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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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不仅是文武百官皆在,就连邻国使臣也要来朝贺。这种盛会,不那么要紧的事自然要往后搁一搁——例如那等在皇城外的叛逃了的驻靳倾使节。

正有朝臣朗声读完一封贺表,皇帝微一颌首:“朕……”

却是这一个字才刚出口,外面就传来一声尖锐的:“陛下!”

听上去离得并不近,叫嚷之人至少是在殿外的长阶下。殿中众人都听到了这一声唤,疑惑之下又都默契地没作理会,权当听不见。

贺兰世渊定了定神,遂将那投向殿外的目光收了回来,复又开口:“朕继位五年……”

“陛下!!!”又一声,比刚才的声音更大了些,殿里便有了些骚动。

贺兰世渊心里一紧,清楚地知道这声音是谁。叫得急,又始终不见人影——依她的性子,急成这般,是决计不会顾及什么礼数的,按理早就冲进殿来了,目下可见是被殿前侍卫拦住了。

也不知是有什么急事。

“陛下!求您见我父亲!”喊声带了些许哭腔,在殿中回荡着,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求您别耽搁……他就在皇城外……”

殿中不少朝臣忍不住回过头去,但隔着殿门又隔着长阶,根本看不到是何人。只觉胆子太大,连大朝会都敢扰。

苏砚却听得陡然一惊,回过头一拱手急道:“陛下,可是定安翁主?”

皇帝一时却没回过神来。

苏砚又道:“如是,便涉及两国,还请陛下先大事为重。”

换言之,大朝会的道贺早一天听晚一天听没什么大碍——就算不听也不会掉块肉,朝会时提起的其他事物也无甚很急的,暂缓无妨;外面那位,可是叛逃的使节,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秘密。

沐容难得知道自己这祸闯得很大——元日大朝会让她搅了,罪名只怕跟龄兮弑君都有的一拼。却是壮着胆子不泄气地喊了一句接一句,说什么也不能让瑞王赶在皇帝之前把沐斐带走——若沐斐当真是这其中的要紧人物,很可能就不只是她失去一个“便宜爹”,更是还关乎着大燕江山、百姓安宁。

殿前守着的侍卫很多,死拽着她,也不乏有人直接要塞她的嘴——这还是她到此后反应迅速地先喊了一句“我是定安翁主”,要不然,此时血溅四方的可能都有。

对方腰间的佩刀可是明晃晃的!明显高级装备!

边是挣扎着边是较着劲,可算把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拿了开来,又忙喊一声:“陛下——”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忽有一人从辉晟殿大门中疾奔而出,沿宫道直向外一路奔去,气沉丹田的喊声颇具气势:“速传——驻靳倾使节沐斐觐见……”

作者有话要说:_(:3」∠)_前五个2分留言送红包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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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地求问:话说有没有用iphone的妹子下了那个扫描幽灵的app……?

就是那个ghost observer……

第88章 沐斐

元日大朝会被人生生打断提前散朝——本朝头一回!

大臣们各自告退回府,辉晟殿安静了,广盛殿更是一片死寂。外面跪了一片人,就是和这次大朝会被搅乱脱不开关系的几个宫人。

为首的是定安翁主,后面三个也都是御前的宫人,再往后的人品秩低些——据说是在定安翁主被禁足的这些日子看守她的宫人,再后面,就是负责在辉晟殿外值守的侍卫了。

彼时在近前服侍的人都看得清楚,皇帝的神色阴沉极了,暗想这一干人一个也逃不过责罚去,就连素日受宠的定安翁主也不会是例外。

而在皇帝召见沐斐的旨意传出后,定安翁主就安静了,旁人更没什么可闹的,各自松了口气之后又提起心来,都被押到此处,等着皇帝发落。

贺兰世渊在辉晟殿静了好一阵子才起座离开。到了殿外,看也没看步辇一眼,信步往回走。

广盛殿离辉晟殿也不远,走一走静静心。

沐斐回来了?在皇城外?按理说是好事——相较找不着这人而言,找着了就是好事。

但若是他当真叛国,那沐容……

长叹了口气,抬起眼帘,就看见了沐容。

端端正正地跪在广盛殿的长阶下,脊背笔直的,看上去又有点怯意。

面色一沉,贺兰世渊继续向前走去在沐容面前停了脚,居高临下地冷睇了她半天也没叫起身,俄而清冷道:“你敢扰朝会。”

沐容浑身一个激灵。

不说话?眉头微挑,皇帝无甚情绪地吐了几个字:“一并杖毙。”

这回所有人都浑身一个激灵……

沐容慌了,见皇帝转身就踏上长阶要进殿,一边起身想赶上去一边想赶紧解释,足下却不配合地一个趔趄。稳了稳脚,急道:“陛下……是奴婢急了要赶来,跟旁人没关系……”心觉这说情的话站不住脚,顿了一顿又道,“奴婢听说那人……也在锦都,奴婢怕误了事……”

外人太多,沐容没敢把话说得太明白,皇帝自知“那人”是谁。

贺兰世渊驻了足,背对着她笑了一声,转回身来又是神色阴沉,凝视她片刻,复又走到了她面前,端得口吻不善:“算你是好心。”

沐容大松口气,遂有笑意浮起,屈膝一福:“谢陛下。”余光又瞥了眼两旁仍跪着的其他人,“那……”

“你头一个没规矩。”语气仍是很不满很不耐,“朕不罚你反罚旁人,传出去让外头都觉得朕处事不公。”说着就不再看她了,扫了眼众人道:“都退下,这事不必提了。”

显有一阵轻松陡然涌起,众人忙不迭地行礼谢恩,各自告退。

贺兰世渊的视线复又移回她面上:“进去坐着。”

自知犯了大错的沐容乖得像只小兔子,奉茶研墨做得规规矩矩,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遑论如平日那样跟皇帝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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