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入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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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生盘膝坐在空旷地大厅里。

这里方圆近有十余丈。圆顶上雕刻着密密麻麻地星辰,镶嵌以夜光明珠,熠熠闪光,乍看上去,仿佛迢迢星汉,无际苍穹。

其上设有聚灵阵,引天地灵气于此,故此屋里虽然空旷,却显得明亮而柔和。丝毫没有位于地下之感,反而宛如置身于山清水秀的灵慧之地。

萧月生在此练功,乃是外面地十倍之快,在此练功一个月,抵得上外间练功一年。

如此奇阵,他自然不会泄露出旁人知晓。江南云隐隐知道,但层次不够,却是用不上聚灵阵,需得突破了镜心诀,方能进入此间。

盘膝坐了一会儿。他身体渐渐变化,仿佛有一道无形的莹光照在他身上,散发出朦朦地毫光,整个大厅变得明亮了几分。

渐渐的,这一层毫光越发的明亮,身体似乎变成了一块儿白玉,在光线的照射下,散发出温润的光泽。柔和而动人。

这层光亮越发地明显,到了后来,已有几分刺耳,整个人化了一个太阳一般。

慢慢的,白光敛去。恢复如初。回归寂静。

一会儿之后,一层淡淡的光华在他肌肤上流转。这层淡紫色的光华若有若无,若是不注意。很易忽略。

到了后来,这层光华渐渐深了一些,颜色更深,光华更亮,看上去颇是异样,颜色又深,却又明亮,矛盾的两者结合在一起,更增几分神秘气息。

到了后来,他身体被紫色光华完全笼罩,看不清楚,仿佛落入一片紫色的海洋中,被吞噬了一般。

整个大厅光华大放。

过了一会儿,紫光慢慢地变淡,若有若无,直至消失无踪,再次恢复如初。

萧月生双腿盘膝,神情肃穆,宝相庄严,仿佛不似凡人,带着浩浩的威严。

一口气轻轻吁出,呈玉白色,如一道气箭,直直击到大理石地板上,现出几个小坑来。

他双眼微睁,两道紫芒迸射而出,宛如两柄紫色的神剑,又如天空打了个霹雳,极是吓人。

紫芒一闪即逝,被他收敛回去,身子轻飘飘的起来,浮在空中,慢慢解座,双腿落到地上。

他仰天望着屋顶,若有所思,化光诀已经初成,威力果然不凡,他心中欢喜。清平帮位于临安城的南边,靠近御街地右侧。

清平帮的总坛是一间气派的大宅子。两座石狮子一左一右,一公一母,盘踞而卧,气势森然,仿佛择人而噬,活灵活现,一看即知出自名家之手。

这两座石狮,乃是萧月生亲手所雕,虽然花的工夫不大。却倾注了一丝灵气,使它们看起来与真狮子一般,能吓倒不少人。

一些人靠近,明明知道它们是假的,却无法自抑的害怕,胆气为之一夺。

夜色已深。清平帮总坛也一片寂静,人们各自入睡,看上去宁静祥和。

忽然,一群人自御道上行来,悄无声息。各自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衣,正是标准的夜行衣。

他们腰间鼓鼓囊囊,或是背上负物,黑巾蒙着脸,黑巾上地双眼个个都是精芒四射,颇是慑人,显然内功不俗。沿着御道而至,径直朝向清平帮总坛而去。靠近之时,脚下放得更轻,一丝声响也无。

这般无声无息,固然是他们地轻功高明,却也是脚下包上了棉布。踩在地上减弱声音。

他们朝向清平帮总坛而行。一边靠近,手上一边慢慢的抽出后刃。或是长刀,或是长剑。还有一些奇门兵器,形状各异,五花八门都有,杂乱得很。

天空一只冰轮高悬,缓缓的转动,微不可察,散发着柔和的清辉,宇内澄澈。

这样地月色,实在不是适宜杀人地夜晚。

但他们显然并不在乎,或是已经等不及,必须行动,无声无息之间,已经站在了清平帮地门前。

当先之人转头四顾,精芒灼灼地眸子透出疑惑,为何堂堂的一帮总坛,竟没有暗哨,容自己这些人这般轻易地靠近了总坛?!

事物反常即为妖,他虽然觉得一个小小的清平帮,不值费心,翻不起大浪。

但闯荡武林地经验却是提醒他,行事小心,雄狮搏兔亦须用全力,不能大意。

他转头四顾,夜色茫茫,并无所察,再看了看前面的清平帮总坛,一片寂静,仿佛里面没有人一般。

一个人凑过来,低声在他耳边道:“香主,这里面是不是没有人?……得罪了咱们,生怕咱们杀上门来?!”

那首领身形魁梧高大,宛如一座铁塔,看着像是一个粗豪之人,行事却极为小心。

他闻言沉吟,片刻之后,点点头,道:“不管他们,咱们进去看看再说!”

身后众人闻言点头,他们心中也并不在乎,一个小小的清平帮,出动如此多高手,实在是高看了他们。

照他们所想,只需出动两个人,便足以将清平帮夷为平地,根本不需这么多人同时出动。

他们自不会推门进去,而是翻墙。

数人转身,背向着墙壁,面对周围,几个人站的位置极妙,隐隐将身后护住。

他们心中不以为然,行动却是已经习惯了小心,站位准确,像是为了防备有人趁他们进去之时偷袭。

两个人上墙,直接跃在墙上,一动不动,双目灼灼闪光,紧盯着墙内的树林。

两人用心注视片刻,没有发觉动静,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抛出了一块儿石头。

两块儿石头分别落下,“啪”“啪”接连两声响,声音不小,在寂静的夜里,更显清亮。

他们紧紧贴在墙头,注视里面,想要看清是不是有人过来,不想让自己被发觉。

片刻过后,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唯有下面竹林传来的簌簌轻响,二人诧异了一下,再次抛出了一块儿石头。

“啪”“啪”两声响,颇是清亮。

但大宅子里毫无动静,仍旧一动不动。没有人听到,没有出来,一片安静,唯有竹声簌簌。

“是不是没有人?”两人双臂一撑,宛如壁虎游走,迅速靠近,一个人低声说道。

另一个人点点头:“若是武林人,不可能睡得这般死,怕是真的没有人。”

“咱们下去罢!”两人低声说道。各自点头。

于是朝身后墙下诸人打了个手势,两人慢慢抽出长剑,悠然飘了下去,宛如两团轻絮。

他们两个前锋,一个是心细,一个是轻功好。万一真地有人,也有利于脱逃。

墙下便是一片竹林,一根根竹子约有一根拇指粗,看上去年究并不长,发出簌簌的轻响。悦耳如天籁。

他们身形缓慢飘逸,到了下面,忽然身形一转,变成了头朝下,脚朝上的姿势,倒贯了下去。

长剑轻轻一点地,身形一缓,姿势变回了正常。双腿慢慢的落到地上。

“咝----!”他们同时落地,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抽气声,似是倒吸冷气地声音。

黑巾蒙面,看上出脸色,但眉头却蹙在一起。宛如变成了一条。眼中露出痛苦神色。

他们一动不动,慢慢地弯腰。摸了摸脚,又露出痛苦神色。因为脚背上出现了一个锋尖,闪着森森的寒光。

他们刚才踩到了铁钉上,双脚都未幸免,被铁钉扎透,钉子尖破出脚背,闪着寒光。

错非他们毅力惊人,强自忍住,早已大声惨叫,这般痛苦,委实非常人能够忍受。

又有两人跃到墙上,贴下身子,融到墙头,低头朝下看,见他们身形颤抖,发出“咝咝”地声音,急忙顿住。

“怎么了?!”一个人低声问道。

“娘地,这下面有暗器,大伙儿小心!”先前地一个人抬头,低声狠狠叱骂,慢慢的抬起脚,忍着剧痛,移开了脚,自铁钉上拿起来,血流如柱。

他刚一脚下,身子再次一颤,发出“咝咝”之响,对面的人见了,露出同情神色。

这一脚,又踩到了铁钉上,本就扎了一下的脚再受重创,又被扎穿过去。

这一次,他感觉更疼,惨叫声在喉咙处被压制住,以强大的意志,死死地压抑不出声。

另一个人心中疑惑,他长剑慢慢伸出来,轻轻拨开脚下的竹叶,却没有发觉什么。

但他却不敢动弹,刚才的那一下,同伴儿想必也事先察探了一下,否则断不敢落脚,却仍被暗算,只能说,这里有古怪。

他忙抬头,低声哼道:“大伙儿先别下来,有古怪!”

墙上两人正蠢蠢欲动,听到此言,静了下来,趴在墙头往下看,低声道:“怎么回事?!”

“娘的,这里古怪得很,小心钉子!”那人沉声骂道,满是恨意,他被钉在那里,却不敢再动一步。

被两次洞穿脚掌,他忽然发了狠,长剑挥动,无声无息,这是一柄宝剑。

长剑过后,他再次拔出脚,慢慢落下来,小心翼翼,却发觉脚下一疼,又有钉子!

他吸了口气,猛的朝脚下一扫,“叮”地一响,铁钉被他斩断,吁了口气,慢慢落下脚。

这一次,他终于躲过了铁钉,心中却疑惑大生,为何明明扫过一次,却没有扫断铁钉?!

当下之急,不再多想,先闯进去,灭了清平帮再说,此时他心中愤恨无比,杀机大盛。

他转过头来,对墙上的二人低声道:“地下有铁钉,防不住,得用剑垫在脚掌,落地小

二人点头,恍然省起了这个法子,慢慢飘落下来,即将落地之时,忽然一缓,长剑轻轻一抛,无声无息的落到地上,他们双脚稳稳踏在剑上。

这样一来,安然无恙,并未有铁钉。于是,后来的人们纷纷采用此法,安然落到地上,打量着周围的竹林。

他们松了口气,都落到竹林中,忽然发觉,周围一片漆黑,明亮的月光仿佛被挡在了竹林之外,透不进来。

刚刚有人在墙上时,还能看到,但都落到了竹林中,眼前却没有了围墙。

他们落地之后,拿起兵器,却又有一人扎到了脚,忙又用兵器道,垫在脚掌下,慢慢往前移。

走了一会儿,眼前仍是黑茫茫的一片,没有见到头,仿佛这是一片浩大的竹林一般。

但刚才在墙下,他们明明看到,仅是不大地一片林子罢了。

他们觉得越发的古怪,这片竹林透着邪乎!

“香主,怎么走不出去?!”一个人凑到高大的首领前,低声问道。

“,是阵法!”高大首领低声骂了一句,眼中精芒闪闪。

那人疑惑的问:“阵----法----?!”

首领恨恨骂道:“奇门遁甲,这最是邪门地东西!”

“那可怎么办?!”那人虽不明白,却不再问,知道这不是解疑地当口。

那首领稍一想,道:“这是迷惑人的东西,让大伙儿排成一队,握住手,朝一个方向走!”

于是,十几个人排成一排,彼此牵着手,朝着一个方向,慢慢地往前走,得用兵器垫着脚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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