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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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墨望着整个书房的书柜,叹息道:“这书房怕是不够你放书了呢,你倒是用功!”

她的话纯属是调侃,温子轩也听得出来,他笑望着她道:“是啊,前几日我还在和子柔说着书房的格局,打算实在是不行的话,将边上的房间给打通了,如此一来,省的重新搬一处还麻烦,书房也就大了,能放更多的书架和书了呢!”

“你倒是点子十足!”她喝了口茶,晚上似乎吃的稍稍有些多了,被老人夹菜什么的,她不好拒绝,竟然大部分都进了她的肚子,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第一次竟然吃了大半碗米饭,现在当真是有些不舒服呢!

“怎么了?”察觉到她脸色似乎不太好,温子轩关心的问道。

她摇了摇头,端着茶杯的手轻轻的摩擦着杯沿,半晌,在温子轩疑惑的视线下,才缓缓道:“玉玲珑没有死!”

就像是一声炸雷,温子轩的脸陡然就白的彻底,他显然没想到凤墨会突然提起那个人。在温家,玉玲珑三个字就像是一个禁忌,谁也不愿意提,谁也不会提。害死了难么多的人,只是因为一个爱字,如此沉重的字,实在是让人承担不起来。

在孩子面前,他从来不曾提玉玲珑,家中的人所告诉孩子的,就是他的娘亲已经不在了,其他的,不曾提过只言片语。孩子似乎也已经接受了没娘的事实,从来不曾哭闹着要娘亲,在知道自己娘亲的情况之后,在看出来家中的人不愿意多提玉玲珑之后,孩子出奇的懂事,再也不曾提过了。

“如果你不提的话,我大概已经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温子轩苦笑自嘲的说道,当真能忘记了,那该有多好?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希望像某些人一样,可以失忆,可以忘记一切。

“何必如此在意?事情都过去了那么多年,我放下了,你也该放下了。”凤墨放下手中端着的茶盏,“你是你,她是她,本不该相交,却偏偏有了联系,最后却还是无可奈何的走上背驰。也好,若当真忘记了,对你也没有坏处。如果实在是忘记不了的话,便就不要再勉强自己!玉玲珑现在虽然是公主,却过着年奴婢的日子都不如,也算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吧!”

说到这里,凤墨有意的隐去了玉玲珑在西成与那些朝廷重臣之间的风流韵事,本就不是多么重要的事情,说出来没有一丝意义,反而是给温子轩添堵。温子轩是死活都不会再要见玉玲珑了,她也不希望他再去接触,他的心肠并非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般的冷,相反,却是非常的温柔,典型的外冷内热的代表。如果他知道了玉玲珑的现状的话,即使他不答应,他也会去西成。她不希望身边的人去我为一个本该死,却苟延残喘的活在世上的人冒险。

温子轩轻应了一声,便就不再作声了。

凤墨心中喟叹,心中不免后悔,今日当真是不该提玉玲珑,好好的气氛就弄成了这样了!

话也说到这份上,再待下去也实在是没什么要说的,凤墨顺势站起身,将此番前来最为主要的目的说了下,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也不用告诉任何人,等事情办完了,我自然而然就回来了。我现在也不再是丞相,自然也就没有人再过问我的取出,子轩,该怎么做,你该是知道的吧!”

“离开?”温子轩惊愕的抬起头,这皇上前脚刚走,凤墨狗叫就离开要做什么?

“嗯!”她点点头,“有些事情必须要我亲自去处理,此事比较重要,必须我亲自去处理。容洛那边,还是不要惊动的话,免得影响他!”

248容洛的打算

两道身影破空而出,只堪堪看到一白一青的衣角,转眼之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看了不禁联想到了鬼魅。

由于是在傍晚时分,民间盛传,鬼怪就是在这种太阳将落不落的时候最为活跃,因此,几个刚从农间忙完了农活的扛着锄头的村民,只觉得一阵冷风过去,一转头看到那一闪而逝的衣袂,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站了起来,以为是鬼怪,吓得连锄头都扔了,大叫着‘鬼啊’就跑了起来。

几个人匆匆忙忙的跑回家,愣是一连几天下午太阳老高的时候,那些村民就集结着回了家,谁也不敢再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了,那段时间,周围几个村都在传言有鬼,愣是让那几个村大半个月都提前从地里回了家!

引起这阵轰动两人却毫不自知!

凤墨站在当初登岸的东合的一个小码头,为了不引起注意,她才选择了原路返回。与她同行的还有月观,两人这是要返回海中岛,那个侏儒族的大本营。

别看这小小的码头,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要是等着的话,猴年马月才能登船。就算是登上了船,谁能保证是去海中岛的?侏儒族的那帮人都极为的谨慎狡猾,如果不是熟悉的人,谁也靠近不了!

月观早早的就在这里安排了接应的人,自然,登船也就快些!

两人大大方方上了船,愣是将码头登船的人给唬的一愣一愣的,谁家公子哥儿出手这般阔绰,包船出海啊,还是如此精美华丽的大船,还只有两个人,实在是太浪费的紧了。

月观很懂得享受,即使只是一艘船,他里面装饰的也是极为的精美绝伦,软榻狐皮应有尽有。

此时,船舱中,月观正在为凤墨切脉!

“嗯,这段时日身子恢复的不错,毒性暂时也算是压住了,只要用心调理的话,三五十年,倒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月观收回手,笑眯眯的说道。

凤墨拢了拢袖口,瞥了笑的像只狐狸的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用心调理,三年前你就是这么说的,现在你还是一样的话,怎么?说大话说惯了?”

“这是哪里话?我可是很认真的,你瞧瞧我像是空口说白话的人?我是如此的诚恳,三年前是,现在更是如此。”说完还煞有介事的将那一张祸国殃民的妖娆脸伸了过来,典型的欠抽代表。

凤墨也不客气,一手挥了过去,将他那张惹人厌的脸推向一边。

“别将你这张狐狸脸对着我,看到你这张狐狸脸,我心里膈应的慌!”毫不客气的不留情面的打击,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吃香的脸蛋,在她的面前就成了狐狸脸,风骚的代表,实在是冤枉啊!

月观像是大受打击的模样,委屈的说道:“墨儿真是残忍,我将整个人都给了你,你竟然如此的冷淡,实在是太伤我心了!”

一听这话,她的整张脸都黑了,她有种想要甩他一巴掌的冲动,这都是哪跟哪?他什么时候将他的人给她了?这个不要脸的狐狸。也不想想自己个多少岁了,百八十岁的老怪物了,竟然还如此不知廉耻的说出如此的话来,简直就是找死。

见好就收是月观一贯做人准则,眼瞧着真的将她给惹恼了,绝对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他还是乖乖的闭上嘴比较好。

他不说话了,她也不看他,冷冷的靠坐在靠窗的软榻上,闭上眼睛闭目养神。

月观斜靠在她对面的榻上,眼睛在她的身上不断的扫来扫去。

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无疑,凤墨确实有了改变,在面对外人的时候,是足够的冷漠,像个没心的人。他曾经对她说过,要无心无情,如此才能安然。过于的情绪波动,只会引起压在她体内的千虫万毒的反噬。她答应的很好,她三年来的表现也很好,他也一直以为她真的能够做到!

可是,他到底还是错了!

在容洛出现的那一刻,在她见到容洛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不可能的!

月观想要强行的斩断凤墨和容洛之间的联系,他甚至都不曾告诉凤墨,这三年来,一直为她提供心头之血的人,是容洛,而不是他!

自始至终,凤墨都以为是月观救了她。虽然她对他的态度说不上好,却已经很宽容了。如果她知道月观不过只是在其中起了个媒介的作用,真正的心头之血来自容洛的话,很难保证她会不会发狂。

心头之血乃是人身体的根本,一旦失去了心头之血,即便不死,身体也会留下后症,随着年月的推移,就会愈发的明显。

当初月观在说心头之血的时候,也曾经将此事一一的都告诉了容洛,希望他斟酌再三,毕竟他是大卿的皇帝,肩负天下,怎能为了一个人而置天下于不顾?先不说他没有子嗣,即便是有,最少也得登上十五六年才能接掌国家,在这之前,一个小病小灾的,都可能会让他无法长寿,何必呢?而且,就算是拿了他的心头血,也无法真正的解了她的毒,不过只是暂保她三五年不死而已。如此得不偿失的买卖,实在是不必冒险。

然而,他却说:“事实上,天下在我的心中远远没有那么重要。我不是英雄,也不想做一个明君。我之所谓成为皇帝,将北流改为大卿,将南衡攻下,与西成对立,不过只是为了她一人罢了!我是个自私的人,我没有那么开拓的胸怀,我没有办法想着即便是牺牲了她,也要救天下黎明百姓于水火之中。说句不负责任的话,这天下于我何干?若非是为了她,我也只会是看着北流慢慢的没落下去,然后找一个明君,让他肩负天下为己任,我最多在一旁相助几年。我从未想过要为天下百姓而束缚自己的步伐,容家历代所肩负的责任,在父亲母亲身亡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还清了。我现在之所以站在这里,只是希望为她,为我,夺取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几遍只是方圆之地!”

“可是,不过只是几年……”那个时候他说道,他得承认,那时他的确为了他的话而震惊,甚至还有钦佩。试问,天下有几个人如他这般的重情重义,且还坦白毫不隐瞒?每个人都是满口的仁义道德,做出来的事情,却是令人唾弃。

容洛笑了笑,缓缓的,声音清冷,却坚定道:“至少还有几年!几年的时间足够了,无论是她,还是我。天下之乱,我起得头,自然是由我去断!如果是她先走了,我会笑着送她离开,不让她担心。如果是我先走……不,一定会是她先走,只有我好好的,她才能开心,安心。”

那日,他说:

——最后被留下来的那个人,才是痛苦!

——左右都是痛苦,与其让她受着,还不如我来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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