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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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步步的走近,沈娘娘一下踢得过重,毽子直朝着皇帝的鼻尖飞来。

皇帝顺手抄住,在手中掂了掂。

沈娘娘抬头看过来,她的眼角用紫曳花汁浅浅的晕开一团淡紫色,斜里一看,满是妩媚。

她怔了怔,似乎有些失措,旋即面露嗔色,白了皇帝一眼,将裙摆往下一撒,转身走了进去。

皇帝就像被根羽毛在心尖上挠了一下似的,情不自禁的跟了进去。

王得宝跟到了暖阁外头,朱沅笑吟吟的拦了一步:“王公公,皇上、娘娘想必有话要说。”说着就将个荷包往王得宝手心里去塞。

王得宝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他愿意接着,那是他给脸面。

不过对着这沈娘娘,皇帝一向格外上心,王得宝也不敢拿了架子,他笑着将荷包收入袖中:“女官说得是。”

说了这一句,皇帝的从人和凤仪殿的宫人都规规矩矩的站在外头,排成两例,不再出声。

暖阁内重重轻纱落下,只在墙角点着几盏幽暗的宫灯。

皇帝将沈娘娘按在炕上,高大的身躯一下一下的往前顶着。

沈娘娘那是旷了十数年了,两人之间残存着些依稀的记忆,但又处处新鲜,滋味自是妙不可言。

沈娘娘咬着唇,倔强的不肯发出声音。

皇帝出言调笑:“你这小野猫,都服软了,还不情不愿的。”

沈娘娘在他胸口捶了下拳:“你这薄情郎!”

这一声,倒不同于以往撒泼,反倒软绵绵的挠人心肺。

皇帝简直是应着声,又龙精虎猛了一分。

他嘴角含着笑意,动作却略有些粗鲁。

还有什么比对着你十数年不假辞色的人,驯服的软倒在你怀中更令人有成就感呢?

凤仪殿的宫人多数是从未遇过这种场合的,听到暖阁内传来的声响,不免都有些尴尬的埋下了头。

朱沅却是垂着眼,在心中思忖。

说皇帝好|色,那也不尽然,后宫中的嫔妃还远远没有将各处宫室填满。

但说他不好|色,那就更不准确了,若非如此,戚夫人岂能得手?

如此说来,他倒是重质不重量了。

要论美貌,沈娘娘自然远非戚夫人对手。

但戚夫人三十余的人了,还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娇弱温婉,宛如十八少女。皇帝又是个可以肆无忌惮纳选美|色的人,戚夫人就是再美,那也是有些过于单调的。

且细看皇帝的喜好,也能分析出一二:十数年来如一日同皇帝硬挺的沈娘娘,皇帝瞧着也不是完全就没了情意了。宫中如今正当红的姜贵妃,那也是个跋扈的主儿。

那么,估且就以为,皇帝其实还是挺喜欢有些野性的美人儿?

沈娘娘既然无法同戚夫人比美貌,那倒还不如同她比风情了。

不必装着十来岁的小姑娘,三十余岁,那就有三十余岁的风情,再不时的本色出演,露一些小性儿,倒也不怕挠不到皇帝的痒处。

沈娘娘扯了被子半遮住身体,并不黏乎乎的依偎在皇帝怀里,反倒唤宫女送茶水入内。

皇帝微微一怔,沈娘娘从前,绝不愿意任何一只母蚊子看到他的身体,更别说是宫女了。说好了大度容下几位嫔妃,但每当皇帝宠幸了旁人,沈娘娘的脸色总是拧得出水来。

皇帝却不是能被沈娘娘牵着裤腰带的人,时日一久,不免觉着她烦腻。

戚夫人送至面前,一大半是为她美|色所惑,也有一小半是为着治一治沈娘娘的气量胸襟。

就是中间沈娘娘对着皇帝冷若冰霜,动辄发作呢,皇帝也绝对有这个自信:那是爱之深,恨之切。

岂料现在看她欢好过后,一幅有些餍足,又有些疏离的样子,倒叫皇旁有些失落了。

沈娘娘就着宫人的手喝了半盏茶水,刻意控制自己不去看皇帝。

她想起朱沅说过的话。

想得到一个人,死死的缠住他,只会让他一脚蹬开。

重要的是细心的自我雕琢,就像是让一块美玉逐渐显露出光华,令人一见之下不得不心喜,再难移开目光。

要的是引诱,而不是纠缠。

这很难,可是她必须做到。

想到这里她又自嘲的一笑,也不知这还未婚配的小丫头片子,那来这些道理。偏她说得又有理,让她只能信了她。

皇帝见她发笑,倾身过来揽住了她:“笑什么,嗯?”

沈娘娘哼了一声:“你猜。”

皇帝装模作样道:“你这是高兴的?”

沈娘娘学着满嘴的谎言:“笑我自己,不成么?”

皇帝哟了一声:“怎么说?”

沈娘娘一根指头从他喉结慢慢往下划,从下头抬眼偷瞄皇帝,狡黠的笑:“笑我自己傻,这十数年,也不知道都便宜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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