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居(1 / 2)

加入书签

萧月生看了看三人,知道不妙,这三人都醒了过来,偏偏装睡,一动不动。

如此场景,委实太过骇人,传了出去,她们的一世清白顿时被毁,自己可是罪大恶极。

心思一转,轻轻拿起榻里的长剑,出剑如电,她们三人刚要反抗,剑鞘已然点上。

长长吁了口气,萧月生慢慢起来,下得香榻,打量一眼,发觉此屋不大,布置得淡雅温馨,显是女子的香闺。

他觉察到此间位于楼顶,一想便知,是掌门吴婉云的香闺。

拍拍额头,他摇头叹息,喝酒误事,自己天雷之力已消,没有了驱酒之力,竟也喝醉了。

不过,醉酒的感觉,倒也不错,他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过了。

他转头打量一眼床榻,榻上三女玉体横陈,好在衣衫尚整齐,并未有荒唐之兆。

太阳升得老高,阳光从窗口斜射到榻上,清风阵阵。

吴婉云睡得最端庄,躺得姿势最正,仪态舒展,阳光映照下,脸如白玉,优雅秀美。

杜文秀侧身斜卧,玉体曲线优美,秀脸偎着吴婉云的胸脯,修长的左腿压在她身上。

孙玉如身子在榻内侧横着。**压在吴婉云杜文秀最上面。秀美脸庞满是甜美地笑。舒服得很。

萧月生摇头一笑。慢条斯理地将衣衫整理一下。免得被旁人看出破绽。然后慢悠悠地出了门。

他心湖清澈如境。周围一切俱在湖面映现。清晰可见。但有风吹草动。他便停下。避过所有人。回到了小院。

自己斟了一杯凉茶。咕嘟咕嘟几口灌进肚中。

坐在小亭中。他怔怔出神。

这一次。可是闯了大祸。吴婉云性子冷漠。对男人天生有敌意。对自己说不定起了杀意。

杜文秀对万事冷淡。说不定,并不会荧于心中,很快会忘记,付之一笑。

孙玉如对自己颇有情意,此事的发生,定会催发其情愫,更为浓郁,对自己痴缠更甚。

这并非他本愿,对于男女之情。他已经不复热情。

在他以为,一个人的感情并非无限的,便如一座湖。湖水是有限的,付出一些,水位便降低一些,直至干涸。

他至如今,所历女子十几人,个个都付出了真情,如今的感情,仿佛快要枯涸一般。

虽心中如此想,但与孙玉如朝夕相处。耳鬓厮磨,难免日久生情,她性情温婉,却又不乏灵动狡黠,由不得他不动情。

他挠挠头,望着竹林,怔怔出神。

随后的几天,萧月生一直是一个人,或在湖边垂钓。或在小亭中饮酒,也不时走出山谷,游览整个艾山的风景。

他在烟霞派地对面,发现了一处小山谷,虽不如烟霞派的大,却形状大致相同,这两个山谷仿佛孪山兄弟一般。

谷中心有一个小湖,湖水泛着白气,温暖滑腻。乃是温泉。但周围野草丛生,荒芜茂密。隐隐透出危险气息,里面不知隐藏着什么野兽毒蛇,远逊于烟霞派的风景。

烟霞派人丁不旺,原本的山谷,那些人住着便觉得宽阔,根本不会理会这个小山谷。

萧月生却一眼看中了这座小山谷。

萧月生的大名,烟霞派弟子中已经轰传,都知道这位萧先生虽然不会武功,见识却是一等一的高明,远掌门还有渊博几分。

三师姐武功大进,便是得益于这位萧观澜地指点,况且,他还救了几位烟霞派的弟子。

他们待萧月生的态度迥然大变,恭恭敬敬,宛如对待师父。

这几天的功夫,孙玉如的身影一直不见,萧月生却也舒了口气,起码,吴婉云她们三人没有一醒来便发怒,当时的惊诧与暴怒过去,便不会再有什么激烈的手段。

孙玉如不见踪影,显然是害羞的不敢见自己,不知如何面对自己,他想来觉得有趣,也不去打听。每天的早午晚三膳,都有男弟子送过来,是孙玉如地手艺,看送饭弟子流口水的模样,便知其美味。

萧月生也乐得装作什么也不知晓。

这一日清晨,他做完九转易筋诀,便出了小院,阳光朗照,碧空如洗,实是一个好天气。

他一身青衫,步履从容,绕过湖面,来到了热闹无比的演武场上。

李天勇拨开人群,大步流星来地近前,抱拳一拱手:“萧先生,你来了?”

他脸上挂笑,亲近温和,让人如沐春风,与刚才瞪着师弟师妹们练武的神情迥然有异,像是换了一个人。

萧月生抱拳回礼,点头微笑:“我想借一把刀使使。”

“刀?!”李天勇讶然,随即恍然点头:“哦,好的!”

“把最好的刀拿来,呈给萧先生!”他朝后面一摆手,沉声说道,目光仍盯着萧月生瞧,好奇之意呼之欲出。

他心中思忖,萧月生他没有内力,即使有刀,又有什么用?……他要刀做什么?

很快,一个英俊过人的青年慢吞吞的走过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怀中抱着一柄长刀,如护珍宝。

此刀长约三尺,背厚刃薄,刀柄略弯,刀身光可鉴人,他行走间,刀身轻晃,寒光闪烁,宛如湖水荡漾生波,丝丝寒气散发于无形,似乎从毛孔钻进来。

观其状,便知是一柄难得的宝刀。

萧月生摆手,笑道:“我是用来斩草,不必好刀。”

“斩……斩草?”李天勇讶然,神色疑惑。

萧月生笑着点头:“对面有一个小山谷,我想辟来做住处,那里多草木,须得除去。”

李天勇恍然,笑道:“就是正南面的那处吧?”

见萧月生点头,李天勇道:“那里的风大。不适于居住,……这里先生呆得不舒服?”

萧月生摇头一笑:“此处风景如画,温暖舒适,加之大伙儿也热情,岂能不舒服?!”

他又笑道:“只是俗语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地狗窝,我这人,一向独居惯了,还是一个人呆着,更自在!”

李天勇理解的点头,纵使再舒服,寄人篱下总是不踏实。

捧着刀的青年眼巴巴看着李天勇。

李天勇笑道:“那些草可浓得很,先生你没有内力,刀锐利更省劲儿。还是拿去用吧!”

随即又一拍额头:“瞧我,真糊涂!……这种琐务岂能劳先生大驾,交给我们便是!”

萧月生摆手笑道:“多谢盛情。不必不必,……我是闲人一个,无所事事,闲着也是闲着,算是打发时间了!”先生跟我们不必客气!”李天勇皱起眉头,不悦的说道,转头看一眼众师弟师妹们,道:“先生救了德荣几个,便如救了咱们所有人的性命。有事但请吩咐便是,万万不要客气!”

萧月生笑着点头,不再多言,指着脚边兵器架上的一柄单刀,笑道:“这柄刀足矣。”

“先生……”李天勇道。

萧月生摆摆手,笑道:“若是让你们舍练功,去帮我,我心终是难安,不如慢慢去做。你就甭跟我客气啦!”

说罢,弯腰取下刀,抱拳一笑,施施然离开。

待他走远,众人议论纷纷。

“这位萧先生,果然气派不凡呢!”

“就是就是,虽然没武功,但看着,总有几分压力。像是面对高手一样!”

“看他拿刀地利落劲儿。不像不会武功!”

“据说,他也练过武。后来走火入魔,差点儿丢了性命,被咱们大师姐救了,但内功却化为乌有。”

“怪不得呢,看他的气派,真不像是没练过武的。”

“这两天三师姐怎么不跟着他了,是不是两人闹什么别扭了?”

“你净想些乱七八糟地,三师姐是正闭关练功呢!”

李天勇不理会众师弟师妹们的议论,转头瞥了一眼人群中的杨光远,用力瞪他一眼。

萧月生提着长刀,步履从容,出了山谷,跨过崎岖地山坡,来到山的另一面。

两座山谷之间,并没有路,到处都是险石怪林,崎岖不平,寻常人寸步难行。

他步履从容,脚踩在石头上,宛如脚底有吸盘,牢牢的吸住,慢悠悠的踩过去,如履平地。

这般境界,有识货之人,必能发觉,已是天人合一之境,石头便是我,我便是石头,不分彼此。

但他体内空荡荡的,一丝内力也没有,无论他如何催动功诀,仍旧寂然一片,宛如死海,不起波澜。

体内的情形,诡异无比,他也不知究竟如何了。

自从上一次走火入魔,被杜文秀施展金针之术救回来,筋骨内地天雷之力消失不见,一切力量都消失不见。

唯有他地筋骨,远逾平常,九转易筋诀已然进了一层,以心神返观,骨头仿佛变得细密,看上去宛如白玉。

大道万千,修炼之景,无穷无尽,他如今方有体会,练到如今,他自己也有些迷惘,不知所从。

前两世时,他都是由道至武,唯有这一世,想走捷径,以武入道,偏偏阻挠重重,关碍无数,动辄误入歧途,实在艰难无比,怪不得数百年来,除张三丰以外,未有以武入道者。

他如今的情形,好像一切回到了原点,没有内力。除了筋骨异于常人,神识强大,却是比开始时要好一些。

好在,他虽然没有内力,但浑身力气惊人,施展剑法。足以自保,故能安然自在,静心思索体内地情形,整理修炼的思路。

来到小山谷前,清风吹拂他的青衫,掠过他身后地郁郁绿草,他一动不动,凝神思索。

片刻过后,他踏前一步。来至一人高绿草前,挥刀斩出。

“嗤”宛如布帛撕裂,一道弯月般的寒芒在空中浮现。绿草纷飞,化为粉末,随清风飘动,散发出浓郁的青草气息。

他脚下缓缓移动,长刀挥动,绿草纷飞,化为粉末,将地面染成了绿色,他仿佛踏着绿地毯向前。

一会儿的功夫。他由外至里,来到了小湖边。

小湖清澈如镜,湖边绿草更盛,郁郁葱葱,他沿着小湖转了一圈,将这些绿草都斩为粉末。

他忽然一顿,长刀停下,绿色的粉末仍簌簌落下。

他在一株小草前蹲下,眉头蹙起。打量片刻,点了点头。

伸手自怀中取出一枚白玉佩,晶莹温润,他凝神注视,缓缓地,玉佩的光泽越来越盛,仿佛注入了一道清水,在其中流转不停。

他随后将玉佩埋在这株小草旁边,小草缓缓消失。仿佛慢慢的沉入水中。最终不见。

随后,他又开始挥刀斩草。一上午的功夫,大半个山谷地野草被他斩成粉末。

李天勇练完功,拉着杨光远过来,半是好奇,半是想让四师弟破开心结,免得一直纠缠在心中。

见到山谷中的模样,两人登时惊讶,原本以为,他会汗流浃背,呼呼喘气,山谷中草木原样不变。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