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冷怒回答我!(1 / 2)
闭上双眼,就在她以为车子会辗过她身体时,预期的疼痛并没有从身体里传来,她只感觉被谁推了一下,然后,整个身体就成了一道抛物线,嗒的一声着了地,背心处一阵剧痛袭来,还夹杂着一缕冰凉。
耳边缭绕过了一道“咔嚓。”,那是车子辗碎人体骨头发出的清脆声响,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完好无整地躺在地面上,寻声望去,她的眼珠子几乎快凸了出来,然后,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就冲破了云宵,划破了夜空。
“毅……将。”
子旋悲惨的叫声让静知心莫名一颤,黑亮的瞳仁里印现着血红色的一幕,地面上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脑袋与身子分开,鲜红的血汁四处飞溅开去,甚至还能清晰看到那骇人的脑浆,路人看到那支离破碎的尸体,纷纷转过头,作出一副恶心状,一妇人急心伸手蒙住了身侧小孩的双眼,不想让孩子看到这血心骇的画面。
静知单手撑起身,嘴唇打着哆嗦,王毅将,这是王毅将吗?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刚才还在餐厅里与她们谈笑风声的男人,如今全身血肉被小轿车辗烂,血与肉掺合在一起,只看到血水从裤子里慢慢浸流出来,在残败的腿脚边汇成一个小小的血坑,不,要不是刚才王毅将推开自己,现在,躺在这儿的一定会是她,不,静知不敢相信,一定是做梦,自己又做恶梦了,她伸手狠狠地掐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肉,清晰的痛感袭来,不是梦,是真实的,王毅将死了,子旋的老公死了,是为了救她而牺牲的,她怎么对得起子旋?
“子旋。”她朝着神情呆滞,满脸雪白的女人奔了过去。
“不,不是,他不是王毅将,王毅将在哪儿?”子旋哑着声音,眼睛红红的,嘴唇泛白,面色怔然,突然,她想疯了一样,冲着静知呐喊。
“王毅将在哪儿?知知,你告诉我,他不是王毅将,对么?”
她在逃避着事实,她不愿相信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就是她的老公王毅将,所以,她一把反握住了静知的手臂,发了疯似的摇晃。“知知,告诉我,他不是王毅将?”
她凝视着静知的眸光布满了希冀的光芒。
看着子旋发红的双眼,颤抖的嘴唇,犹如万箭穿心一般,静知说不出来半个字,她没办法在事实面前说谎,她也不想瞒她,她更怕子旋就这样逃避事实,活在老公还在身边的虚拟世界里,毕竟,她们还有一个女儿要人照顾。
“妈妈,妈妈。”恰在这时,妞妞从皇后餐厅跑了出来,她的小假发掉到餐厅里了,然后,走到路边,发现了,所以,就说服父亲让她回去拿,她手中挥着假发,脸上荡漾着甜美的笑容,她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多么地可悲,静知望着那个手中挥着假发的女孩,心,猛地抽紧,她怕孩子看到这悲惨,惨绝人寰的画面,心跳到了嗓子尖口,就在刹那间,一辆加长型林肯车疾驶而来,长长的车身挡住了妞妞小小的身影,遮去了妞妞那张洋溢着可爱的小圆脸,加长型林肯车在她的视野中风驰电掣而去,车子走远了,可是,妞妞不见了。
静知的眸光火速四处收寻,都没找到妞妞的半个人影,妞妞不见了。
“妞妞。”她大呼几声,拔腿向那辆就快消失在视野尽头的林肯车跑去,尽管她使尽了浑身的力气,还是没能追上那辆加长型林肯车,她喘着粗气,双腿一软,顿时,扑跪在地,手掌撑在地面,不在乎地面的石子划破她的手指,回首,看到子旋已经走到了王毅将破碎的尸体前,她慢慢地蹲下了身,用手一一去捡起地面上那包裹在裤子里的碎肉渣……
画面太过于凄凉,静知的心,像是一有把锐利的刀在不停地捅,吸了一口气,逼退了眼眸中的泪雾,她掏出手机报了警,片刻后,警车呼啸而来,出事现场迅速被围在了一条黄色警戒线之内,警察挥着电棒,吹着口哨,示意围观的群众走远,子旋也在警察赶来的那一刻晕死过去。
那辆小轿车想辗碎的不是王毅将,而是她,凶儿是冲着她而来,王毅将刚一出事,妞妞就被人绑架了,这是是一招连环计,先是想杀害她,见事情未成功,又将视线转移到了小女孩身上,子旋何若无辜?旦昔之间,她就失去了两个至亲的人。
她没有把妞妞失踪的事告诉子旋,子旋躺在医院里晕迷不醒,整晚做着恶梦。
“知知,你说怎么办吧?”莫川是接到她电话,风风火火赶过来的,他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有人根本是存心想要杀静知,如今,王毅将遇了难,莫川带着人刀把九龙湾一带翻了一个底朝天,可是,仍然没有妞妞的半点儿消息。
所以,他只得带着人刀返回来询问静知的意见。
“要不,我们先等警察……”莫川话都还没有说完,静知就抢了运去,急切道:“不,莫川,我们不能让警察知道妞妞被绑架了,那伙歹徒分明就是冲着我而来,子旋已经失去王毅将了,如果妞妞再有什么不测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她该如何活下去,所以,莫川,你再带人去找一找。”
莫川面有难色,不是他不愿意,只是,这样漫无目的收搜会耽搁救出妞妞的时间。
“知知,你最近得罪什么人没有?”
他想把搜索范围缩小一点,让他不至于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乱窜。
“有。”“谁?”“忠青社的丁耀华。”他?莫川有些咋舌,他万万没有想到静知会惹上那号人物,丁耀华香港出了名的黑道人物,十二岁因父亲入狱而混迹黑帮,十四岁,抽中了生死签,替老大干掉了一个仇家,十五岁,得到老大的赏识,成了老在身边的亲信,十七岁,将老大砍死,自己坐上了忠青社老大的位置。
当时,他与姚庭轩争抢香港‘话事人’之位,是因为,这个男人不愿意参选,如果他参选的话,是不可能有他的戏份,这是一个非常棘手的人物。
帮江萧与静知的帮助下,他虽然顺利当选‘话事人’,可是,他与丁耀华之间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因为不想与他有太多的恩怨,他将香港尖沙咀一带划给了丁老大,让他独有一片天地,就如清代时期,蒙古独立为王,却要在逢年过节之时向清朝皇帝进献美女或者贡品,莫川就是那个清代的皇帝,丁耀华就是那个蒙古草原独立的王,他们之间有利益关系,外人看,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但,实质上,他是没办法直接管束丁耀华的。
尽管他与丁耀华的关系如此微妙,可是,为了静知,他还是不在乎会一会丁耀华,如果他执意为难静知,那么,他不惜与丁耀华从此兵戎相见,水火不容。
“确定吗?”“还有一对毒枭夫妻。”静知想到了发哥与黑蝴蝶,可是,她仔细思量,又觉得这三个人不可能为了股票之事而起了杀念,杀了她,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好处,还会搭上一大把钞票。
她已经承诺明年这个时候,将他们手上的垃圾股以同样的价格买回来,他们应该不会杀她才对,没有人会与钱过不去,她的命对他们来说,是很值钱的。
“你是发哥与黑蝴蝶?”“嗯!”
“发哥虽然混迹黑道几十年,手段毒辣,可是,他为人嚣张,光明磊落,从不会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所以,他估计杀死王毅将另有其人。
“或者,你可以注意一下姚庭轩的动静,还有沈雨蓉,包括敖雪莲?”
这是静知脑子里仅能想到的几个人名,除了这几个人外,她真的与其他人再无瓜葛。
“好,我先让人去查一下。”莫川刚一走,火葬场的老头就送来了骨灰盒。
望着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静知感觉喉头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下子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双眼一红,颤抖的手掌接过老人手里的盒子。轻道了句:“谢谢!”
老人离开,静知抱着那个冰冷的骨灰盒,身材高大的王毅将,本想来香港发展,昨天晚上,他还在餐厅里对她盈盈笑说,想到香港来发展,然而,不过旦昔之间,他整个人就与她们天人永隔,可叹,人之生命脆弱,今后,他就会一直呆在这个小匣子里,死者已逝,生者情何以堪!
静知将骨灰盒抱到了窗台下,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跳跃进来,照射到方正的小盒子上面,荡起一层晕黄的光圈,那个光环慢慢地浮上了一层透明的水色,她流泪了,哭了,因为,她想到了子旋,想到了王毅将把她推开的那个画面。
“王毅将,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心里好内疚,其实,她真不愿意王毅将这样牺牲自己,他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她,可是,她该如何偿还这一切,看着子旋生不如死的苍白面容,她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她自己,而不是子旋深深爱着的,为他,宁愿抛弃亲人也要誓死跟随的男人,王毅将。
今后,她该如何面对子旋,如何弥补?
抬手擦干眼角不断涌出的泪痕,她对着骨灰盒,最后对王毅将说了一句话。
“安息吧!王毅将,这一切我会为你讨回来,妞妞,我也一定会替你找到,我会好好照顾子旋,连带着你的那一份。”
弯下腰身,再次将骨灰盒抱入怀中,走出那间小小的太平间,把盒子递给了先前的那名老头,老头用毛笔沾了一下水墨汁,认真专注地在光滑的木质盒子表面写了苍劲有力的字体:“王毅将先生之存骨。”
老人将划有名字的骨灰盒放到了中间的第十二层空格里,轻轻合上了那扇小门板,小门板外面,留有一个小小的空间,那是留给以后死者亲属前来祭奠时所用。
莫川让静知等着消息,让她不要太过于担心,而她也想着,如果真是沈雨蓉,或者姚庭轩绑走了妞妞,他们不会什么事情也不做,她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发消息给自己,反正,他们的目标不是妞妞,而是她,林静知。
走出骨灰园,就接到了秦擎天的电话,让她回一趟交易所。
交易所里人不多,自从玉其鳞、华星几个股成为垃圾股后,大家都人心慌慌,怕其余的股票也会变成垃圾,所以,不敢再狠手,只买一些零星的散股,静看股市的风吹草动。
“静知,我批了一间公司上市。”秦擎天在电脑面前正忙碌着,见静知走入办公室,腾出一只手,他将新上市公司资料递给了静知。
“蜈蚣集团。”真是俗气,居然有人用这们的名,真是没文化,没素质,没涵养,她看着就心里反感极了。
“别看名字难听,可是大有来头呢!再说,这段时间,股市动荡不安,这个实力雄厚的公司可以帮我们稳住股民心,我已经盖了章,签字了,而且,公告都发出去了。”
秦擎天向静知诉述今天劳动成果,想让她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
静知的视线在浏览到‘蜈蚣集团法人代表那一栏时’,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姚庭轩,还真是阴魂不散,这男人用蜈蚣之名将公司弄上市,是何目的?想阻此已经来不及了,她火速跑出了办公室。
交易所大厅
人影寥寥无几,身着黑风衣站在巨大屏幕前,正用手托腮,眸光凝定在屏幕上那些闪烁的五颜六色数字上男人正是姚庭轩,神情十分专注,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后面立着向抹人影,是他花钱雇来的保镖吧!也许是听到了高跟鞋接触地面发出的‘咚咚咚’声,转过脸,抬起侧颜,姚庭轩看到了门口纤细苗条身姿,眸子迸射出寒光,稍纵即逝,嘴角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下巴微微颌起,挑畔地斜睨着她,在向她发出挑战的信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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