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化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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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中靠近南窗有一桌。坐着三个中年男子。

其中一人嗤然一笑。摇摇头:“唉……。真是笑死人。那人武功如此不济。还敢口出狂言!”

他身形魁梧。浓眉大眼。看上去粗鲁豪迈。双眼精芒隐隐。也是一个高手。

旁边一人乃中年男子。面色枯黄。一脸病容。仿佛病入膏肓。行将就木。低声轻哼:“你真这般以为?!”

“不是么?!”另一人忙问。也是中年男子。面如冠玉。颌下三绺清须。飘逸潇洒。

枯黄脸色的男子摇头。斜睨二人一眼:“我却不信。你们看不出来。并非那人不济。实在是那钱昭庆武功太强!”

“关兄。那钱昭庆看不出多厉害呀?”另一人抚着三绺清须。蹙起眉头。摇头说道。

“就是就是。也就是出手快一些罢了。没甚出奇的。”豪迈大汉忙不迭地点头。

枯黄男子摇头。不以为然。哼道:“他最强之处。定是掌力无疑!……其掌力必有古怪。否则。那人岂会如此轻易抛开剑?!”

他所猜八九不离十。钱昭庆所修掌法名曰少阳掌。专走手少阳三焦经穴。内力至阳至刚。掌力奇异。寻常地高手根本难以抵挡。

那长方脸庞的男子剑法不俗。内力却并不强。毫无抗力。自是轻易的栽在了他手上。

钱昭庆看了一圈。没有闹事之人。冲众人做了一个团揖。在掌柜的千恩万谢中。转身离开。返回清平帮。

“这便是清平帮地高手。果然名不虚传!”那男子抚着三绺清须。摇头叹息。

“二哥。这般高手。清平帮中算不算高?”粗豪大汉低声问枯黄脸庞的中年男子。

他沉吟一番。道:“清平帮的高手。无一低于此人。”

“那这般高手。清平帮有多少?”粗豪大汉忙问。

枯黄中年人沉吟片刻。道:“二三十人。总是有的……”

另二人面面相觑。露出苦笑之色。

粗豪中年男子叹息一声。摇头道:“有他们在。哪里有咱们的出头之日?!”

另一中年男子抚髯摇头。恍然大悟。苦笑道:“怪不得。怪不得大伙进了临安城都老老实实。原来是怕了清平帮!”

“此言不差。”枯黄中年男子点点头。

粗豪中年男子问:“那江南云地武功。想必更强罢?”

“这些人地武功。据说都是江南云亲传。你说说。她的武功究竟会有多高?”枯黄脸庞地男子冷冷笑道。

“奶奶地。委实可怕!”粗豪男子脸色微变。

中年男子抚髯沉吟。缓缓说道:“那惊鸿一剑萧一寒的武功。岂不是更加深不可测?!”

枯黄脸庞男子重重点头:“不想而知!”

随即发出一声冷笑。道:“刚才那人。实不知天高地厚。依我看来。萧一寒欲杀泰山派的人。如同宰鸡杀鸭。只是懒得出手罢了。这些人妄自谈论。实是浅薄无知!”

其余二人点点头。对于萧月生地宽容。虽然江南云颇是不满。却是赢得了仪琳与令狐冲地赞赏。觉得他胸襟宽阔。泰山派不识好歹。若是再来寻衅。不必再客气。

萧月生微微一笑。心知达到了目的。泰山派毕竟是名门大派。若是不占住理。贸然下死手。会埋下无形地隐患。

这一傍晚。夕阳西下。他在后花园的一处花圃当中练功。

这里温暖如春。百花齐绽。

夕阳的余晖照亮了后花园。光线柔和而细腻。玫瑰红染遍了所有的花朵。如梦似幻。

夕阳地余晖中。他也被染成了玫瑰色。与周围混为一体。

只是静静站着。一动不动。如同一根柱子般站着。看情形。宛如站桩一般无二。看不出在练什么武功。

慢慢的。沉静下来时。再来观看。会发觉随着他的呼吸。他身上的玫瑰柔光一涨一缩。如同他嘴里的气息一般。一涨一落。奇妙无比。

忽然。他身子一动。瞬间消失于原地。再一闪时。出现在观云山庄大门外。

观云山庄大门外的直道上。十余人正围着两人。展开厮杀。刀光剑影。叮当不绝。

这条大道被郁郁地树木遮住。夕阳余晖照不到这里。略有几分昏暗。刀剑地光芒闪烁不止。

十余人穿着黄衫。圈中的两人。一个是葛衣麻布。须眉皆白地老者。头上白发萧疏。另一个面戴青纱。看不清脸庞。身形却曼妙无比。看上去是个年轻地女子。

那老者动作迟缓。长剑却得稳、准、狠三诀。虽然不快。却是招招致命。杀机凛然。

但这十余人。个个都非庸手。手上或是长刀。或是长剑。还有银枪。甚至还有一个使流星锤。兵器五花八门。无所不有。

他们十余人中。只有六个出手。刀剑齐挥。将那老者压制得喘不过气来。摇摇欲坠。随时会支撑不住。

那一身黑衣的曼妙女子手持长剑。拄在地上。一动不动。一阵清风吹来。垂于脸前的青纱飘动。

一个黄衫中年人手持长刀。朗声道:“绿竹翁。再打下去也是徒劳。何苦呢。教主只是想请圣姑回去!”

绿竹翁不闻不问。长剑犀利如故。剑剑拼命。使的是两败俱伤的打法。虽然脚步迟缓。仍不容小觑。

“你若再不识趣。咱们可下狠手啦!”那中年男子冷哼道。

绿竹翁冷笑一声。并不接话。手上却是一招狠似一招。恨不得将身前地人都宰了。

“圣姑。请您发话罢。白白让他送命。徒劳无益!”中年男子转向玄衫曼妙女子。

她自然便是任盈盈。

任盈盈拄着长剑。淡淡道:“师侄。住手罢。”

“姑姑。你快走!”绿竹翁低喝一声。却兀自不退。长剑挥动。猛的一刺。刺中一人肩膀。

那人闷哼一声。右手疾点。将左肩上的血止住。冷冷盯着绿竹翁。眼中精芒闪动。脸上肌肉慢慢扭曲。神情变得狰狞起来。

“绿老儿。你要找死。怨不得我了!”说罢。他猛地冲上来。不顾绿竹翁刺来地剑。径直刺去。

绿竹翁的这一剑刺他左肩。他却刺绿竹翁胸口。二人若是同归于尽。他最多斩落一臂。绿竹翁必然身亡。

旁边一剑倏然钻出。格开绿竹翁的剑。那人的剑直接刺中绿竹翁胸口。随即一拔。鲜血喷涌。

“呃……”绿竹翁闷哼一声。只觉周身力气仿佛都随着胸口喷出的血一块儿喷走。

他长剑一落。脚下一个踉跄。缓缓倒了下去。

“绿师侄!”任盈盈忙上前扶住他。不让他跌倒。看着他胸口喷泉般的热血。忙疾点他的穴道。

绿竹翁艰难的伸出手。摆了摆。低声道:“没用了……。姑姑。拖……拖住他们。萧……萧先生……”

“别说话了。吸气!”任盈盈忙点头。手掌按在胸口。想不让热血喷出来。

绿竹翁摇头苦笑。心下明白。自己这条老命。终究是要交待这里了。只是圣姑仍未能脱险。他实在不甘。

“怎么了?”温和的声音忽然响起。萧月生蓦然出现在二人身后。

任盈盈猛的转头。转身望去。见到是他。顿时一松。身子软了一下。几乎摔倒。

萧月生踏前一步。将她托住。手已搭到她脉上。心中有数。一股内力传了过去。

任盈盈只觉一股温润地气息传入体内。顿时精神一振。仿佛醍醐灌顶。周身清爽。疲惫顿消。

萧月生放开她。来到绿竹翁身边。双手齐动。左掌朝上一提。绿竹翁像一具木偶般摊直身子。平平浮起。仰面朝天躺在虚空之中。仿佛那里有一张无形的矮榻。

他睁大了眼睛。莫名其妙。只觉身不由己。脑袋指挥不了身体。完全任由萧月生摆布。

萧月生左手轻提。右手疾点诸大穴。或刚猛或阴柔。或飘逸。或凝重。或如狼毫捺笔。或如石凿猛钻。每一指各具气象。气势森严。

转眼之间。周身一百零八个穴道已经点完。萧月生轻吁一口气。看了看绿竹翁。

绿竹翁已经闭上双眼。昏迷过去。脸色不复灰败。变得红润。仿佛陷入美梦之中。周身松驰开来。

任盈盈凑上来。低声问:“先生。他不要紧吧?”

萧月生转头看她一眼。点头道:“亏得没来晚。没有大碍。调养一阵子便能恢复。”任盈盈臻首轻点。叹息一声:“若没有他。我已经死了。”

萧月生眉头轻皱。沉声道:“你的脸……?”

虽脸前挡着青纱。却阻不住他的目光。一眼望到她左脸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两寸来长。

任盈盈轻描淡写。淡淡的道:“被他们追杀。受了伤。”

萧月生眉头紧锁。沉声一哼。转过身来。望向十余个黄衫男子。

他们见萧月生虚虚一提。竟将绿竹翁虚空摄起。功力之深。骇人听闻。故忌惮异常。没有直接动手。而是问道:“你是什么人?!”

萧月生淡淡道:“萧一寒。”

众人一怔。观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地惊异。

萧月生地名号。对魔教众人而言。远比正道武林要熟悉。因为圣姑的心上人。便是惊鸿一剑萧一寒。

前一些日子。还因为此故。很多受过任盈盈恩惠地魔教中人前来见萧月生。想看一看圣姑的心上人究竟如何。

“怪不得。怪不得圣姑往这里跑!”一个人嘿嘿笑道。心领神会。

萧月生面沉似水。淡淡瞥他们一眼。一摆手。道:“你们走罢。我今天不想杀人。”

“教主有令。请圣姑回去!”一个黄衫中年人沉声道。

萧月生温润的目光笼罩着他。淡淡道:“回去跟你们教主说。盈盈在我这里。有胆子的。尽管来罢。”

他转头对任盈盈道:“咱们回庄罢!”

说罢。他迈步朝山庄方向。手上托着绿竹翁。步履从容悠缓。

任盈盈没有说话。跟在他身后。往山庄走去。

“站住!”面前的黄衫人握紧长剑。沉声喝道。

萧月生眉头蹙起。淡淡道:“你们想要阻拦?!”

黄衫中年沉声哼道:“教主有命。你若带圣姑走。便是违抗教主之命。保你死无葬身之地!”

萧月生淡淡道:“我从一数到三。若不让开。取尔性命!”

右手握拳。小拇指翘起。淡淡道:“一!”

十余个人脸色微变。怒气涌动。恶狠狠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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