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痛杀(1 / 2)
他大骂一句,猛的一后仰,使的是铁板桥,恰到好处的避过这一剑,却已能感觉到森森冷气自毛孔中钻进来,直透心底。
他不由的打了个寒噤,脚下猛的用力一蹬,以铁板桥的姿势平平滑出六尺。
剑尖斜撩而过,他这一滑,恰到好处的避过剑尖,却也仅是毫厘之差,胯下寒气涌出,差点儿便要失禁。
胸中怒火猛的涌出,他大喝一声,身子落地,使了一招懒驴打滚,直接滚出七尺远,身子一振而起,长剑划动,幻出一朵朵剑花,猛的朝孙玉如笼罩过去。
此时,他已经断去了怜香惜玉之念,羞辱化为怒火,熊熊焚烧着他的理智,胸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死她,宰了她!
孙玉如轻哼,若是放在学清风剑前,面对如此奇幻的剑法,她还有些为难。
但自清风剑修炼以来,渐渐领悟了剑法的精妙,随风而进,如风般寻隙,透过花招,直接见到本质,仅是清风剑的初级要求。
她咯咯一笑,这个臭男人,正好拿来练手,看看自己的清风剑学得是否熟练。
轻盈一飘,冉冉后退,仿佛她身子轻极,仅是剑气便能将她冲击而起,手上长剑轻柔的摆动,毫无火气,更没有伤人之力。
大汉蹬脚踏步,身形更快,如一支弩箭,剑光闪闪,寒气森森,众人露在外面的肌肤似有细针扎过。
李天勇心中凛然,没想到这个人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刚才他根本没有使出全力。否则,自己早已落败。
孙玉如轻飘飘的一剑挥出,宛如长袖飘动,挥去一朵白云,轻盈而曼妙,令人目眩神迷。
那又矮又瘦的中年人眼睑猛地一睁,两道寒电迸射而出,光芒耀眼。不敢直视。
他身子一动,出现在大汉跟前,便要搭上大汉的肩膀,却觉身手一股寒气袭来,奇快无伦,即将触到皮肤。
他心中大惊失色,凭自己的内力,竟然没有听到有剑偷袭而来,委实怪异。
顾不得大汉。他拧身挥剑。长剑出鞘,一抹电光闪光,“叮”的一声,清脆悦耳。
他身子一颤,猛的后退,挥动长剑,舞成一团。化成一道剑网,将自己笼罩其中。
转身看去,却见杜文秀正淡淡望着这边,神情波澜不惊,目光扫了他一眼。便转了过去。
他知道,刚才这一剑,定是杜文秀所刺,没想到她清冷高洁,行事却毫无光明正大之气。
冷笑了两声,摇摇头,露出惋惜神情:“可惜,可惜!”
杜文秀没有理会,宛如没有听到他说话,只是扭头望向另一边的两人。矮瘦中年人这才省起。忙转身望去。
刚一转过眼,便见到自己同伴受伤的一幕。
孙玉如轻飘飘的一剑挥出。恰好大汉猛冲上来,仿佛自己撞到了剑上一般,左肩头血花溅出,却已是受了伤。
大汉眉头不皱一下,猛地一挥,右手长剑直斩而出,嗤嗤作响,奇快无比。
孙玉如身子飘动,悠悠一荡,宛如水上的荷叶,恰好避过了他长剑的猛斩。
“啊!”大汉仰天长啸,郁闷得要发狂,自己受了伤,偏偏一点儿也没伤着对方,竟是一个完败!
杜文秀的声音忽然飘起,缓缓传过来,直接盖过了大汉的仰天长啸,淡淡道:“三师妹,师父来了。”
杜文秀的内力乃是烟霞派的镇派神功青云功,体内真气与云气相似,绵绵不绝,倏忽变化,难以揣测。
孙玉如脚尖一点,身子后飘,望向这边,却见师父吴婉云正飘然而来,神情清冷。
“师父!”她身子顺势前行,落到吴婉云身前,娇声笑道:“师父,您怎么来了呢?……他们交给我跟大师姐打发便是了!”
吴婉云淡淡道:“我听说,他们是什么话要交待,你不想听一听是什么吗?!”
“嘻嘻,想听想听!”孙玉如忙不迭的点头,娇笑道:“师父,他究竟要说些什么呀?!”
“我也想知道!”吴婉云淡淡道,身形前飘,袅袅来到了两帮人交战之处。
她一身白裙,布袜一尘不染,宛如浊世中的一朵白莲花,皎皎生洁,令人眼前一亮。
大汉长剑未归鞘,一指吴婉云,沉声哼道:“你可便是烟霞派地吴掌门?!”
“我正是。”吴婉云淡淡点头。
大汉盯着她看了半晌,仰天大笑:“哈哈,好!……好!……你可终于出来了!”
“你有话说,但说无妨。”吴婉云冷冷瞥他一眼,淡淡说道。
“此地耳目纷杂,需得寻一处僻静之处!”大汉左顾右盼,摇摇头,沉声说道。
吴婉云黛眉一蹙,淡淡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大汉摇头,冷冷瞪她一眼,沉声哼道:“这是掌门临行前地吩咐,若是人多之处,我无论如何不会说!”
“你们泰山派行事,如此鬼祟?!”吴婉云眉头蹙了蹙,淡淡道,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住嘴!”大汉怒声喝道,狠狠瞪着吴婉云:“吴掌门口下留德,莫要过份!”
“你住嘴!”孙玉如忍不住跳出来,圆亮的眸子睁大,狠瞪着大汉,叱道:“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在我师父面前如此无礼!”
大汉冷笑不已,眼里露出不屑,显然没有将吴婉云放在眼中,更没有将孙玉如放在眼中。
孙玉如气得跺脚,转身抱拳。恨恨道:“师父,弟子请战!……我想先教训教训他,让他晓得何谓礼节,好不好?!”
吴婉云瞥一眼大汉,淡淡点头:“嗯,也好,莫将人杀了!”
大汉似是有恃无恐,冷笑不已:“嘿嘿。好啊,这便是烟霞派的待客之道,老子算是领教了!”
孙玉如拔剑出鞘,踏前两步,气哼哼道:“像你这般无礼之辈,就要打你!”
说罢,长剑出鞘,横在身前,哼道:“拔剑罢!”
大汉看了一眼同伴。那个矮瘦的中年人。那个中年人站在那里,仿佛一棵树一般的不起眼,极易被人所忽略。
大汉转过头,长剑一闪,寒光森森,身形疾冲,挥剑向孙玉如斩去。怒声喝道:“动手罢!”
孙玉如身前一朵银芒乍现,宛如一团夜明珠聚在一起,散发出莹莹的光芒。
当大汉长剑刺至时,银芒陡地一闪,倏然暴涨。光华如同炸药一般四散而出。
“叮叮叮叮”清脆地金铁交鸣声响起,宛如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别有一番悦耳之妙。
大汉退后一步,孙玉如亦是后退一步,秀美的脸庞一片沉肃,目光紧盯着大汉,有讶然色。
她没想到,这个大汉竟有如此的剑法,先前还真是小看了他,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呢。掩遮着自己的真实武功。怕是为了暗算自己,亏得自己一上来就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施展了落霞剑法。
若是不然,冷不防之下,自己怕真的会中了他地诡计。
想至此,她不由打了个冷噤,人心鬼域,难以揣度,萧先生所说,果然不假!
“再接我一招试试!”她怒火填膺,娇叱一声,身前再次出现了一团银芒,在胸前慢慢的涨大。
大汉见状,忙退后一步,沉声哼道:“这是什么鬼剑法?!”
“哼,难道沧澜派没跟你说过?!”孙玉如娇哼一声,斜睨了她一眼,哼道:“……这可是咱们烟霞派地镇派剑法,向不轻施,就看看你的能耐啦!”
说着话的功夫,银芒暴涨,形成一道光海,直朝大汉席卷而去,声势惊人。
大汉怒哼一声,身形一冲,不退反向前,长剑挥动,形成一道光幕,将自己笼罩其中。
他偏偏不信,自己的内力更深,剑网之下,会比不过对方,便来一招硬碰硬。
“叮叮叮叮”绵绵不绝的撞击声响起,他左肩的伤口重新涌出鲜血,用力过度,血气浮动。
两人刀剑交鸣之后,倏的一下分开,齐齐退后三步。
孙玉如明眸圆睁,紧盯着那大汉,却在暗自调息凝神,没想到这个家伙如此难缠,还以为一击便溃呢!
大汉亦是紧盯着孙玉如,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内力不浅,而且,剑法更是精妙绝伦。
他低头看了一眼,此时,旧的伤口旁,又添了一道新地伤口,看来,自己剑法地漏洞便在左肩位置。
一边思忖,他一边调息聚力,准备下一次再出招,将这个绝色美人除去。
那边,矮瘦地中年人已经变了位置,靠近了吴婉云一些,想要跟她说话一般。
孙玉如咬了咬下唇,决心已下,不再私藏清风剑法,下一剑,便施展此招,败此人于剑下。
她娇声一唤:“清风剑!”
身随风走,轻盈飘向大汉,长剑盈盈一洒,划出一串流光来,掠向大汉地喉咙。
大汉冷笑,长剑一颤,数朵剑花飘出,挡在身前,对孙玉如轻描淡写的一剑毫不在意。
萧月生正在小屋的石榻上坐静功,打坐入定,想要参详体内的异样情形,却忽然听到喧杂的脚步声。
他心中一怔,随即恍然,暗自叹息一声,今日怕是要危险了。竟是有人抄上了艾山。
因为没有阵法所隐,这座艾山并不算什么天险,只要有心,很快便能避过烟霞派,进入艾山之巅。
烟霞派的人对砍柴地人不甚留意,因为这些人都是周围熟悉之人,但其余上山之人,烟霞派却是留意警惕。
只是。这些日子,烟霞派一直紧守谷口,艾山上下,倒是疏于管理,故有人潜上来,并无所觉。
萧月生无奈,摇了摇头,不能呆在小屋中,否则。数人围将起来。活活困死自己。
他如今剑法虽在,但一身内力却化为流水,出去之后,也不知能不能挡得住他们。
但在此时,他却别无他法,唯有努力,挣扎求生存。自己地几个妻子还等自己呢。
若是这一世,没有修炼成功便身亡,顿时会坠入轮回之道,再也无法记起几个妻子。
自此之后,永世隔绝。无法再见,每想到此,他都不寒而栗,不敢再往下去想。
想一想,前世的诸妻子或红颜知己,一直想知道自己的消息,苦苦相候,却一点儿也没有,最终,到了生命终结之时。自己还没有消息传来。让她们郁郁而终。
每次想到这里,他便觉得生活之艰辛。若想平平安安,好好的活着,委实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想到此,他忽然大悟,自己一直以来,究竟想要地是什么?!
是想要一种平静宁和的生活,宁宁静静,平平安安,没有什么风险,最终努力修道,不被旁人所打扰。
可惜,自己修道并非出世之道,而是需得在红尘之中,不断的磨砺自己的心境,才能更快地增长,否则,一直呆在深山老林,慢慢参悟,最终也只能是一场空,得不了道。
如此以来,他可是矛盾而无奈,人世,本就是无奈之事,他也慢慢的参悟,甘之如饴。
手提一柄长刀,正是他当初割草所用,一直没有还回去,他身边也一直没有长剑,用不到那东西。
今日,却终于要跟人动手了,他想来想去,还是得使用刀,徒手虽然能制得了人,威力却是大减。
“你们是何人?”萧月生站在小屋前,提着刀,淡淡打量着身前十几个大汉。
这些人形状各异,有穿黄衫,有穿长袍,还有是短衫打扮,光着手臂,却穿着羊毛坎肩。
他们或拿刀,或提剑,还有一些奇门的兵器,像流星锤,夺命索,长靴,大枪。
看着这些人,萧月生脸色微微凝重,这些人,个个都不是善茬儿呀,虽然没有了内力,他的心神力量却更加强大,仿佛内力化为心神力量,补充了进去,一身内力尽转移到了心神中。
他心神一扫,便能知道,这些人个个手上都沾着人命,都是亡命之辈,不宜招惹。
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身前,想要躲避,已然无用,唯今之计,只有一条路,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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