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1 / 2)
思索间,帘子掀动,白影上了马车。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责备道:“你当真不要命了!”
龚青岚笑了笑:“你不是来了?”
“我若不来,你打算如何?”齐景枫弹落衣袍上的风雪,满脸的严肃。
“你不来,我也是有对策的。”龚青岚见他一瞬不顺的盯着她,俨然有点不相信,叹息道:“成翔对魏太妃的恩怨极深,心中怨她为了攀权附贵,抛弃了他的父亲。如今又是因为魏太妃,才会如此落魄,便想着要报仇。我便让他得到魏太妃的信任,到红馆任职。康嬷嬷在其中做媒介,不过是因为对魏太妃有恨,但是误会消除,断然还是会站在魏太妃的身边。所以我见时机成熟了,便频繁的召见康嬷嬷,露出诸多破绽给魏太妃,让她识破出卖她的人是康嬷嬷,断然会从康嬷嬷的口中套出我下一步该如何走。”
“魏太妃以为她将计就计,暗设埋伏剿杀我,殊不知我这是请君入瓮。她兴许知晓我身边有厉害的人,摸不准我身边到底有多少。而她这一次是彻底要我有来无回,断然会倾巢而出。我若是不以身涉险的进红馆,怎得将外边的死士引进红馆给烧死?”龚青岚端着一杯茶水浅抿了一口。
“而你埋下成翔的这颗暗棋,便是替你打听清楚红馆里的机关暗道,好到时候逃离?”齐景枫眸子里有着不赞同,还是太过冒险。
“你以为我为何将魏太妃约在三楼?红馆只有三楼没有机关暗道。我从暗道里离开,她自是也可以,所以我走的时候,将暗道全都可毁了。”龚青岚看着越烧越烈的红馆,眸子里明明暗暗,跳跃着火光,却又透着冰封的寒气。
魏太妃输的太多次,被她给逼迫的精神紧绷。忽而,得到那么一个可以解决她的机会,自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机会,冲昏了头脑,失去了思考细节的能力。
齐景枫缄默不语,握着她冰冷的手,放在手心搓热。
龚青岚闻着他身上清冽的酒香,想到了方才酒楼里看到的一幕。心蓦然一沉,情绪低落的说道:“你怎得寻来了?”
齐景枫沉默不语,在酒楼里,他仿佛感应到了她。闯进了隔壁的雅间,并不是她。心中不安,便让人去查,这一查,又惊又怒,便赶到了红馆,看到惊心动魄的一幕。幸而之前便应了她的话,要毁了红馆,便也摸清楚了里面的暗道,将她推进了暗道里,随后替她在里头善后。
果真,机关尽毁。魏太妃大惊失色,想要冲门口逃出去,便有锋利的刀刃将她给逼退,在里头和她的死士一同活活的烧死。
“恰好在附近有事。”齐景枫淡淡的说道。
龚青岚脸一沉,酒楼与这里是两个方向,怎得就是附近了?她离开酒楼时,他还在里头喝酒喝的起兴。想到看到那女子朝他身上靠,画卷便落了下来,也不知靠没靠上。酝酿了一肚子的酸水,在里头翻滚着冒泡。
拉着他的衣襟,在鼻端轻嗅了几下,除了清冷的淡淡的药香与清醇的酒香,没有沾染女子的脂粉气,心中便略略放宽,幸而没有靠上。
齐景枫见她如此,微微浅笑道:“怎么了?只喝了一点酒。”
龚青岚轻哼一声,转过头,懒得理他。
回到府中,龚青岚沐浴后,见齐景枫在整理账本。吩咐陆姗给他备夜宵,便倒在床上睡了。
许是,拔除了魏太妃,龚青岚心中压着的石头,便消失了。随着红馆的毁灭,她也不在做噩梦。
清晨起身,伸了个懒腰,龚青岚发觉身子极重,浑身酸软。怕是因着昨日里太过劳累所致,腹中饥肠辘辘,忙唤红玉进来洗漱。
“红玉病了。”齐景枫掀开珠帘进来,替她穿衣,洗漱。
收拾妥当后,龚青岚便坐在桌子上,打算用膳。却看到一抹粉色的衣摆,自屏风后晃出,紧跟着一名娇俏动人的女子端着汤盅走出。
恰恰就是昨日里在酒楼里,见到的女子,上扬的嘴角缓缓的垂落。
齐景枫神色极为的自然,只是见到方如月进来,有些讶异。
“姐姐,这是如儿亲手做的汤。母亲极为喜欢喝,你尝尝。”方如月将汤盅放在龚青岚的面前,揭开盖子,一股清淡的药香味,伴随着一股浅淡的腥味,冲鼻而来。
龚青岚胃里翻涌,转身,便对着盂盆干呕。
方如月一怔,随即漂亮的脸蛋上的笑容垮了下来,清亮的眸子里,涌出委屈的泪水。
齐景枫哪里顾得上她?应允她住进王府,不过是因为有事相求她的父亲,便是不能不近人情。连忙拖扶着龚青岚的肩膀,拍着她的背,担忧的说道:“可有哪里不舒服?”
龚青岚肚子里空荡荡的,吐出的是一些酸水。端着水,漱口道:“大约昨夜里着凉了。”
齐景枫想到她的身体不好,不敢耽搁,连忙让人去唤府医。想了想,道:“请纳兰卿来。”说罢,便抱着龚青岚躺在床上。
龚青岚只觉得没多大的事儿,昨夜里冷,她吹了不少冷风,着凉也是正常。可见他如此担忧,也就没有拂了他的意。
纳兰卿住得近,一会儿便背着药箱进来,坐在床头的绣墩上。搭上她的手腕,喃喃的说道:“原来没有错。”
齐景枫眉头微蹙:“何意?”
“上回我用红线切脉,切出了滑脉,不太明显。她那时候的身子不适宜有孕,原以为诊错了,便也没在意。”纳兰卿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那边的两个当事人,却是被震住了。他毫无所察,缓缓的说道:“将近三个月的身孕,你平时都不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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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儿有罪,今天更新太迟了。大姨妈光顾,痛苦的几天【抓狂】【抓狂】
☆、第一百零一章 冲喜
寂静如水。
龚青岚单手抚上腹部,浓烈的喜色涌上心头,这一刻,这是她期盼已久的孩子。他在腹中孕育两月,她竟是粗心不知。
紧攥在手心的幸福,太过轻易而美好。整日整夜里,患得患失,生怕是一个随时会醒的虚幻梦境。每当身旁有人传出喜事儿,便是要尝受一番血肉剥离骨头般的痛。他的存在,让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鼻子酸涩,眼眶竟是有些湿。
龚青岚抬眸看着长身玉立在床边的人,目光沉静,无悲无喜。呆呆愣愣的看着他,满腔的欣喜,缓缓的沉寂。
他不喜欢孩子么?霎那间,龚青岚想到那时候她想要个孩子,他拒绝了!
“你身子虚寒,没有好好调养,便不易受孕。并且结郁在心,思虑过重,极其耗损精气。此次怀孕着实不易,胎象不稳,需要卧床静养。”纳兰卿眉头打结,神色不大好。
龚青岚眉宇间染上忧愁:“可能保住?”
“你近来身子调养的好,放宽心思,于你、于胎儿都好。”纳兰卿收回小枕,装进药箱,开了安胎的方子道:“暂且用着药,过几日,我再来切脉。”
齐景枫目光温和宁静,淡定的将纳兰卿送出去。随后,转身进来,手穿过龚青岚的脖子,将她托起,放下靠着的软枕,将她平躺在床榻上,掖好被脚。淡淡的扫过屋子里四处摆设,吩咐人将易碎有异味的物件儿拿走。
方如月被进进出出的人挤在角落里,俨然是一个多余的人,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屋子。
安置妥帖,齐景枫直挺挺的走出屋子,左拐去书房,‘嘭’的一声,撞在前方的朱漆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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