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不单行三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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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夏雪见许太太没占到便宜,立刻呛声:“你当侯府是什么地方,一句兴奋过度,就想把打伤人的事情轻轻揭过?”

“问得好!”杜蘅鼓掌,冷笑:“我正要请教侯夫人,四小姐将我大姐打得遍地鳞伤,一病不起,这事要怎么算?”

许太太心里一惊,面上却是波澜不兴:“杜荇即嫁入夏府,就是我夏家的人,如何管教,轮不到二小姐置啄。”

夏雪的态度更加嚣张:“姨娘不守规矩,挨家法,跪祠堂原就稀松平常!莫说只是伤点皮肉,就是打死了,也是活该!”

杜蘅微微一笑:“可你不要忘了,杜荇是官家小姐,并不是卖身于夏府的奴才!况且,从来只有正室给姨娘立规矩,不曾听说未出阁的小姐插手兄长闺房之事的?侯府端的是好家教,好规矩!让人大开眼界!”

夏雪脸一红,强辩道:“你休要胡说八道!是她不守规矩,不遵礼法,所以我才代母亲出手管教于她!”

“是吗?”杜蘅脸一沉,冷冷道:“就不知到了临安府的公堂之上,四小姐是否依然能如此理直气壮?”

“你,你说什么?”夏雪惊疑不定。

“我们杜家虽比不得平昌侯府钟鸣鼎食,百年勋贵,却也是堂堂五品官身。好好的女儿嫁到侯府,不到一个月,就弄得只剩半条命。今日若不能给我一个交待,说不得,只好请到公堂之上,将事情公之于众,请大家断个是非曲直!”杜蘅义正辞词,语句铿锵。

“去就去,谁还怕你不成?”夏雪气得将心里的想法,一古脑地倒了出来:“我倒要看看,临安府究竟是听你的,还是听我们侯府的?”

孟氏暗自着急,恨不得捂了她的嘴!

“不知二小姐从哪听来的谣言?”许太太忙上前一步,把话岔开:“杜姨娘违了家规,只是略施薄惩,命其闭门思过,怎么会弄得遍体鳞伤?半条命之说,更是无稽之谈!”

“是吗?”杜蘅眉眼一弯,唇边浮起一丝讥刺的笑,忽地抬手轻拍两掌。

忽听哗啦一声响,带进来一股子冷风,窗户破了个大洞,从外面滚起来一团圆球。

众人骇了一惊,原来是一个身着紫色绸缎劲装的少女,背了床棉被闯进来。

棉被外还露着一络黑发,定睛一瞧,被卷成一条缩在被子里,张皇失措且莫名其妙,且满眼茫然的,不是杜荇是谁?

“看!”初七把棉被往炕上一扔,得意洋洋地道:“我都说了能找着,就一定能找着!我厉害吧?”

紫苏笑着冲她竖起了大挴指。“许太太,”杜蘅指着大炕上,惊惧莫名的杜荇,微微一笑:“不愧是百年勋贵之家,果然家风严谨,令人敬畏!略施薄惩,已将人打得面目全非!不知严加惩戒,会是何等下场?”

许太太面上阵青阵白,张着嘴望着杜蘅半天说不出话。

心里暗恨底下人办事不力,连个人都藏不住!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想赖也赖不掉了!

杜蘅得理不饶人:“许太太若是不能给我一个说法,那咱们就只好公堂上见了。”

纪氏听得脸都青了。

杜荇是官家小姐却自甘下妾,为人做妾,本是丑事一桩。

偏偏杜蘅不但毫不遮掩,还口口声声对簿公堂,不是明摆着拿捏着侯府的软肋,耍无赖吗?

她跟夏风退了婚,反正已经嫁不出去了,就破罐子破摔,撕破了脸闹上公堂。

可是,夏风是侯府的小侯爷,退了杜府的亲,不可能一辈子不娶妻了吧?

这要是闹上公堂,不管有理没理,一个“苛待妾室,耽于美色”的名声是担定了!

再加上,如今侯府正受皇上猜忌,保不齐那有心之人乘机在皇上耳边叨咕几句,给他上上眼药什么的。

常言道,齐家治国平天下,一个连家事都处理不好之人,又怎能指望皇上会对他委以重任?

更不要说,夏雪还未订亲。

杜蘅又有个县主的头衔,进了衙门,还得给她看座。

她若是下了决心,有事没事跟你打一下官司,县里告完,上州里,州里告完去府里。

这么层层地告上去,就算回回都能赢官司,夏雪的名声也早就毁得不成样子了!

到时,有哪家勋贵之家,谁敢冒着家宅不宁的危险,娶这样一个不守闺训,插手兄长闺房之事的刁蛮泼妇进门?

纪氏都能想明白的道理,许太太如何不知道厉害?

当下面色铁青:“不要说了,你待怎样?”

杜蘅见她伏了软,微微一笑:“当初是小侯爷当众许诺要照顾大姐一生,后又亲自登门向父亲求娶大姐。如今不过月余,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弄成这副光景。抬个贵妾,补偿一下不为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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