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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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看到在冰天雪地的荒野,一只虎与一群狼在嗜血奋战。”歌细黛隐隐的说出了她脑中浮现的场景。

“如此比喻,显然对虎与狼很不尊重。”宁潜唇角带笑。

歌细黛收回目光,看向宁潜,“师傅,替我救他。”

宁潜眯起眼睛,气息微凉,“只因他长得比女人还美?”

歌细黛笑了,笑得像初春半开的海棠花,“我想修点功德,为来世用。”

“今生未完,便讲来生?”

“今生对于我而言,多活一日就是赚的。”

宁潜饮了口酒,咂咂酒味道:“想赚得多些,就莫要多管闲事。”

歌细黛抿着双唇,看到紫衣少年尊贵的气势在奄奄一息。

“见死不救这种事,你不做,别人也会做。”宁潜轻皱了下眉,只觉空中弥漫着的污浊之气,使他很不习惯。

“我想试试看,今生能不能过得没有遗憾。”歌细黛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宁潜看不穿她眼底迷蒙流转的缄默,已像突起的艾绿色的冬风,轻柔锐利的向前刺去。

“给我的九儿一个修功德的机会。”宁潜稳稳的落在那群人旁,淡然一笑。

黑衣人们顾不得这个突如其来的人,而是对准了目标,取其命。

宁潜那艾绿色的身影一跃,薄似樱花瓣的软剑呼之欲出,亮得耀眼。

软剑一挥,似风、似雨、似雷、似雪,急、准、稳、轻。

顷刻间,十二名黑衣人已倒地一半。

除了宁潜与那个紫衣少年,所有的活人都怔住了。

歌细黛只知道宁潜的剑术天下第一,还曾嘲笑过他连支剑也没有。不曾想,他的剑那么软,那么锋利,就在他的身上,与他像是一体的。

趁机,那个紫衣少年迅速出手,在倒下之前,将活得的黑衣人全部灭口。

歌细黛翻身下马,缓步走向紫衣少年,他已昏迷,血已湿透了衣。

宁潜挥剑轻划破手掌,用鲜血洗剑。他的剑脏了,脏到需要他在以后的每一日用自己的鲜血清洗。

他的剑是第一次杀人。剑,本不是用来杀人的。

歌细黛对随行的家丁们道:“把他抬上山。”

宁潜收起了剑,痛快的饮了几口酒,望着她向山上攀的背影,肩颈线条流畅优美,鲜活的极致,不由得笑笑。她好像不是那个凡事置身事外的小孩子了,她长大了,长大到独自应付每一个决定。

在半山腰,歌细黛道:“采些止血草药。”

家丁们应是,便分头去采。

歌细黛俯身瞧着他,他生得极美,神凝秋水,气蔼春风。

他是谁?

为何被围杀?

她并不好奇,她只知道若是不救他,或许日后回忆起会觉遗憾。

忽地,少年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时,她看到了他眼中射出的诡异森寒,那力度就像是一枚小宝石击毁一座山。

肃杀顿生。

歌细黛微微笑了笑,道:“不管是不是你,换作其它任何人或动物,在力量悬殊的拼时,只要我是安全的,我会恻隐相待。”

少年闻言,开口道:“我必会恻隐待你一次。”

听到他言语中的凌厉,歌细黛颌首,平和的道:“我等着。”

少年再次昏迷了。

家丁们采了许多草药,歌细黛让家丁们为他褪衣敷药。

宁潜依着树旁,吟道:“功德修得多了,来生会不会成佛?”

歌细黛背对着在敷药的紫衣少年,轻眨了下双睫,负手道:“那就普渡众生。”

宁潜笑了,看尽她此时神态中的嫣然明媚。

“师傅,你包袱里带的衣裳可否借我一套?”歌细黛见家丁为紫衣少年整理好了衣衫,那衣衫的质地应出自宫中,却已被划破不堪。

“怎样还?”

“想不想试试我的女红。”

“可以一试。”

歌细黛让家丁将紫衣少年移于一个隐蔽之处,将一套干净的衣裳整齐的叠放在他身旁,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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