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登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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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人命关

事!”宋供奉一瞪眼睛,随即一想,笑了起来,道:9

“宋施主请说。”方证大师道。

宋供奉双眼炯炯,微微一笑:“我先去请江南云,让她帮忙治王爷的病,……嘿嘿,她若治不好,自然会请她师父出山!”

方证大师想一想,点点头:“这不失为一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弥陀佛……”

他心中微有内疚,将江南云搅了进来,但随即想到,为了救人,倒也顾不得了。

宋供奉眉飞色舞,似乎瑞阳王醒了过来。

“宋……宋老……”李指挥使低声道,拉他袖角。

宋供奉转头望他,目光疑惑。

“咱们出去说话。”李指挥使轻声道。

宋供奉扫一眼方证大师他们三个,又望向李指挥使,点点头,抱拳对三个和尚笑道:“大师,容我失陪片刻,去去便来!”

“两位施主自便。”方证大师微笑。

“怎么了?”宋供奉一出来,刚一站到院中,便压低声音问。

李指挥使叹息一声,摇头道:“宋老,唉……,萧一寒,怕是请不来的。”

“请不来?!”宋供奉声音一提,随即降下来,不以为然道:“我亲自去请,许下重诺,怎能请不来?!”

虽然武林中人对朝廷颇是不善,侠乃以武犯禁,与朝廷本就相克,虽是不怕,却也敬而远之,毕竟得罪了朝廷,便无容身之处,即使自己无碍,总会波及家人。

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朝廷重官请他们做事,总不会太过拒绝,武林高手也得吃喝拉撒,那些官员护卫之中,不乏高手,不招惹为妙。

李指挥使苦笑一声,想了想,朝里面看一眼,拉着宋供奉,出了院子,来到一间屋中。

这间屋子位于另一进院中,与王爷的书房隔着甚远。

进了屋,宋供奉重重坐到桌旁,大马金刀,脸色不愉,瞥他一眼,沉声哼道:“究竟怎么回事,说罢,莫要鬼鬼樂樂的!”

李指挥使探头,朝左右瞧一眼,迅速缩回身子,小心将门关上,坐到宋供奉对面。

他叹息道:“宋老,这件事,极为机密,需得小心!”

“说罢,究竟什么事,还有如此小心!”宋供奉不耐烦的摆摆手。

“江南云,怕是很难请回来!”李指挥使叹息一声,说道。

宋供奉虽然不耐,但听他三番五次这般说,必有充足理由,按捺心中焦躁,道:“说说,为什么?!”

李指挥使直言相告:“实不相瞒,这萧一寒有个结义兄弟,名叫潘吼,是临安城一个小帮派的帮主,他已经被王爷下令杀了!”

“潘吼?萧一寒的结义兄弟?杀了?”宋供奉眉头皱起,喃喃低语两声,忽然一抬头:“小李子,你是说,王爷派人杀了萧一寒的结义兄弟?!”

“正是!”李指挥使苦笑点头。

“怎么会这样?!”宋供奉疑惑问道。

“唉——!”李指挥使叹息一声,道:“那潘吼胆大包天,竟来王府偷盗王爷的玉石,自寻死路!”

“唔,竟有这事?”宋供奉似是不信,摇了摇头。

李指挥使叹道:“当初,也不知道他是萧一寒的结义兄弟,王爷勃然大怒,直接派了贴身十侍,前去取潘吼的人头。”

“人可曾杀了?”宋供奉皱着眉头问。

李指挥使点头:“杀了!”

宋供奉摇头,苦笑连连,站起身来,左右踱步,手指揉着眉头,来来回回。

李指挥使看着他,期望他能有什么好办法。

宋供奉忽然停下,转头道:“对了,有人知道杀潘吼的人是咱们王府吗?”

李指挥使苦笑:“十侍卫至今未归,凶多吉少,说不定,能推测出来。”

“不会,不会。”宋供奉摆摆手,沉吟道:“十侍卫即使被擒,也不会被问出来,他们最多会以为,是哪个王爷动的手,至于是哪个王爷,却是猜不准。”

“嗯,有理。”李指挥使点头,又道:“不过,万一真的逼出口供来,若是亲自登门,怕是有危险。”

宋供奉摇头:“十侍卫他们嘴里藏着毒,不会开口的。”

李指挥使道:“为了以防万一,宋老,不如让方证大师出面,代为邀请,更为妥当一些。”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宋供奉呵呵笑道。

大厅里灯火通明,宛如白昼,这是宋供奉的院子,靠近王府不远的一处大宅院。

晚宴之上,共设两桌,一桌是三人,另一桌是随方证大师同而来的黄衣和尚,桌上饭菜皆是素斋。

宋供奉与李指挥使也没有喝酒的兴致,只是吃菜,说一些武林掌故,气氛轻松融洽,如春风一般。

吃饱了饭,三人来到院中,不畏严寒,在院中小亭里坐下。

“大师,我有一事相求。”宋供奉抱拳,脸带微笑,儒雅翩翩,仿佛书生。

“宋施主请说。”方证大师左手拨动佛珠,右手竖掌,蔼然道。

宋供奉手抚胡髯,呵呵笑道:“我们是朝廷中人,与武林甚少来往,贸然前去,怕是请不来江南云,……想烦劳方证大师出马,代请她过来,如何?”

方证大师一怔,随即摇摇头,蔼然一叹:“两位施主,惭愧,老朽亲自前去,怕是不成。”

“怎么,大师不肯帮这个忙?”李指挥使眉头一皱,脸色冷了下去,眼中寒

方证大师不动声色,面容平静,蔼然叹道:“说起来,老衲与这位江帮主,还有一些不协。”

“哦——?!”李指挥使斜眼望他,满脸不信。

“阿弥陀佛——!”方证大师合什宣了一声佛号,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先前,江施主曾硬闯我少林,老衲虽不在意,无嗔无怨,但少林上下弟子们,却觉她太过轻狂,不甚喜欢。”

“还有这等事?!”李指挥使笑道。

方证大师苦笑一声,摇摇头:“这位江帮主,出自名师,武功精奇,性子也有几分骄傲,艺高人胆大,……唉,我少林上下,差点儿颜面尽失。”

宋供奉抚髯笑了起来:“呵呵,看来,这个江南云,人称辣手仙子,果然有几分本事,并非人们因为貌美而吹捧出的名声。”

方证大师摇头:“唉……,老衲实在帮不上忙,惭愧!”

“既如此,那咱们也不强人所难,我亲自去请便是!”宋供奉呵呵笑道:“无论如何,劳烦大师跑一遭,我等感激不尽!”

“哪里哪里,宋施主客气了。”方证大师摆手,蔼然一笑。

日暮时分,临安城被红霞笼罩,仿佛被涂上了玫瑰颜色,繁华之外,显出几分温馨来。

临安城南城门,大道宽敞,这个时候,人群涌动,劳累了一天,多是出城回家,或是城里人家游玩一天,返回城中。

来来往往的人,将宽敞的大道堵上,各自沿着一边走,倒也秩序井然,没有耽搁。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如狂风暴雨一般的急促,由远及近,转眼便到跟前。

来来往往的人们急急忙忙让出一条道来,免得被马踏着。

这个时候,能骑马的人,便如后世能买名牌轿车一般,非富即贵,招惹不得。

一转眼的功夫,十匹马护着一辆马车,来到南城门,在城门前停了下来。

这时候,人们看清了他们的真容。

五匹马在前,五匹马在后,漆黑的马车停在中间,这些马一动不动,仿佛扎根在地上。

这十匹马骨架高大,雄壮惊人,毛发是一码的漆黑,身上仿佛披了黑缎子,在夕阳下闪闪发光,神骏异常。

它们个个汗水淋漓,冒着热气,却精神依旧昂扬,双眼炯炯有神,不露疲色。

马上骑士,一半二十余岁的年轻人,一半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双眼俱是精芒四射,太阳穴高鼓。

“是清平帮的人?”人群中有人低声议论。

“看着眼生,好像不是。”有人接话。

“这么多高手,除了清平帮,还有哪个门派?!”有人不服气的重重哼道。

“清平帮可不是这么横行霸道!”又有人不屑的哼了一声。

“嘘——!”有人忙竖指唇前,按住说话之人,低声叱道:“你不要小命了?!他们杀你跟宰鸡一样!”

“哼,在清平帮境内,我才不怕,谅他们不敢杀我!”那人挣开对方,凛然无畏。

此人年约二十,脸上犹存稚气,身形单薄,一双大眼却是滴溜溜转,灵气十足。

他正在挣扎,忽然一顿,发觉一道目光扫过来,身子一阵发冷,仿佛两柄剑刺到身上一般,不由生出畏惧之念,不敢再胡乱动。

马上一个骑士转头瞥了他一眼,精芒四射,宛如实质,见到他不敢再动,这个青年骑士不屑一笑,转过头去,懒得再理会。

那青年人虽然不服气,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还是懂得的,心里啐了一下,不再说话。

最前头的一个中年骑士一拉马缰绳,骏马转身,来到马车旁,低声道:“宋老,临安城到了!”

“进城罢!”沙哑的声音响起,平平淡淡,没有感情。

“是,进城!”中年骑士沉声应道,一拉缰绳,转马向前,挥了挥手。

他脸庞削瘦,两撇小胡子乌黑发亮,气度飘逸潇洒,一双眼睛却冷芒四射,令人不敢直视。

十匹马同时启步,缓缓向前,仿佛十个人齐步走,马的步伐一致大小,五匹马一排,整齐划一。

虽然仅有十匹马,围观众人却觉得,仿佛有数十匹,数百匹马在眼前,森严的气势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人们自觉让开一条道,一个青年骑士忽然一提马缰,冲出队列,抢在前头,朝守门的兵卫奔去。

守门的共有十个人,已经拿起了刀枪,摆开阵势,虽然如今天下太平,但总有贼盗,不能不防。

隔着一丈远,黑马忽然止步,扬起前蹄,“希聿聿”一声长嘶,声音洪亮。

马上青年骑士冷着脸,自怀中取出一个木牌,握在手心,朝挺枪戒备的守兵一亮。

那些守卫一看,忙纷纷放下枪,躬身行礼。

青年骑士冷冰冰的摆摆手,收回木牌,沉声道:“不必多礼,让开罢,莫要乱说话!”

“是!是!”守卫兵士忙不迭的点头。

此时,其余九匹马与马车缓缓而来,马蹄轻翻,闲庭信步,说不出的悠然,透着一股优雅高贵之气。

人们议论纷纷,不知这些人究竟何方神圣。

有人上前问那几个守门的兵士,却惹来一阵叱斥,不该问就别问,免得惹麻烦上身。

人们看着无趣,各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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