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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都吃完了。”

崔凝雪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低声道,

“月月,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但是我现在实在是没法面对你爸,等欣然这孩子身体好一点儿,再说吧。”

“妈,决定权在你,我说什么都没用,但是我希望你能理智的对待这件事,错的不是爸,是薛启明。”

“我明白。”

七爷果真没有食言,开完会,他就让楚桀去换了身装扮,然后带着他一块儿出去了。

不过他做事还是很小心,整个过程都将楚桀的眼睛蒙上,等到达了地方,才摘下他的眼罩,

“委屈你了。”

“理解。”

楚桀应了一声,就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出乎意料,这里竟是个私家别墅,楚桀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淡淡道,

“您不会是带我来见你大哥吧。”

“你真的很聪明。”

七爷笑了笑,

“这件事有关君家的血脉,我自然不会瞒着他,不过你放心吗,我既然欠你一条命,自然会护你周全。”

“那我真是多谢了。”

楚桀挑了挑眉,他信得起这人的人品。

一边走,一边伸手在左耳的耳郭出碰了碰,悄悄开启了监听器,

别墅很大,他们正路过的地方时一个露天游泳池,水很清澈,开起来吧,应该是经常有人换,再往里是一个玫瑰园,正是花开的季节,里面的各种各样的玫瑰,开得争奇斗艳,就连稀有的黑玫瑰品种这里都有,也许主人比较偏爱这些热情的花朵吧。

过了玫瑰园,就到了门前,七爷做了个手势,楚桀了然的停下,然后就看见,坐在别墅西边不远处凉亭里的人,七爷微微笑了笑,然后缓缓的走过去,楚桀紧跟在他身后。

“大哥,一个人下棋?”

那人微微一顿,缓缓抬起头,看见七爷,轻轻扯了扯嘴角,声音沉闷道,

“老七啊,帮我下一局,一个人下太无聊了。”

七爷没说话,将外套脱了递给身后的几个人,放下手杖,走到他对面坐下。

之后,就没声音,静静的空气中,平静又暗藏波涛。

没过多久,七爷就应对不来,只好赔笑道,

“大哥,我不是你的对手。”

那人轻哼一声,

“你心不在这里,自然赢不过我。”

七爷哈哈一笑,无奈道,

“大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人继续摆弄着棋盘,淡淡道,

“说吧,带外人来见我有什么事?”

七爷也不尴尬,挥挥手,将身边的人挥退,。这才低声道,

“大哥,我这次来,是因为小天的事。”

闻言,老人身体一颤,许久之后,才颤声道。

“你,说什么?”

“金禾当年跟小天生的孩子,我知道他们的下落。”

那人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楚桀沉声道,

“他是谁?”

七爷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楚桀上前一步,低声道,

“中国警方。”

那人眼神微微变了变,许久才道,

“能让老七带着来见我的,一定不简单,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心诚则灵。”

“哈哈哈——”

你那人低声笑了起来,缓缓道,

“好一个心诚则灵,所以你来冒着这么大风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我想请您跟我回一趟j市,我知道您不会放任君家的血脉留在外面。”

那人眼神微微一眯。唇畔有一丝嘲讽,

“你不会是想让我去千里认亲的吧,说说你的原因,或者我自己去查。”

楚桀皱了皱眉,果然是不简单,他沉默了许久之后,伸手将耳朵里的监听器扯了出来,然后扔在地上踩碎。

七爷脸色变了变,这年轻人胆子也太大了,他大哥喜怒无常,若是···可真就可惜了。

那人瞥了一眼地上的东西,脸色果真是沉了下来,楚桀丝毫没有因此被震慑住,只是低声道,

“我不是以中国警方的身份请您过去,而是以一个丈夫,一个父亲,因为他的存在,已经威胁到我家人的性命,如果是您,也会这么做。”

那人轻轻摆弄着手中的棋子,缓缓道。

“他是你们警方极力逮捕的对象吧。”

楚桀动作一顿,许久之后,才低声道,

“我们各凭本事。”

他毕竟是一个军人,再怎么样,也不能因为一己之私放了沈莫凡,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胆量不错,但是你是哪里来的自信我会答应你?”

“你抓着金禾,不就是想知道他们的下落。”

原本他还不确定这些,不过现在已经毋庸置疑了,他不回忘了资料上的显示:君傲天喜欢游泳,喜欢玫瑰,他将这里做成君傲天喜欢的样子,不就是为了纪念他,这么疼他,又怎么会不管君傲天的孩子?

老人沉默着端起桌上的杯子,双手都在轻轻颤抖,许久之后,才低声道,

“老七,准备飞机。”

薛欣然是恢复过来了,不再绝食,但却变得沉默起来,眼神看着哪里都是一片无光,邢凉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或者说她根本不需要她的安慰。

其实邢凉月觉得这样也好,至少不闹腾,让她母亲少操点心。

“后天是你母亲下葬的日子,你,要不要去。”

薛欣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淡淡道,

“都死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邢凉月默然,她还是没有放开,他沉默的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在离开的时候,薛欣然突然叫住她,轻声道,

“邢凉月,我真的很羡慕你,非常羡慕,后天下葬的时候,记得帮我孩子立个衣冠冢,谢了。”

邢凉月轻轻握紧双手,低声道,

“我会的。”

邢凉月离开之后,薛欣然脸色突然变得颓然,都死了,去有什么用,还不如去陪他们。

邢凉月将餐具放到餐厅,心中总有种奇怪额感觉,薛欣然说那句话,总觉得有那么点突兀,却又说不出的怪异,她心里着实放心不下,就起身往病房走去。

刚推开门,就看见薛欣然拿着输液的针头在她手腕的静脉上重重的划了一道,鲜血顿时就涌了出来,邢凉月大惊,赶紧过去将她手中的针头打落,冷声道,

“你疯了吗!”

“我就是疯了,跟你有什么关系,放手!”

“你这么死了,对得起你母亲吗,你想想她是怎么死的,你这做可真给她长脸!”

邢凉月的话一下子戳到了薛欣然的痛处,她尖叫着推开邢凉月,抱着头疯狂的嘶喊着。

邢凉月被这一推,身子不自觉的往后倒去,险险的扶着墙站稳,看着薛欣然疯狂的样子,正想说什么,脑袋突然一阵晕眩,身子就软软的往地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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