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2)
哪怕是楚风齐说出再大的秘密,哪怕是楚风齐做出任何的事情,楚风然都绝对不敢当真杀了他!即便是楚风齐做出谋逆犯上的事情,在平常的时候,楚风然可以杀了他,但在这个时候,楚风然不只是不能杀他,甚至还要宽厚待他!
而另一方面,前提是楚风齐那点的胆子,真的得敢做出犯上谋逆的事情才行。楚风齐渴望权势,却又贪恋美色,没脑子,又没有一点点的谋略,只要是稍稍的挑拨一下,就能将他和楚风然挑拨的兄弟操刀相向。
那个时候,面对自己的亲弟弟,那般和他作对的亲弟弟,想要杀却杀不得的人,楚风然到时候真的就是腹背受敌了!
一边是敌国的虎视眈眈,一边是亲兄弟的觊觎窥视,他该怎么做?她真的是很好奇,更是期待。
只是心中心思转了转,公良策也就知道了凤墨的意思,不得不说公良策确实不愧是她身边的第一军师,能够轻易的就理解了她话中的意思,也不是多少的人能够做到的。
常山王府!
宫明珏身边的心腹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两句话之后,他的面色稍稍有些凝重,最后只是淡淡的摆摆手,便面色如常的转过头看向搂着一个美人,似乎是有意无意的看向他的方向,虽是没说什么,可眼底却带着深深的探究。
宫明珏也是一个敏感的人,当然是看到了楚风齐的视线,却佯装没看到一般,叹息的摇摇头,道:“常山王殿下,恐怕臣是要告辞了!”说着,宫明珏就要站起来,眉峰紧锁,似乎是真的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一般。
楚风齐见状,顿时心一禀,莫不是这事儿还是和他有关的?这人是在自己的府上的,能让这一国丞相变色的事儿……难道说是皇兄察觉到了什么?
“宫丞相请留步!”楚风齐也没了和美人调情的心情了,整个人就是从座椅上跳起来的,拦在他的面前,笑着说道:“不知宫丞相这般的着急的走,可是有何事?不知本王是是否可以知晓?”
楚风齐虽然是好声好气的说着,可是那话中的意思,却是非常的坚决,若是宫明珏不说的话,恐怕是不准许离开了。
宫明珏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的摇头,却是一个字儿都不愿意透露出来。且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是挠的人心里面更加的痒痒的难受。
这下子,楚风齐更加的好奇,更加的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宫丞相,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对于皇兄,本王自然也是知道他所做的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只可惜,本王也不过只是个臣子,断断是没有办法与之争斗的!宫丞相本来已然是告诉了本王那么多的事情,也不差这一件,难道宫丞相想要本王不明不白的就这么的死了不成?”
说到最后,楚风齐的脸上甚至都带上了一丝恳求在其中。
宫明珏似乎是也被说动了,眼底闪过纠结,而后叹息的缓缓的开口道:“臣本不该将此事告知常山王殿下的,否则耽搁了皇上的大事,臣实在是……唉,臣与常山王殿下怎么说也是相交至今,若是常山王殿下当真如此就含冤而死的话,臣实在是过不去!”
“什么?”楚风齐顿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宫明珏。他之前也不过只是随便的瞎猜猜罢了,想要将事情说的严重一点,也好让宫明珏告诉他事情的。可是谁知道,宫明珏却告诉他,真的是如此,真的是要了他的命?难不成皇兄已经对他动了杀心了?
“虽然臣不知当年的事情真相,但其实在皇上身边这几年,多少的还是猜出来一些!”宫明珏转动了轮椅看向他,眉梢之中带着一丝浓郁的暗沉,道:“常山王殿下应当知晓,现下关于帝后凤鸾之死众说纷纭,虽说凤容已然伏法,可是众所周知,凤容当年也不过只是一个相府中小小的庶女,无权无势,如何能杀得了当时如日中天的帝后凤鸾?常山王殿下,这各种曲折缘由,您应该是非常的清楚才对!”
楚风齐在心中嘀咕,他当然是清楚,说起来他心中其实是非常的惋惜的。
凤鸾啊,她是他的皇嫂呢!
说起来,凤鸾当初可是南衡第一美人,那模样,到现在也没有人能比得上。他到现在都觉得奇怪,怎地皇兄当年宁愿放着这么一个美人儿不要,偏偏就选了一个姿色才能样样都不如凤鸾的凤容呢?
当年的事情,他虽然是是知道,可却也知道的不是很多,只是多少的还是清楚一些内幕,关于皇兄想要除掉凤家的这对父女两人。凤容他可不认为能当得上他的皇嫂,有那般的美人姐姐,这妹妹也实在是太不够看了些。
楚风齐忍不住的想到,如果当年凤鸾那般的美人嫁的是他的话,他定然是将她捧在手心中宠着,哪里能让她受那么些委屈,甚至还要杀了她呢!
不错,就像是宫明珏所说的那样,这其中的曲折缘由,他非常的清楚。不过这不是皇兄特意的告诉他的,其实也算是一种非常的不凑巧罢了。他喜好美色,这本就不是一个需要掩饰的事实。他一直都觊觎凤鸾的美色,却因为凤鸾的武功之高,只能在心里面想着,而不敢真的对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那一日,他一如既往的摸到了凤鸾的寝殿,想着凤鸾刚刚带军出征,这宫殿刚刚被它的主人住过,肯定会留下一点的气息,他也是想要偷得一些东西作为念想。哪知道,来了这帝鸾宫之后,竟然被他听到了楚风然和凤容以及一些心腹讨论着设计杀死凤丞相和凤鸾的事情。
天知道他当时听到这则消息之后到底是何种心情,那种矛盾而激动的心情,根本就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好在里面的人倒是正忙着讨论事情,并未察觉到他,他才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离开!
现在仔细的想想,其实不是他们没有察觉到他,而是故意的装作不知道罢了。因为楚风然非常的了解他,知道他虽然是好色了一点,却胆子极小,断断是不敢真的将全部的事情都说出来,也是为了防止被泄露了更多的消息,这才装作不知道,随他去了!
楚风齐想通了这一点,缩着脑袋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楚风然一直都是极为的心狠手辣这件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是却怎么也不敢相信,难道他还真的连他这个弟弟也不打算放过?这也太狠了!
宫明珏看着就这么一会儿,楚风齐变了好几变的脸色,眼底浮现嘲讽冷笑,却非常的快的被遮掩了下来,面上还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道:“现下,虽然凤容伏法,但更多的谣传也就跟着出来,皇上若是想要得到人心的话,就必须的要有一个人出来顶了这条罪,谋害当朝一品丞相,以及陷害算计帝后凤鸾的罪责,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顶的下来的啊!现在南衡之中,只有两个人能够顶下这份罪,一个是皇上,一个则是……常山王殿下您了!”
顿了顿,瞧着他那变了又变的脸色,宫明珏痛心疾首的说道:“臣虽然知道的事情不多,可却也知道,此事定然是和殿下无关。若是常山王殿下当真是顶了这份罪责,恐怕是即便是殿下您的身份,是无法平息众怒!殿下大概还不知道凤容皇后吧?据臣所知,凤容皇后的坟被人泼馊水,狗血鸡血,甚至还有各种死了的动物的尸体。且这还不算是什么,到了最后,众怒难平,竟被人生生的挖开了坟撬开了棺柩,拖出了里面的尸体,就这么的扔在了坟边,鞭尸也就算了,野兽的啃食使得她到死了之后,反而是没能入土为安的成为了野兽的腹中之食!常山王殿下可要想清楚,若是当真被皇上推出去当成了替罪羔羊的话,恐怕殿下您……罢了,臣也是多事,臣现下所说之语,已然是背弃了皇上,若是被皇上知道的话,恐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如此,臣也就只能辞官归乡了!常山王殿下,臣言尽于此,且诏书以下,臣虽说是已经截下了诏书,便也就直接的做到底,将诏书全部的毁掉。但是,殿下要小心,难保皇上是否还会下第二张诏书,那样的话,臣也……唉,殿下多多保重,臣能说的,不能说的,也都说了,殿下日后当如何,也就看殿下的造化,也得看皇上他……他是否念及着您和他的兄弟之情了,臣,告退了!”
抬手微微的示意,身边的人立刻就上前推动宫铭珏的轮椅,转而留下被打击的呆愣的反应不过来的楚风齐,独自一人走了。
其实刚刚宫铭珏得到的消息是凤墨让他立即的离开南衡的消息,不过在瞧见楚风齐那一副警惕的模样,也就顺势再送了一件大礼给楚风然。
冷冷的勾起唇,宫铭珏摩擦了一下左手的手腕,眼底冷笑更甚。
虽然不知道为何凤墨要和整个南衡为敌,但既然是他的主子,他自然是要将全部的事情都安排好,让她所交代的事情,能够顺利的进行,无后顾之忧。
罢了,这南衡的无聊丞相也做腻了,确实是应该换换了!
在心腹的耳边轻声的嘱咐了两句,宫铭珏直接的就没有回去丞相府,而是转过弯,来到一个小巷之中。
空无一人的小巷中,原本坐在轮椅上的宫铭珏,却忽然的站起来,瞧着那站起来的动作,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双腿受伤不能走动的人,反而是再正常不过的样子,看样子,这双腿,早已经好了,只是他一直都不曾表现出来罢了!
凤于九天中!
宫铭珏的到来,在凤墨的意料之中,她是一点也不惊讶!
“南衡现下就让他自己去和自己斗去吧,你早些的启程返回北流,回到北流之后,直接的去找容洛,我随后就会赶回去!”没有回头,凤墨临摹了一幅字帖之后,头也不抬的淡淡的吩咐道。
宫铭珏点点头:“凤主小心,虽说属下挑动楚风然和楚风齐这两兄弟之争,但终究这两个人是亲兄弟,且楚风齐明显的不是楚风然的对手,若是凤主不小心的被楚风然查到的话,恐怕会连累您自身。”
“这不用你担心,我自有分寸!”凤墨放下手中的狼毫,转身递给他一封信,深不见底的漆黑瞳眸平淡的看着他,道:“我知道你心中有事放不下,你这一趟回去,只要是去见了容洛之后,剩下来的时间,你就去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吧!但是……宫铭珏你要记住……”伸手指着他心口的位置上,冷冷的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的这条命是我的,要是没有我的允许,你若是死了的话,我便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宫铭珏瞪大眼睛,呼吸微微的有些急促,似乎是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番话出来。报仇吗?是啊,他无时无刻不这般的想着,可是却非常的清楚,现在的自己,就算是双腿完好,也不定是他们的对手,现在去的话,他根本就是自找死路。他不怕死,只是不希望让她失望罢了!
见他不说话,凤墨收回手,背着手站在窗台前,不知何时,外面再次的下了滂泼大雨,瞧着阵仗,怕是短时间之内是停不了了。
因为是在室内,房间中也确实是非常的暖和,但秋雨萧瑟,饶是如此,凤墨却还是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拢了拢身上的衣衫。
果然,这身子当真是怕极了冷,以前倒是不觉得,现下愈发的觉得冷的厉害。似乎是在这一次的受伤之后,这身体就显得有些虚弱起来,内功不能动用的来用来取暖,真真是让人无可奈何呢!
“这雨还真是大,南衡何时变天如此迅猛了?”开着的窗户因为大风刮得咯吱咯吱的响着,凤墨伸手打算关上窗户,却在最后的时候,还是留着一个小缝隙,呆呆的看着窗户外面。
宫铭珏见状,微微低头道:“属下先告退!”这个时候,凤主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为何给人的感觉那般的哀戚?虽然是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这个时候,还是留给凤主一个安静的空间比较的好。
从书房中出来之后,一点也不意外的看到公良策就站在不远处的廊檐下面,看着瓢盆大雨的雨幕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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