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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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曲铁板铜琶!”王元霸左手的金胆停了下来,一脸唏嘘之色,慨然摇头,似是叹息,似是留恋。

萧月生笑了笑,望向王富贵,伸手一指瑶琴。

王富贵颇是聪明,马上一躬身点头,将紫褐色瑶琴小心捧起,放回木匣之中,背到了自己地后背。

林震南也醒过神来,摇头感叹:“神乎其神!神乎其神!”

望向萧月生的目光也颇是讶异,在他的印象之中,萧月生实算不上什么聪明绝顶之人,只是刻苦努力远逾常人罢了,即使抚琴,若不刺耳,已经算是幸运。

实未想到,萧月生竟有如斯琴技,即使是那些秦淮河上的花魁,也要自叹不如!

“有心插花花不在,无心栽柳柳成荫,在下仅是抚琴排解烦闷,却不想竟颇有几分天分。”萧月生呵呵一笑,端起茶盏,微呷一口。

众人先后醒过神来,望向萧月生地目光各带着几分怪异。

这一日的夜晚,天上明月半弯,宛如银钩,月色朦胧,清辉遍洒,万簌俱寂。

铮铮的琴声蓦的响起,仿佛自耳边弹奏,人们纷纷披衣而起,武林中人便跳出窗口,跃到房上,打量四周,却没有见到抚琴人地影子。

他们循着声音找去,竟寻到了王宅前,忙止住脚步,生怕一不小心,惹得萧月生出来。

仔细一听,果然琴声是自王宅里传出,琮琮之声不绝于耳,宛如泉水叮咚,清幽如山谷回声。

他们想起了白天萧月生在状元楼的举动,不由松了口气,随即又凛然,琴声竟有飘过整个洛阳城,这一份功力,实在可畏可怖,也不知他年纪轻轻,如何练就。

辟邪剑谱的诱惑更增,却更令他们投鼠忌器,有那三十几个人武功被废,令他们能够保持清醒,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不敢妄动。

如此接连几夜,人们皆被琴声惊醒,每天晚上一曲,琴声美妙,听着实是无上地享受。

中午,洛阳城一条窄窄地小巷子尽头,一片竹林绿意盎然,随风簌簌而响,虽然正午地阳光炙热,这里却一片清凉宁静,又雅致别具,令人忘却尘俗。

绿竹丛中,有五间小舍井然坐落。左二右三,均以粗竹所架,

内,桌椅榻几皆以竹制。雅意悠然。

此时。一个老者端坐于正中的绣屋中。他身形,面目苍老,头上没剩下几根头发,稀稀疏疏,令人不忍目睹。手与脚颇为粗大。精神却是极好,看上去颇为奇特。

他坐于外间,对隔着竹帘地屋里说道:“姑姑。已经查清楚了,奏琴之人便是如今风头极盛地萧一寒。”

绣帘后隐隐绰绰有一道人影端坐,身形美妙动人,一道圆润动人的声音响起:“萧一寒?……便是那个废人武功的萧一寒?”

“正是此人。”老翁点头。

“……没想到。他竟也是个雅人!”圆润动人地声音再次响起。却低了许多,似是喃喃自语。

听其声音,仅是少女。却被一个如此年迈地老翁称之姑姑。若是有外人在旁。定会惊异万分。

老翁恭声说道:“姑姑。曲乃心声,听了他地琴声。方才知晓,萧一寒此人,胸中大有丘壑,实是了不得的人物。非是一般地莽夫可比。”

“嗯。”绣帘后传来低低一声。

半晌之后,圆润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地武功究竟是不是来自辟邪剑谱?”

“外面传言。言之凿凿,说是他习练了辟邪剑法。依侄儿看来。却是一派胡言!”老翁摇头。缓缓说道。

“哦——?”少女圆润地声音一拖长。更为悦耳。她不紧不慢,温声问道:“此话何解?”

“辟邪剑谱。传自林震南地祖父林远图。林远图此人,侄儿曾经见过,也见过辟邪剑法。”老翁说道。

“你见过辟邪剑法?”少女虽然惊奇,却温和仍旧,丝毫没有急切之意。

老翁点头:“正是,辟邪剑法虽然威力不凡,却也达不到这般惊人地步,便是林远图复生,遇到了这位萧一寒,也只能甘拜下风!”

少女圆润的声音响起:“那他年纪轻轻,为何武功如此惊人,尤其是内力,丝毫偷不得懒。”

“这个……,侄儿却是不知了!”老翁摇头叹道,苍老的脸上也露出几丝迷惘之色。

“好了,不去管他了,”少女似是在竹帘后轻轻一摆手,圆润地声音淡淡说道:“……即使武功高强,只要不来惹咱们,咱们也不必去招惹他。”

“是。”老翁恭敬点头。

十几日过去,萧月生再未出手,一直苦练九转易筋诀与天雷诀,惜乎一直没有突破,却能隐隐感觉到突破在即。

这一日夜晚,三人正在吃晚膳,大厅里*通明,宛如白昼,萧月生忽然放下银箸,说道:“老爷子,总镖头,我有点儿事情要办,想离开一阵子。”

“离开一阵子?”王老爷子一愕,忙问。

“洛阳城已经风平浪静,呆不呆在这里,已经无关紧要。”萧月生漫声说道。

“萧镖头,你若走了,他们来犯,我与岳父怕是招架不住。”林震南一摊手,苦笑道。

萧月生略一沉吟,道:“嗯……,要不,你们先去华山派探望一下少镖头,如何?”

“唉——,不必不必。”王老爷子一摆手,呵呵笑道:“萧先生总不能一辈子陪着咱们,如今,给他们这些人几个胆子,也不敢再来!”

萧月生微微点头,呵呵一笑:“老爷子英明,……就怕他们不来!”

林震南想了想,自失一笑:“也好,……总不能让萧镖头保护一辈子!成何体统?!”

“总镖头误会了!”萧月生忙摆手,脸色郑重,说道:“确有急事,我结义大哥遇到了难题,我总不袖手旁观。”

“是潘帮主?”林震南忙道。

萧月生点头:“嗯,有长风帮地人欲要对付他们……”

“那不能不救!”林震南点头,略一沉吟,道:“何时动身?”

“不急。”萧月生一摆手,笑道:“咱先得摆一道空城计。”

第二日清晨,早膳只有王元霸与林震南两人前去状元楼,人们并没有瞧见煞星萧一寒。

他们不由疑惑,不知他为何不来,纷纷打听,却无一结果。

第三日,仍不见萧月生地身影,而且,昨天晚上,也没有琴声响起,这些武林中人便有些蠢蠢欲动,暗中猜测,怕是萧月生已经离开了。

终有胆大之人,晚上便偷偷摸进了王宅,第二天,人们便在王宅地墙角下发现了昏迷不醒,武功被废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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