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不单行五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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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夏雪尖声喝叱。

“道歉。”石南稳如磐石,目光冷凝。

杜蘅不欲与她多所纠缠,淡声道:“算了,放她走吧。”

猛然见了杜蘅,夏雪脸上显出又是愤怒,又是鄙夷的表情:“贱人,不用你假好心!”

“你说什么?”石南脸一沉轹。

夏风循迹寻来,远远见到她与人对恃,因知道她的性子,怕她又惹事生非,急急跑了过来:“雪儿,你又淘气……”

忽然看到杜蘅,神情一僵:“阿蘅?”

“小侯爷。”杜蘅侧身,福了一礼赧。

夏风强抑了翻涌的情绪,缓缓走近,看着与她并肩而立的石南,脸色越发难看:“石少东也在呢?”

“三哥!”夏雪怒不可抑,尖嚷道:“你跟他们废话什么?对这种水性杨花的贱人,见一次打一次就对了!”

说着,扬起巴掌朝杜蘅脸上扇去。

“不可!”夏风低叱。

石南冷哼一声,手一抬一送。

夏雪整个人已经飞到半空,忽地一下朝着林中梅树撞去:“三哥!”

“手下留情!”夏风心中一寒,飞身跃起,将她抱在怀中,足尖轻点梅枝,半空中一个翻滚消去那股怪异的劲道,稳稳落地后,往后退了数步,一脸戒慎地盯着石南。

想不到,这个长袖善舞,笑脸迎人的阅微堂少东,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方才那一瞬,竟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的手!

“你……”夏雪吃了亏,面上乍青乍红。

“你该庆幸,我不打女人!”石南双手环胸,神情阴狠,冷冷地盯着夏雪。

正说着话呢,梅林里又钻出来一个锦袍少年,因隔得远瞧不清楚面目,依稀见夏风兄妹二人与人对面而立,高声道:“三哥,跟谁说话呢?”

“四哥快来!”夏雪如获至宝,拉高了嗓子道:“他们欺侮我!”

“雪儿!”夏风低叱。

夏雨一听有人欺侮夏雪,这还了得?

“小妹莫怕,四哥就来了!”他发出一声短而促的唿哨,几个起落已到了近前,嘴里嚷嚷着:“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动平昌侯府的人?”

等看清了面前之人,不禁一呆:“怎么是你?”

“这贱人自甘堕落,与这奸滑小人勾搭成奸,却反过来退婚令三哥受辱,侯府蒙羞!”夏雪怒火填膺,指着杜蘅大骂:“四哥,你一定要狠狠教训一下这对奸/夫/淫/妇!将他们的奸/情昭告天下,替三哥出气,给咱们平昌侯府正名!”

夏雨一脸疑惑地打量着石南,有点不明白:“这不是阅微堂的少东家吗?”

商人与侯府,傻瓜也知道孰优孰劣!更不要说,三哥文武双全,温柔专情!

天下有哪个傻瓜,会放着三哥这样优秀的夫婿不要,去选个商人?

况且,据他所知,这位石少东自幼飘零,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杜蘅微微叹息:“堂堂侯府千金,幼承庭训,为何每每口出市井粗语?”

夏雪涨红了脸,怒道:“做出这等下贱之事,还怕人说吗?我就骂你了,又能怎样?不要脸的小昌妇……唔……”

一团积雪倏地飞入嘴中,将她所有的谩骂尽数堵住。

夏雪张着大嘴,声音嘎然而止,一脸愤怒惊惶地瞪着石南。

夏风和夏雨都料不着当着他们二人的面,石南居然还敢动手。

待得发现时,想要阻止已是不及,眼睁睁地瞧着雪团将夏雪的嘴塞得满满的,撑得一张脸可笑地鼓起来。

石南手里捏着两颗雪团,上下抛掷着,懒洋洋地看着她,微笑:“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满嘴的牙打得一颗不剩?”

他虽然在笑,眼睛里却无一丝笑意,眸光冷厉阴沉,让人禁不住直打哆嗦。

夏雪机灵灵打个寒颤,用手抠出嘴里的雪团,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瑟缩着躲到夏风的身后,娇怯怯地道:“三哥,他,他欺侮我!”

夏雨气得浑身发抖:“欺侮女人,算什么英雄?”

岂有此理!

当着夏家两兄弟的面,竟敢出手教训小妹,这不是赤果果地打他们兄弟的脸嘛!

石南耸耸肩:“四少,你不觉得她的嘴太臭了吗?”

夏雨几曾受过这种屈辱?二话不说,挥拳就揍:“找死!”

石南微一侧身,夏雨这一拳便扑了个空。

他再顺势轻轻一推,夏雨已收势不住,踉跄着往前撞上了前面的梅树,一大团雪花簌簌而落。

夏雨翻身跃起,呛地挚出了腰间的软剑,嘴里嚷道:“三哥!不是我仗势欺人,是这家伙欺人太甚!我若不教训教训他,他只当咱们怕了他!传了出去,别人只会笑话咱们平昌侯府无人!”

话落,手中软剑唰地一下抖得笔直,朝着石南分心就刺。

夏风也想掂掂石南的斤两,心想着,有自己在一旁看着,总归不让他受伤就是了。因此,嘴唇翕动了一下,阻止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石南哂然一笑:“你不是我的对手,徒惹羞辱而已。”

“是不是对手,打过才知道!”夏雨愤怒之极,唰唰连攻了十几剑。

石南神态轻松,双手负在背后,脚跟牢牢钉在原地,身体忽尔在前倏乎在后,瞻之在左,忽焉在右,似风中的荷叶似优雅地摇曳着,嘴里不时点评:“用剑之道,存乎于心,不应拘泥于剑势!招式既老,就该随机应变,不可一味死记剑谱……”

夏雨出身世家,侯府以军功立世,家教比旁人又更严厉几分,非逼不得本已不敢轻易与人动手。

何况,刀剑无情,稍有不慎就会血溅当场。

是以,他本来打算稍加教训,吓吓他也就算了。

岂料,拔剑相向后,才猛然发现,实力跟人相差不止一星半点。

夏雨年轻气盛,听他如师如父般训戒自己,血冲脑门,早已忘了拔剑的初衷,已顾不得旁边还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嬬,杀机陡现,跃身而起,剑气如虹直劈而下。

刹那间,剑气激荡,身周一丈之内的梅树削得光秃精溜!

“哎呀!”夏雪避得稍慢,发丝被剑气削去数根,在半空飘飘荡荡,半天不见落下,不禁骇得花容失色。

“小心!”夏风蓦然变色,扑过去将她揽在怀中。

未及转身,忽听一声长啸,清若凤鸣,惊破长空。

夏风心惊,猛然转身。

漫天剑影中,石南岳停渊峙,左手牵了杜蘅,右掌轻松穿过密不透风的剑网,轻轻印在了夏雨的胸膛。

“掌下留人!”夏风一惊,失声嚷道。

然而,已经太迟了。

夏雨惨叫一声,手中软剑脱手飞出,“夺”地一声射入梅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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