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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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四哥似乎想起了什么,一只手搭着海波哥,另一只手搭着杨建,说:“得了得了!真有个裸体女人他们仨自个儿都先扑上去了,还会轮到咱们啊!来来来!咱走前面去,让他们三个说悄悄话去吧。”

杨建扭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反驳,跟着四哥便往前面去。海波哥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四哥没给他机会,拖着他往前面大踏步地走了。

我和小五、郑大兵站在原地,等四哥他们仨走远才开始往前走。小五和郑大兵把我夹在中间,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好像被他们胁迫一样。尤其是脑海里文易雷的思维似乎比我本身的意识更多疑,于是我假装随意走到旁边,和小五一左一右把郑大兵夹在中间。小五和郑大兵也没察觉出来,还是和之前一样。这一切证明了我体内两个多疑的想法,只不过都是疑神疑鬼而已。

郑大兵最先开口:“小五,相信我三年前的经历你也只是在上峰那里听到了些皮毛,细节应该都不知道吧?我先说说三年前的事情吧,让邵德对这一切先有个大概的了解。”

我和小五都点点头,等着郑大兵开口。可郑大兵却一下子沉默起来,低下了头。我扭头看着身边这个铁铮铮的汉子,发现他的眼中居然浮现出一丝哀伤来。半晌,郑大兵抬起头来,说:“我是1935年在南京接受的这项任务……”

当时郑大兵还是国民政府中央组织部调查科的一名特务。中央组织部调查科也就是中统的前身,最早的负责人是两位姓陈的大官。外界把这个机构的骨干人员都归纳为cc系特务,也就是这两位长官姓氏第一个字母的简写。

1935年的一个傍晚,郑大兵突然接到一个命令,要他同一个行动组的另外两个人,当晚赶到南京城外一个叫幽园的地方开秘密会议。这个命令直接由中央组织部下达,连当时郑大兵的直系领导都不知情。

郑大兵和那两个人当晚就赶到幽园,只见幽园外站岗的士兵都换成了宪兵队的人。在看了郑大兵他们的证件后,一个中尉军衔的军官把他们带入了幽园的地下会议室。进去一看,房间里已经有三四十个人,有一半还是穿着军装的。

郑大兵三人也没有多话,因为这三四十号人都皱着眉各自坐着,互不答理。之后陆陆续续又进来了十几个人,郑大兵偷偷数了下,一共有五十个人。一半应该是特务人员,另外一半看模样像是部队里从事机密工作的,虽然穿着军装,但那股沉稳劲儿却是藏不住的。

大伙都一声不吭地坐得笔直,等了很久。等到的竟然是当时组织部调查科第三号人物大特务王春贵与组织部一号人物——被郑大兵他们背后称呼为陈老板的那位达官。

陈老板默默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没有吭声,站在最前面的是大特务王春贵。王春贵当时四十岁不到,梳着整齐的分头,一派儒将的模样。他紧锁着眉头,缓缓地环视着五十个腰杆笔直的属下,说:“有谁不愿意为党国献出生命的,现在可以站起来走出去,我王春贵保证绝不会因此看不起他。”

大伙心一沉,但没有人真站起来。相反,王春贵这话倒是勾起了在座所有人的好奇心。

王春贵见大家目光坚定,感到很欣慰。“行,我很为大伙感到骄傲!看来咱中华民族有血性的汉子并没有死绝。那么,接下来你们要知道的将会是一个惊人的秘密。今晚大伙就先休息吧!等会儿有人安排你们就寝。明天早上八点,还是在这个会议室,继续我们的会议。”

说到这儿,王春贵顿了顿:“当然,还是之前那句话,如果谁不愿意为党国,或者为咱中华民族付出生命,甚至比牺牲生命更可怕的付出,今晚还是可以走,门卫不会拦住在座的任何一位。我王春贵不勉强在座的人,毕竟很多同人都有老有小,我不可能苛刻地要求你们为了国家,放弃一个男人对家庭的责任。各位!明天早上还在这个会议室的,我就当你们已经对党国立下了生死状。到时候,如果哪位了解这些机密事情之后,还想要全身而退……我想,结果你们是清楚的。”

说完这些,王春贵和陈长官走出了会议室。大家看着两人走远,才开始交头接耳讨论,但也没时间给大伙来讨论些什么。随即几个宪兵走进会议室,给大家分配房号,两人一个房间,让大伙都早点儿休息。同时要求所有人,凡有随身携带武器的,必须全部下掉,甚至连钥匙和皮鞋上的铁扣子也被仔细摘除。

幽园很大,有四五十个独立的房间。郑大兵和那两个同事被分开了,安排在不同的房间。和郑大兵住同一个房间的是一个穿军装的汉子。郑大兵进到房间时,那汉子正一脸严肃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见郑大兵进了房间,这军官立刻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反感来。毕竟军队里的军官对调查科的特务都没什么好印象。

郑大兵也没主动跟他打招呼,脱了鞋,坐在床上点了支烟,自顾发呆。

半晌后,反倒是那军官忍不住了,对郑大兵说道:“兄弟,给支烟来抽抽吧!出来得突然,没带香烟。”

郑大兵摸出一支烟,同火柴一起扔了过去。军官接过来后点上,狠狠吸了一口。沉默了很久,那军官试探着问:“兄弟!你怎么看?”

郑大兵对这军官也没好印象,毕竟在从事中央调查科特务工作的过程中,他对军队内部的腐败以及假公济私的那一套也早有见识。军人看不起特务,特务也看不起军人。但既然都拴在一起了,完全不理睬似乎也不好,于是,郑大兵反问道:“什么怎么看?”

军官叹口气:“就王长官的话啊!”

郑大兵的心一沉:“还能怎么看?执行!”

军官把手里的烟头掐灭,站起来走到郑大兵身边,从郑大兵的烟盒里又摸了一支烟点上,拍了拍郑大兵的肩膀:“兄弟!你父母还健在吗?”

郑大兵摇摇头说:“父母早死了,老婆还在别人家当姑娘,我一个人无牵无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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