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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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临丛当即拍板:“好!就请了街头的孙大夫来!速去!”

立即有人领命而去,屋子里一时沉寂如死。

朱临丛惊疑不定的坐着,朱泖几乎压不住心跳。

过得一阵孙大夫便请来了,二十四、五岁的模样,十分斯文老实的样子。

他一迈进花厅,便觉着这气氛不对,局促的给朱临丛见过礼后就低着头听候吩咐。

朱临丛命人将那罐药粉拿了过去:“孙大夫且看看里头混了那几味药材?”

孙大夫接过,挑了些抹均在掌心,对着灯光细细的看了一回,又仔细嗅了嗅,最末又放到嘴里尝。

他有些迟疑的道:“都已混成了一团,实不好辨……唯独可识得一味浣花草,气清淡,味苦、辛。”

朱临丛瞪着眼追问:“浣花草有何用?”

孙大夫吓得往后一退,一副卷入了大事中的害怕模样:“……避子……,久食子便会宫寒……”

朱临丛当即狠狠的一拍桌子。

朱泖再也抑制不住,一瞬间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来,随即又收敛起来。

随着贾姨娘和赵姨娘的惊呼声,柳氏摇摇欲坠。

朱沅站起来,脚步轻移的走近了孙大夫。

“孙大夫,话可不能乱说,你当真识出这味药材?”

朱泖便道:“姐姐,你这是甚么意思?难不成众目睽睽之下,还想唬得孙大夫改口?”

朱临丛却不想当着外人发作,咬牙道:“结诊金!”

朱沅抬手止住:“慢。”

朱临丛气得额上青筋直跳:“朱沅!”

朱沅微微一笑:“气清淡,味苦辛的药材不计其数:甘青、卫矛、手树、九臼、爵犀、炦七……不知这位孙大夫是从何断定这就是浣花草?”

孙大夫一下便知遇上了行家里手,额上冒出汗来,禁不住以袖拭汗,往后退了一步。

朱临丛看他样子,原本怒焰高炽,又生出一丝疑来。

朱沅步步紧逼:“是否有人收买了你,教你这般说的?”

孙大夫唬了一跳,连着摆手:“没有,没有!”

一边眼睛却瞟向了朱泖方向。

朱泖跳了起来:“朱沅,你休要胡言!”

朱沅不理她,继续对着孙大夫道:“你需晓得我们家可不是平头百姓家。你若好生招了,我们为着不将事闹大,便也放你一马。你若执意隐瞒,只有将你绑了送官,再命人在监牢里好生照应你了……”

孙大夫心慌意乱,眼珠直转。

朱沅指了立在朱泖身边的画绮:“给你生路你不走,你不说,就当我不知道了?是不是这个绿裙子的丫鬟吩咐你这般说的?!”

孙大夫惊愕:“你……!”

这般神情,明眼人都看出不妥。柳氏一时如坠云雾,明明这药粉是有问题的,为何又像是没问题?

朱泖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朱沅你倒打一耙!”

被朱沅迎面就一个耳光扇至一边,冷着脸道:“且先来人将这大夫按住庭杖二十,再绑去京兆尹!”

孙大夫毕竟是天子脚下的百姓,多些见识:“我是良民,你们不得动用私刑!”

朱沅道:“横竖你是犯了事,我们便先打了,再给京兆大人道出缘由,料他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也不会过多计较。”

孙大夫冷汗淋漓的,终是扑通一声跪下,吐出实情:“我说,我说,就是那名绿裙子的丫鬟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只管说是浣花草……”他又没收多少银两,又是没缘没故的被那丫鬟硬塞了银子的,犯不着为了这死挺着。

画绮也给吓得一道跪下了。

朱泖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盯着画绮看。

画绮捂着脸哭:“婢子都是听二姑娘吩咐,婢子不听,二姑娘就说要将婢子打死!”

朱泖扑上去拉了她起来:“你胡说!谁给你的胆子?!对,定是朱沅让你构陷我!”

朱沅冷冷的道:“朱泖,她可是你的丫鬟。谁构陷你?今日之事,却是你再三挑起。”

众人先前只觉朱泖言行古怪,此时想起,她当真是处处刻意。

朱泖疯颠的对着画绮又撕又打:“死丫头!让你背主,看我不打死你,还不说实话!”

打得画绮一径闪躲:“二姑娘饶命,饶命,好好好,都是婢子的错!”一看就是曲打成招。

朱泖心中挫败无望,突然又想起来兴奋的道:“你们别被朱沅骗了,她那有这般好心单给下人姨娘调养身子,定是我追查之时被她发现,才特意抹平了痕迹来害我!”

朱沅笑了一声:“谁说我只单给下人姨娘调养了?将谢婆子叫来一问,便知我同时也是命龙妈妈送了药粉给她。”谢婆子便是主子们这一灶的掌勺。

朱泖知朱沅说得出,便一定是不怕问的,当下尖利的叫了一声,连对朱沅平素的害怕也忘了,只想着上来撕了她。

闹成了一团,朱临丛喝了一声:“住手!”

等朱泖停住,朱临丛便青着脸对孙大夫道:“你滚罢!只是我若从旁人口中听到半个字,便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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