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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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然骇然的看着她,挫骨扬灰,她还真的狠得下心来。楚风然现在倒是非常的肯定面前站着的人当真是凤鸾了,也就只有她才能对自己这般的狠,也就只有她,才会那般的对待自己。

试问一下,这天下何人敢如此的对待自己?挫骨扬灰,这可是万劫不复,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场,她何以有如此胆量做出来?

楚风然已经是知道了,凤鸾这一次是真的不会再听他说人话的话,哪怕是她将这话说到了天上去,她也不会再相信他分毫!

如此一想,楚风然脸上的那装出来的柔情也瞬间消失,阴冷的看着她道:“凤鸾,你该知道朕的身份,朕是南衡的皇帝,你这般待朕,难道是想要南衡这个你一手打下来的江山,被别国踩踏在脚下?你可知为何现下南衡如此之乱?皆是因为你将铩羽骑藏起来,甚至还让铩羽骑来和朕作对。你该明白,天下四军本身就是四国最后的王牌,你却公然的让南衡的王牌之军攻打自己的国家,这是要陷我南衡于危难之中,你这是让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南衡失去了铩羽骑,你当真要看着南衡走上覆灭之路吗?”

一番严词厉语,楚风然再次的将南衡现在所面对的一切都推卸到了别人的身上。南衡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明明是他自己的责任,到了最后,倒是成了铩羽骑,成了她的责任,若此番话传扬出去,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可笑啊!

凤墨只是冷冷站着,对于他的话,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哦?我的错?也是,却也是我的错!楚风然啊,我最大的错,就是让你这般的耍弄,我最大的错,就是相信你!所以,我最后的选择是挫骨扬灰!但是你呢?你觉得你能得到什么?你说……若是我现在杀了你,南衡的百姓,是否会因为你这个昏君的死,而欢呼雀跃?也是,应该是如此的,你可要瞧瞧宫门外的那些个百姓是如何的诅咒你的?”

楚风然一颤,他心中的恐惧,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的去解释,他是真的害怕,凤鸾的武功,他虽然是没有领教过,可传言她的武功早已到了出神入化之地。这天下能和她相抗衡的人,也就只有四绝之中另外三绝!他的那点勉强拿得出手的武功,和她一比较实在是拿不出手。

想到这里,楚风然眼睛一转,他说什么也不能再这里死了,他要好好的活着,他还有很多的事情都没有做,他如何能死?

望着靠近自己的凤墨,楚风然心中忽然的就掠过一个念头,而后向后避开的时候,大声的喊道:“你不能杀我,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凤丞相是怎么死的?”

果然,在听到这番话之后,凤墨手下果然是一顿,眼底掠过迷茫之色。

这么多年来,爹爹的死,一直都是她心头最大的痛和最大的疑惑。毫无疑问的,楚风然和凤容绝对是知道事情真相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而凤容因为恨她,如何都不愿意将事情真相说出来,甚至是到死,也都是将这个秘密带到了地下。现在,唯一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也就只有面前楚风然一个人了!

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停顿,楚风然猛然高喝‘来人,有刺客’这样的话,御书房外,御林军倾巢而入,顷刻间,就将凤墨保卫在其中。

楚风然现下是彻底的放心了,即使是武功高桥又如何?双拳难敌四手,不为所用,便就杀,然后他一样的能够得到铩羽令,一样的可以控制铩羽骑!

要怪谁?怪就怪凤鸾自己,好好的活着不好,偏偏非要来自寻死路,既然想死,他自然是要送她一程!

“你想要知道你爹是怎么死的?”楚风然站在最外面,他也聪明,并没有提起凤丞相的名讳,他深深的知道身边的人对凤丞相的敬重,若是提起的话,恐怕是得不偿失。

冷笑的看着面色沉静的凤墨,楚风然缓缓的说道:“当年,不过只是略施小计,买通一众武林高手,埋伏在你爹所经之地,斩杀只带着十来个护卫的文官,不过是弹指之间!虽说朝廷与江湖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总是有那么些个亡命之徒不是?”

楚风然笑的得意,当年他可是亲眼的看着他的岳丈死在他的面前,甚至最后也是他将最后一剑深深的插在他的心口上,这样的事情,也就只有凤容和他知道罢了。那时为了防止泄漏风声,他和凤容乔装打扮成为一个平常人,除了死掉的凤丞相,谁能想到,这场意外的强盗截杀,不过是南衡的当今帝王和凤丞相的女儿所设计?

得意的大笑过后,楚风然冷冷的挥手:“杀,将这大胆的刺客给朕杀了!”

楚风然的话音刚落,那些围着凤墨的御林军就疯了一般的涌了上去。

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凤墨倒是反而平静下来了,寒眸深沉,淡淡的扫过楚风然阴狠的面容,而后收起凰剑,左手一扬,瞬间白绫如长龙一般,将包围上来的御林军全部的扫到一旁,而在这个空档,她手中白绫一甩,狠狠的将御书房的窗户击穿,随着木屑的落地,她快速的窜了出去。

所有人只觉得面前一阵风刮过,而后白影一闪,原本被围在御书房之中的人,已然的闯了出去。

“还愣着作甚?还不快去将那女刺客给朕斩杀了!”楚风然知道,这次绝对不能让凤鸾跑了,若是凤鸾这次跑了的话,那么他的这颗头颅算是就此拴在裤腰带上了,随时随地的都有可能被她收割了去。所以,无论多少代价,他今日是定不准凤墨离开南衡的皇宫,无论是任何的代价,他都要杀了她,夺回来那铩羽令!

凤墨微微的歪着头,此时此刻,她的双手空空,一点东西都没有。但是即便是如此,所有刚刚吃过她的亏的人,都不敢小觑她。他们可是亲眼的看到,那突然的消失在她身上的剑,以及突然的从袖子中窜出来的灵活的像是活物的白绫。

“无衣!”

一声落下,一身灰衣面无表情的无衣就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凤墨的身边。

凤墨还是记得她身体现下比较的虚,也记得百里清扬说过,半年之内,不能妄动武功内力。刚刚她已经是动了,虽是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但多少还是注意一点比较的好。

这些个御林军到底是何德行,她比谁都要了解,这些人,无衣一人足矣!

“杀!”

一个字,无衣一句话都没有,微微点头,直接的杀入了包围圈。有无衣在,凤墨根本就不需要动手,只是顷刻之间,她的身边就干净下来,地上的尸体却是越堆越多。她依旧还是那一身如雪不染纤尘的白衣,看也不曾看一眼身边越来越多的尸体,而是缓缓的一步一步的向着楚风然的位置走去。

楚风然瞪大眼睛,这一刻,他的脸上再也没有之前的得意狠毒,而是恐惧害怕,他是真的不想死,他还没有活好,他是南衡的皇帝,怎么能这般轻易的就死掉?

“你不想留着我,我也想好了,若是留着你的话,实在是腻烦的慌,不如送你去见凤容可好?你们这对绝配,就去地下做一对鸳鸯如何?”凤墨走向楚风然,每一个攻向她的人,都被无衣斩杀在此,她根本就连手都不曾抬一下。望着明明很恐惧,却佯装淡然的楚风然,她继续道:“只是那个时候,你们不要忘了去向爹爹和莲伏地请罪!若是那时他们愿意原谅你们的话,你们便也就无罪了!”

手,缓缓的抬起来,然后,就在袖中凰剑滑落在手,将要刺入楚风然的胸膛的时候,却一阵破空之声,她的剑竟然刺偏了。原本对着心口的剑尖,最后却只是扎在楚风然的肩膀上。

凤墨反应倒是不慢,在下一刻攻击来临之前,快速的抽出剑收于袖中,脚下一转,顷刻之间就移动了数丈之远。

然而,还不等她稍稍的停歇,攻击再至,这一次远不是之前的试探,而是实打实的杀招。

凤墨不曾转头,而是听着风声,白绫出袖,瞬间缠上甩过来的镏金锤!

微微侧头,冷冷的看向偷袭她的人!

在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凤墨的眼睛猛然的一阵收缩,她可以想象是任何的人,却怎么也没想到竟是他……曾经和她一起学艺,因心中杀戮之意过重,被师父驱逐出去的翟清宇,也就是她的师兄。

虽说是师兄,可实际上她和他之间没有丝毫的师兄妹之情,他是他,她是她,他们之间本身除了最开始在山上学艺之时有那么一点点的师兄妹之情,到了后来,根本就一点情谊都没有!

就连师父也曾经交代,遇到翟清宇的话,能避就避,此人心性嗜杀,不认情面。这些年,关于翟清宇的事情,她倒是听到不少,无非就是恶名昭彰。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相见,却不曾想到,再次的相见,竟然会是在此等环境之下!

她怎么就不知道翟清宇和楚风然竟然勾搭在一起了?

她是事事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却惟独此事恰恰算漏了。

翟清宇,当真是她的预料之外,也注定了她最开始所下的那盘棋的棋局发生了天大的改天换地,她所设的最终结尾,看样子是朝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开始发展了!

翟清宇也不说废话,直接的就大力的抽动镏金锤的后链子,想要将锤子拽回来。

翟清宇有些惊讶,明明看起来是风一吹就到了的女子,竟然将他的锤子控制的连他都抽不动。

就在他大力的时候,凤墨却忽然的抽手,转过身冷冷的看着翟清宇孤傲自负的面容。微微眯起来的眼睛,上下打量这位多年不见的师兄!

似乎是觉得在这么多的人的面前丢了面子,翟清宇原本清俊的面容显得有些阴沉难看,不言不语的挥动镏金锤就猛然的攻向凤墨。凤墨知道,这多年前避开的那一战,今日算是避不开了。说到底,他们这对师兄妹在此等环境下相遇,以此等方式展开迟来了七年的大斗,还真的是让人匪夷所思。

凤墨依然记得,当年,翟清宇对她说的话:【凤鸾,再见之日,你我二人,生死一人。师父既然选择了你,我会亲自的告诉他,他到底是错在什么地方,我会告诉他,到底谁才有资格成为他的徒弟!】生死一人吗?

凤墨看着翟清宇那双清亮的眼睛,明明眼睛这般的清澈,可是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宛若魔鬼一般的人。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何翟清宇处处和她作对,明明他们之间没有多少的交情才是!

现下的情况也不容许她多想,翟清宇已经近至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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