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颗心灵都有软胁1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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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玉抱着女儿,回头看自己的丈夫,声音抽噎:“这些年我和子矜相依为命,免不了惯坏她。子不教,母之过,是我这个母亲没教好女儿,要怪你就怪我!这孩子小时没少吃苦,你别打她,打我好了!”

姚玉这番话可谓声泪俱下,虽然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但更大的责任在于陆恒,触动他心底的愧疚感,手中紧握的藤条怎么都挥不下来了!

“妈!”陆子矜侧过身也抱住姚玉,眼眶中有眼泪溢出:“是我不好,不是你的错。你一个人辛苦把我拉扯大,你疼我爱我,有什么错!”

陆半夏冷眼旁观的看着这对母女上演的苦情戏,不痛不痒,姚玉若是没有两下的,这些年怎么能死死扣住陆恒的心!

原本就没想陆恒对陆子矜下很手,不过姚玉今晚的表现真让她又涨了见识!

黑眸里弥散着愧疚与无奈,举在半空的手臂僵硬许久,看着抱头痛哭的母女怎么也下不去手了,“嘭”的一声,藤条掉在地上。

罢了。

“今晚你就跪在这里为你大伯守夜!”声音苍凉而出,侧身看向陆半夏:“你也累了,上楼休息去。”

陆半夏没有说话,眼神看向李越祈,若没有李越祈一直沉默,冷眼旁观,陆子矜也不会负气与陆恒杠上!

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她却是心存一丝感激!

陆恒对李越祈说:“谢谢李先生拨冗来拜祭我大哥,陆家欠你的,只要不是我这两个女儿,只要你想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整个陆氏王国!

李越祈削薄的唇溢出意味深长的笑意,目光淡淡的,轻声吐出一句话:“不打扰了。”

话音落地,转身就走。

文姨从厨房出来走到陆半夏身边,轻声道:“小姐,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吧。”

陆半夏漠然的扫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母女,与文姨走向偏厅。

文姨简单的弄了点小米粥,搭配开口的小菜,陆半夏再不想吃,为肚子里的小豆芽还是勉强自己吃了小半碗。

饭后文姨想请她去休息,陆半夏摇头:“你送我去大伯的旧居。”

文姨见她神色坚定,便没有再说什么,收拾好东西就开车送她去。

在出门前还有一个小插曲,文姨去车库提车,陆半夏要去门口等她,经过灵堂时,陆子矜还跪着,倒是姚玉拦在了她的面前。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言下之意,让陆半夏不要再和陆子矜争斗下去!

陆半夏看着姚玉,薄唇不由的扬起,轻声道:“玉姨怕是弄错了,我身上可没流过一滴陆家的血,要争要抢的也不是我陆半夏!”

“可你到底是子矜的姐姐!”

陆半夏微笑,笑意不及眸底:“但我没有一个会(勾)引自己姐夫的妹妹!”

姚玉的脸色一白,咬唇还没来得及说话,陆半夏压低嗓音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字传来:“玉姨玩的一手好阴谋,怎么就没交给自己的女儿呢?”

姚玉身子明显一僵,陆半夏已经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整件事陆子矜是导线,那么姚玉又是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这些年她是否真如表面那样与世无争,温柔娴静?亦或者是她太善隐忍!

有时候陆半夏真的不得不怀疑,姚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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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入夜,陆永的住处还保持原样,只是大部分佣人都已离开,只剩下一两个还在这里看房子。

陆永的遗嘱如他所说,一切都留给了陆半夏,包括这栋房子!

文姨送她进来,陆半夏让她在大厅等着,自己则是去了陆永的书房。古香古色,焚香的气息依然留在书房内,转眼却已是天地之分。

陆半夏走到书桌前,桌子上只摆了两个相框,一个是陆永和陆恒年轻时的合照,另外一个是陆永寿宴和自己的合照。自己站在他的旁边挽着他的手臂,陆永对着镜头笑的很是温暖。

她不喜镁光灯,这是她和陆永唯一的合照。

儿时父亲总是忙碌,对她不冷不热的,她倍感委屈,到陆永这边住时,委屈的问陆永:“大伯,我是不是捡来的,所以爸爸不喜欢我?”

陆永抱着她,眸底流动心疼:“半夏这么优秀,这么听话,爸爸怎么会不喜欢?爸爸只是太忙....大伯代替爸爸疼半夏好不好!”

略长大一些,每次来看陆永,他总会欣慰又感慨道:“大伯的半夏长大了,漂亮又能干,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家混蛋。”

转眼她已是家喻户晓的总统府秘书长,阁下身边的红人,陆永又说:“我的半夏这么优秀,这世间已无男子匹配!”

在这个世界上,陆永是真心待她好,不求回报,是她在人生这条道路上的一盏明灯,每当她迷惘困惑时,总能想起他说过的那些话,勉励自己坚强的继续走下去!

临窗摆放着一张古老的编藤,闲暇时陆永就躺在这里,窗外的阳光静静的洒在他的身上,安宁祥和。

陆半夏蹲在藤椅前,头缓慢的靠在藤椅上,宛如从前靠在陆永的膝盖上,如同女儿承欢父亲的膝下。头上好像还有陆永温暖踏实的大掌轻轻的抚摸,似安慰着她。

强忍了几日的眼泪终于在此刻夺眶而出,无声无息却狂涌不止。

心如刀绞,鲜血淋漓,看不见,摸不到,却已痛进灵魂深处,七魂六魄俱裂,支离破碎。

腹部传来俱裂的疼痛,双(腿)之间有一股热流涌动,蔓延裤脚,一路是令人胆颤心惊的暗红。

她跌坐在地板上,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小腹,脸色惨白如纸,泪未干,声音已经是声嘶力竭:“文姨……文姨……”

“孩子,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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