的,喜欢一个人不会像他那么不动声色。
徐泽说,当年白荷被人送回来,多亏了楚衍,那个暗中帮白家的人是楚衍。
当年,她和父亲为了查出是谁救了白荷费尽心思,但他始终都没有说出此事,只因他太骄傲了,这样的骄傲里隐藏着诸多顾虑。
他不屑用这种方式让她感动,更不愿她为难……她懂,只要把心打开了,自然心思通透,一切豁然开朗。
最后,白素说:“虽说婚姻七年,我和你之间的感情,在无尽的疏离和猜忌中,渐渐变得面目全非,越发不知从何开始……但抛开一切,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上,我一直执拗的认为,冥冥中我能从你身上找到我前世和今生的魂。”
“素素。”修长的手指摸上她的脸,有吻落在她的发间,声音沙哑:“就这样吧!不要改变……”
白素想,和睦相处吧!至少是现在,这个男人虽然习惯掌控一切,但对待感情却一直小心翼翼,退守在安全地带,不远亦不近。
他本是她的夫,只要她肯放下,那他就还是她的楚衍,至少一切看起来都没有改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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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多日,再次回到加德满都,只是这一次两人并未在这里停留太久,买了前往旧金山的机票,还有大半个小时才登机。
楚衍起身对白素说:“你坐在这里不要乱跑,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她拉住他的手:“到飞机上再吃,上面有午餐。”
“还有一个小时左右,你胃怎么受得了。”说话间,抽出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我马上回来。”
从候机厅往外看,加德满都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刺目,发出白晃晃的光芒,是个好天气,但不适合外出。
前往旧金山的乘客并不多,大厅里很寂静,白素有些昏昏欲睡,直到……
“先生,我能跟你合张影吗?”声音很年轻,而且是女声。
白素这时候也不瞌睡了,抬眸望去,就见楚衍手中提着饭,正朝这边走来,身旁跟着一位美女。
确实是美女,五官很漂亮,挺清新,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两个深深的梨涡。
白素抿唇轻笑,看来楚衍的桃花运不管走到哪里都斩不断。
“可以。”真是出人意料,楚衍竟然同意了,但下一秒,却见他指了指坐在那里看戏的白素,“跟我妻子一起拍。”
那姑娘脸上的笑容当即就消失了,尴尬的看了看戴着棒球帽的白素,歉然一笑,说了声:“不好意思,打扰了。”就快步离开了,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白素,见白素跟她挥手再见,那姑娘脸瞬间红了起来,这一次却是再也不敢回头多看白素一眼。
“只是合张影,何必那么小气?”白素调侃他。
楚衍笑,看到有女人缠着他,她就那么幸灾乐祸吗?
午餐竟然是正宗的尼泊尔空心炒面,真是难得。
楚衍拿起筷子,把面送到白素嘴边的时候,忽然说了一句:“我和你私底下几乎没有照过相。”
白素微愣,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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