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关心叶素素,又关心她(1 / 2)
三人进入电梯,空气顿时沉闷起来,黛蔺静静望着数字跳跃的电梯指示灯,与其他两个男人一样,没有出声。电梯的墙面,则映照着三人的脸孔,让他们互相看得到对方的脸,根本躲不开。
几分钟后电梯门开,慕夜澈主动牵着黛蔺的手,陪她一起进入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各大股东和高层,对三人的同时出现有些诧异,随即笑一笑,正式开始开会,态度明确的对新股东的能力表示了质疑,不大同意苏小姐接手最大的股权。
“当初本人接手家族企业的时候,你们也是持反对意见。”滕睿哲用锐眸扫一眼全场,刀削斧凿的俊脸不怒自威,唇线抿直,让全场顿时鸦雀无声,“其实有没有这个最大股东,公司都是照常运行。只不过有人想一飞冲天,借用滕家接二连三出事的机会坐上主席之位,大施拳脚。因为我滕家待大家不薄,所以今天大家要用这种方式回报公司?”
他的声线透着森冷与凌厉,让在座的几十位公司领导面面相觑,心虚的不敢再声张,闭紧了自己的嘴巴。于是他稍作停顿,再扫一眼全场,又道:“今天我以前任主席的身份出现,是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公司继这场大会之后,会解散主席会,废除主席之位,以股东制度来保护我们大小股东的权益,形成一种配套制度。现在,滕氏占股最大的股东是苏黛蔺苏小姐,其次是二伯滕耀祥,主管经济,再其次是……”
他宣布了各大股东的名字,公事公论,让公司所有人都明白,虽然现在没有他们父子在公司坐镇,但公司的绝大部分股份掌握在苏黛蔺手里,成为第一大股东,滕氏的经济命脉则抓在滕二伯手里,这些野心勃勃的小股东最好循规蹈矩,不要妄想一步登天,做太多小动作,不然到头来一无所有,毁掉了在滕氏的多年基业!
黛蔺听他念着各大股东的名字,口头上虽尊称伯伯,给予了一定的尊重,却是在郑重警告,声线冷厉的警告不要狼子野心,她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想说一句话。”
滕睿哲立即停顿,一双幽邃黑眸朝她直直看过来,剑眉深蹙,似乎明白她要说什么。她一直没有动用过他的钱,所以她其实想说的是,滕先生,我不想要你的施舍,我嫌脏!还是那样的小倔。
可这又是何必呢?将这些资产划到她名下,不是施舍,而是想让她过的好一点,能买自己想要的东西,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想去哪就去哪,是她应得的,她自己的东西又怎会嫌脏。她曾说,她是在他面前一件件脱掉她的衣服,换来了这些钱,可真是这样吗?
他忍不住想笑,却发现自己的眉心一直紧蹙着,脸庞绷得紧紧的,唇角抿直,舒展不开,表情冷若冰霜。
“滕先生,我是想麻烦你将合约上的名字改为苏泽谦和苏莹妮。”黛蔺轻轻出声,当着众股东的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粉唇上带着浅浅的笑,“滕先生刚才一番话的意思,就是我不参与公司的发展,只以股东的身份出现在大会上,每年拿年薪,与滕氏共存亡。所以从现在开始,这些股份将会划到这两个孩子名义下,为他们单独开一个银行户头,每年的资金打入,任何人都不能动。直到他们长到三四岁,能上幼儿园,这笔钱才能被他们的监护人动用,成为教育经费。”
“你自己的名字也可以签上。”滕睿哲认真看着她,薄唇边勾着一抹笑,为她的这个举动感到欣慰,因为她不是断然拒绝,而是间接的接受了,不会苦自己和孩子,“妳便是孩子的监护人,任何时候都可以动用这笔钱。”
“不,这笔钱只是谦谦和妮妮的。”黛蔺站起身,笑看对面的冷峻高贵男人,“这是你对他们应尽的责任,我帮他们要回来。所以请滕先生以后不要说‘我不再亏欠你们’这句话。因为这不存在什么亏欠不亏欠,而是你对他们应尽的义务。”
“好。”滕睿哲轻掀薄唇,爽快应允,“只要你自己觉得妥当,一切随你。”他示意秘书和律师开始办事,签上两个孩子的名字,而且两个孩子都是姓苏,全部按照黛蔺的要求来。他自己的一双鹰眸,则一直盯着黛蔺。
而慕夜澈,由于不是滕氏的一员,所以不能参与滕氏的重要会议,只能等在会议室门外。他对黛蔺的事不太担忧,因为他相信她自己能处理好,不会苦了一双嗷嗷待哺的孩子,滕氏也不会亏待她。他担心的是,此刻那位正站在滕氏大楼门口吹风的白衣女子。
说叶素素是阴魂不散的女鬼,那还真是太贴切不过了!因为此女随时随地都能一身白衣冒出来,滕睿哲到哪,她跟到哪,白裙翩跹,长发飘飘,能迷倒一大堆男人。
此刻这个白点就站在公司大门口,脑袋望着他这个方向,等待未婚夫开完会下来。虽然距离太远,他看不太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他看得到她的动作,可以想象叶素素恨得牙痒痒的表情。
谁能容忍自己的男人早在几个月前就将公司股份转给其他女人?她若不再报复苏黛蔺一顿,她就不姓叶!
所以,他担心的关键一点就在这里了。虽然滕睿哲不能给黛蔺母子他的人,只能给黛蔺他的钱,给叶素素他的人,算是一碗水端平了,但对于叶素素来说,滕睿哲的钱和人都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走!苏黛蔺你若要跟她争,那她就除之而后快,让你们母子不能安宁!所以黛蔺的灾难就是这个女人,惹不得,躲不掉,只有干耗着!
“慕哥,原来你在这里,餐厅位子我们已经订好了,顺便包了k歌的包间。”几个八卦女特意搭乘电梯上来了,一窝蜂的朝落地窗旁的他跑来,将他围个水泄不通,猩红小嘴不停的喷唾沫星子,“还以为你也进会议室了呢,原来在外面赏风景。颖儿呢,是不是在会议室里?慕哥哥,不如我们过去那边喝一杯,边喝边聊,会议就结束了。”
慕夜澈垂眸睥睨着这群女妖精,笑得风度翩翩,温文儒雅,“我突然想起有样东西放车上了,现在去拿。”迈开长腿,往电梯方向走去。
“我们一起去。”几个女人紧跟在他身后,嗒嗒踩着细高跟,想与他同乘一架电梯,结果被他按了关门键,被他绅士的拒之门外,并一直被奉送邪魅的笑脸,心儿砰砰直跳。
“去搭乘旁边的电梯,有人上来了!”几个女人又往旁边的电梯抢去,守着门口就等电梯开门。只是当电梯门开启,叶素素戴着蛤蟆大眼镜的半张脸露出来,女人们便如油锅里的热水爆开了!
“ann,这不是报纸上的那位白衣女神?滕总的旧情人么?!”八卦女A吃惊的捂住了自己的脸,被电梯里的白衣女吓到了。这是哪位国际巨星啊,装扮太大牌了。
“好像是耶,她怎么到公司来了?”八卦女B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一不小心挡住了叶素素的去路。原来滕总喜欢这样的女神啊,眼光果然不错耶,香腮胜雪,只为你一笑能解君千愁!
“那我们还去不去追颖儿的那位Mr。Right啊?他已经下去了,可能开车走了。”八卦女C、D、E层层叠叠挡在叶素素面前,一边抢电梯,一边将她往电梯里挤,“滕总在开会,小姐你待在上面也是看杂志报纸,一个人坐着,不如跟我们一起下去喝杯茶,然后给你内线进去,让滕总知道你来了?”
叶素素见几个女人认出她来了,还故意吃不到葡萄葡萄酸的将她往电梯里挤,踩她的脚,暗暗一笑,退进电梯里了。刚才她在楼下等了十几分钟,知道上面在开股东大会,处理滕氏的内部问题,便上来转转,看看这里的形势。
岂知一开电梯门就是一群疯女人往这边抢,见了她就八卦,不得不退回来了。
反正这些女人都承认她与睿哲的关系了,知道她是睿哲的女人,所以她沉默就好。
于是在电梯里,不管这群女人问她什么,她都置之不理,柔美微笑,保持她端庄秀静的美好模样。
“叶小姐,你真漂亮,文静典雅,真不像一个与邹书记有染的人~”八卦女继续唧唧喳喳,挑战她的极限,“那些媒体真是胡说八道,竟然说冰清玉洁的叶小姐在北京大会上主动承认邹书记情妇的身份,然后主动投入滕总的怀抱,被滕总包养起来了。真是瞎扯啊,叶小姐哪里像这种人了,明明只跟了一个男人,偏偏说跟了两个男人……”
终于,叶素素洁白的脸蛋起了变化,唇角的笑痕扩大了,扭头看着八卦女,“借你的手机用一下,我给睿哲打个电话,告诉他我在外面的餐厅等他用餐。”
“给!”八卦女一听说叶素素要在她的手机上留下滕总的私人号码,这下子热血沸腾了,连忙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尽管打,刚充的话费。”
结果叶素素仅是把她的手机翻了翻,便‘一不小心’从手中滑落,摔到地上成了碎片,“不好意思哦,我没拿稳。”叶素素唇角噙着笑,无辜的看着八卦女,“用手机偷拍我的脸,然后拿给杂志社,就真能赚钱么?那些钱还不够你买一部新手机,况且——”
她尾音拖长,带笑的脸蛋陡然一冷,整个人突然变得阴沉,“况且,无论有多少爆料,睿哲都会帮我挡掉,绝不允许他们胡编乱造,打搅到我的正常生活!所以,你们最好小心一点,不要等到公安局找上门,才知道是自己的嘴巴惹了祸!”
几个八卦女往电梯里一缩,果然被叶素素的变脸给吓到了,谁都不敢再吱声,害怕的看着她。
于是叶素素若无其事走出电梯,光明正大的在滕氏大楼里招摇,让所有看过杂志新闻的人都知道,她就是那个被滕市长爱了很多年的女人。
此刻她一边走着,一边笑着,非常享受这种被路人高度关注的感受,尤其喜欢听到那一句,‘呀,她不就是滕总的未婚妻吗!’,然后骄傲的走过,留给大家一个端庄柔美的背影。
她知道公安局和检察院在发现她的行踪后,可能会带她回去问话,拘留她,可是她不怕。她怕什么呢,现在她是滕睿哲的女人,与邹宗生根本就没有关系,如果检察院抓她,兴许她就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她是滕市长的女人,是名正言顺出现在滕睿哲身边的!
“你挺享受这种感觉?”慕夜澈在门口等她,一双俊目在赏天际的夕阳,没拿眼睛瞧她,“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是在与滕睿哲僵持,逼着让他对你热情?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这样逼迫他的后果。”
叶素素总算把脚步停下了,瞧了慕夜澈一眼,笑了:“我只想告诉你,你在多管闲事,惹祸上身!”擦身而过,留下一阵淡淡的女子清香。
慕夜澈注视着她的背影,也扬唇笑道:“据说滕市长目前的身家,除了政府发放的每一年年薪和那几套私家车,已经是孑然一身了。他把自己的钱分给了那一边,把自己留给了你,叶小姐你感到幸福吗?”
“当然幸福。”叶素素回首一笑,立即给了他答案,“无论他贫穷富贵,我要的都是他的人。只要他在我身边,心里只有我一个,我就幸福满足。所以慕少爷,你收留苏黛蔺母子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等你们结婚,我和睿哲一定会去参礼,准备一份厚礼恭贺新禧!”
“但在我和夜澈结婚邀请两位之前,还请叶小姐诚恳的给我说声‘对不起’!”提前从会议室里走出来的黛蔺从电梯里出来了,精致脸蛋上泛着粉盈盈的光泽,一双如水美眸里却透着冷光,朝这边走来,“两天前,所有的人都知道,是你叶小姐找去了我的房间,来了一招‘恶人先告状’!所以今天既然在这碰上了,那就请与滕先生一起,将当日的颠倒是非纠正过来,还原事实真相!”
只见她的身后,滕睿哲也从电梯里走出来了,明显是与她一起坐电梯下来的,衣冠楚楚,西装笔挺,一手潇洒插裤兜里,就走在黛蔺身后,让一直跟着盯梢的叶素素微微一怔,好生恼怒!他们竟然,坐同一架电梯下来的!
——
“睿哲?”眼见滕睿哲朝这边走过来了,叶素素无法装作没看见,脸色一柔,便朝这边走过来了,看样子是想偎进滕睿哲怀里。但由于黛蔺站在面前,旁边又有这么多公司员工看着,她便又不敢靠在男人怀里了,怕大家闻到她身上的骚味,只能乖乖站男人旁边,继续她的端庄柔美,浅浅微笑。
慕夜澈则朝这边缓缓走来,站在黛蔺身边,把黛蔺刚才的那番话重述一遍,眼睛看着滕睿哲:“那天,滕市长也承认不是黛蔺动手打你,那叶小姐你现在是否能把当天的事再解释一遍?告诉大家,黛蔺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叶素素闻言一怔,满腹委屈的坚决不改口,微微垂着脸:“那天的事,我都说了,不想再提。”一边委屈说着,一边往滕睿哲那边靠,一个十足的柔弱女子,声音稍微说大点,都能把她吓哭。
“那就先对黛蔺说声‘对不起’。”慕夜澈也不与她迂回,把黛蔺轻轻搂在怀里,面色阴沉的盯着面前这位叶小姐,“先说声‘对不起’,后面的官司我们慢慢打。当初你是怎样打人,现在你就怎样去蹲局子。”
叶素素见姓慕的这样逼迫她,这才抬起头来,哽咽的动了动嘴唇,“慕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有做错什么吗?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决定耍赖到底,永远别想让她承认这件事,看谁拗得过谁,“那天的事我已经决定不追究了,既然慕少爷你一定要颠倒是非,那我们就去审判厅说话!”
“行,那就如你所愿,我们现在就去起诉找律师!”慕夜澈爽快的接下她的要求,笑着瞥了滕睿哲一眼,“不过这件事不能让滕市长插手,就是你与苏黛蔺之间的事!先让办案人员搜集证据调查清楚,再来宣判当晚到底是谁打了谁!而且本少还要告诉你,宾馆房间的事发现场一直被保留着,很快,他们就能找到蛛丝马迹证明是你叶素素找上门来打人,并且用滚烫的开水威胁苏黛蔺!”
“我没有……”叶小姐又委屈起来。
“别浪费眼泪,这里没人相信你那廉价的液体。”慕夜澈示意她别哭,勾唇笑了笑,拥着黛蔺准备走出这里,“适当流流眼泪,确实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让人心软,但叶小姐你的泪水是不是有一点泛滥,有点不正常?一个思想健全的成年人,应该不会动不动就拿眼泪做武器,完全丧失思考能力,只懂得哭。而且以滕市长的眼光,想必不会对这样一个人痴恋五年之久,既没有精神层面上的交流,又不能正常的说话,无一处可取,所以说,叶小姐你的演技是不是过头了,看起来不像一个柔弱女子,而是无赖!”
此话一出,叶小姐果然哭起来,眼泪啪嗒啪嗒的往外掉,当着来来往往路人的面就楚楚可怜起来了,想往旁边男人的怀里钻,“睿哲,我没有这样……”
俊脸冰冷的滕睿哲垂眸看着她,神采飞扬的剑眉下,是一双深如幽潭的双眸,由于微微垂着脸,所以看不到他眼睛里的神色,只见他动了动薄削的嘴唇,嗓音低沉:“你的确需要给苏小姐说声‘对不起’,素素!”
哭泣中的叶素素顿时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泪也忘了落下来,不再往他怀里靠,而是拉开了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男人刚才说什么,让她给苏黛蔺道歉?睿哲竟然让她主动说‘对不起’,自动承认是自己做错事!
而前面,慕夜澈正轻拥着黛蔺往门口走,忽然听到滕睿哲这句话,与黛蔺一起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
黛蔺是惊讶的,一双明澈眼眸里闪过诧异,静静看着这两人,等着叶素素给她道歉。
那天这女人扇她的两巴掌,差一点让她耳朵失聪,听不见声音。原本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她带着两孩子不能跟一个疯子疯,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但叶素素后来竟然当着两位长辈的面,反咬一口,既是哭又是闹,得理不饶人。所以今天既然在这碰上了,又恰巧听到叶小姐说‘慕先生收留他们母子是天大的好事’,那就请叶小姐先搞清楚,她自己与滕睿哲之间的关系,才算是收留关系,滕睿哲在包养她!她一个兴风作浪的女人,没资格在这里指桑骂槐!
“睿哲,不是我的错,我绝不道歉!”面对滕睿哲态度的转变,叶素素的态度也冷硬起来,眼泪一收,转身就要跑开,“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让我说对不起……”
“站住!”滕睿哲厉声呵斥住她,俊美的脸庞开始不悦,锐利黑眸里闪烁着被触及底线的锋芒,“说对不起!”
叶素素被吼得心里一颤,悄悄捏紧掌心,思索着怎样脱身。
男人生气了,牙关咬紧,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令人生畏,而前后左右的保镖也在逐渐逼近她,让她眼睁睁看着被逮在原地,却无法施展拳脚。
如果现在她被逮下了,那就必须要把那天晚上的事给交代清楚,承认是她打了苏黛蔺!
犹记得前两天晚上,男人将她带去了滕家,上了二楼,却什么也没问,仅是将她关在房里,让她睡觉,自己则去了书房。她原本以为这事就过去了,瞒不瞒得过,就那么回事,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还能留在他身边,让他对苏黛蔺彻底死心,一心一意待她。
然而现在看来,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此刻,她的理智与行为在剧烈挣扎,思索着要不要冲出这里,不让滕睿哲这样对待她,但是最终,她还是放慢脚步,让那两保镖掳住她的胳膊,把她带回来了。
她被带到了苏黛蔺的面前,与黛蔺四目相对,仇人相见,然后冷冷一笑:“今天是睿哲让我给你说声‘对不起’,我才站在了你面前。但这并不表示那天的事是我的错!那天原本就是你自残,当着我的面扇自己巴掌,掐自己,我劝你无效,反被烫伤了手臂。所以既然睿哲觉得需要给你说声‘对不起’,那我就给你道个歉。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仨,让睿哲不顾两个孩子来照顾我……”
“你知道,我让你说的不是这个‘对不起’!”滕睿哲迈动长腿朝这边缓缓走来,一双阴霾锐眸扫了她一眼,目光却是落到黛蔺脸上,打断了她的话,“素素,你是一个美丽善良的女人,兰心蕙质,就算那些年,你的养父养母那么对待你,你也尊他们为长辈,精心照顾。但我万万想不到,你竟然会出手打人,而且再三的说谎!按理说,以苏小姐的条件,应该是打得过你的,也确实会让人认为是她在欺凌你,再次把你从门口拖进房里。可是素素,宾馆的监控录像里,是你主动进入苏小姐的房间,苏小姐下意识的把你挡了一下,因为她根本不想让你进去,没料到你会突然要进房间……”
说到最后,他冷笑了起来,一双凌厉黑眸瞥过来,紧紧盯着叶素素,声线森冷:“所以,曾经与我同甘共苦的素素你,必须给苏小姐道歉!你做过什么就说什么,一点一滴的交代,不要再试想着瞒天过海,以泪洗面,一个字都不说!这并不是我认识的素素!”
“睿哲?”叶素素这下脸色大变,彻底僵住了。因为她没想到男人会看到监控里的这么一个小细节,仅看到苏黛蔺伸出来的那只手,就知道是她主动找过来闯进了苏黛蔺的房间,并且一定要让她道歉!
她怎么可能会道歉!就算他看到门口的监控又怎样?!只要房间里发生的事她矢口否认,就没人敢给她定罪!
而苏黛蔺,也不解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冷峻男人,一弯浅眸里带着一抹冷笑,把面前的这一幕当做他们夫妻之间的拌嘴。说他们是‘夫妻’,可能算是抬举叶素素了。但现在‘妻子’有错,‘丈夫’一定要老婆知错就改,苛责命令‘妻子’向她这个外人道歉,也算是一种爱之深责之切,一定要把爱人从悬崖边上拉回来。
所以,对于这种认错,她不敢认为这是滕睿哲在帮她,帮她讨回公道,只能一笑而过,从他们面前走过去了。叶素素你继续耍赖吧,五年前那么温柔的你能变成这样,也算是你的一种本事。就像滕睿哲自己所说的,这并不是他认识的素素,以前他深爱的叶素素温柔又善良,只有被苏黛蔺按在地上打的份,又哪会出手去打人?这是常理。常理上讲,苏黛蔺能把叶素素从门口拖进房里,再按在地上打,而不是叶素素你主动闯进来。你若违背常理,就会露出马脚。
现在你变了,他也变了,你们俩其实挺合适的。
她走过了这两人身边,不需要那一句道歉了,没意义,对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慕夜澈轻轻一笑:“我们现在回去,还是请ann她们吃饭?”
慕夜澈将目光从滕睿哲脸上收回来,对她的事也不再插手,剑眉斜挑,语气邪魅,含着戏谑,笑看外面:“‘老婆’,你的一群好朋友已经守在我们的车旁了,今晚若是不请客,恐怕不行。”——
黛蔺坐上了慕夜澈的车,然后与一帮昔日的同事前往餐厅吃饭,听她们八卦闲聊,看她们与慕夜澈攀关系。
这边,叶素素见他们走了,不需要她没有诚意的道歉了,她眼眸一眯,悄悄抒出一口气。现在能不道歉最好不过了,因为睿哲虽然看了视频监控,但并未掌握其他证据,不会拿她怎么样。算苏黛蔺这次识趣,懂得不丢人现眼!
“睿哲,你自己也看到了,他们夫妻两个一唱一和,逼我在这里道歉,就是为了看我们的笑话。”她盯着小车离去的方向,冷笑出声,“而你,竟然在他们面前这样羞辱我!”
扭过头,气咻咻盯着身旁的挺拔男子,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含满泪水,这次真的生气了。
滕睿哲唇角则勾着一丝轻佻的笑,两眼定定地望着她,一双深如幽潭的眸子夜空一样深邃、幽暗,闪烁着冷光,“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让你无法忍受的事,你会这样气势汹汹去找她?!”
叶素素看着他的双眼,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你看过我的手机,但是你要查清楚,那是古妤在陷害我,故意约我去医院,趁我在按床头铃的时候拿走了我的手机。如果我真有意这样做,我会删掉通话记录,而不是留着等你来看!”
她再次哭起来,流出羞愤的泪水,直直望着男人,觉得委屈她了。
“你觉得我说的是指什么事?”滕睿哲朝她走近一步,薄薄唇角泛开冰冷的笑,“你的手机上只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和一条陌生的短信,你怎么知道这是古妤在陷害你?看来你很清楚在苏黛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认为这是她和古妤在联手报复你,必须让你去市委大院回击回来,在苏黛蔺的手机上也做同样的手脚!”
叶素素脸色一黯,又是小退了一步,“睿哲,我没有说是指什么事,我只知道古妤动过我的手机,然后发了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让我‘见机行事’!‘见机行事’这句话,不就是陷害吗!睿哲,你竟然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
她声泪俱下的指责男人,扭开身想跑出去,白裙旋开,长发飞散,掩面哭泣的样子真是有一种惊艳之美,让男人们看得屏住呼吸,心疼不已,但还是让冷面保镖拦住了,管你是美是丑,哪儿也不准去,必须呆在少爷的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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