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不单行二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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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赵王如果殁了,无人与燕王抗衡,势力必将迅速膨胀,斗倒他就更难了!

三个人匆匆下了塔,聂宇平上前,恭敬地道:“小姐,外边太乱了,不如在这里略坐片刻,挨***乱过后,街上恢复了秩序再走的好。”

“不,”杜蘅定了定神,道:“伤了这么多人,一定急需人救治。你护着我们,先回鹤年堂。”

鹤年堂在京都开了四家分铺,其中一家离这里只有三条街。

聂宇平眉心一蹙:“也好。”

马车驶过来,紫苏扶了杜蘅上车,自己爬了几次都没爬上去,还是杜蘅把她拉上来的。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柔声安抚:“别怕~”

紫苏涨红脸,情绪却慢慢镇定下来。

街上果然到处都是人,痛失亲人,嘶心裂肺地哀嚎的;混水摸鱼四处乱蹿的;劫后余生痛哭失声的;亲人相聚喜极而泣的……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聂宇平领着四五个护卫,护着马车穿过混乱的人群,朝着鹤年堂行去。

半道上,已听得蹄声“笃笃”,震得地都在摇,杜蘅心知五军营已经接报了消息,派了重骑来,明着是来维持秩序,实际的用意不言而喻!

她前脚刚到鹤年堂,后脚佟文冲就赶了过来,见了她,神情尴尬,搓着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大小姐~”

杜蘅看他一眼,淡淡道:“去仓库看看,三七,红花,独活,鸡血藤……还有麻沸散,是否充足?不够的话,立刻从城南那几间店调过来。”

“是~”佟文冲松了口气,急匆匆地走了。

杜蘅一边快速往内院走,一边吩咐分铺的二掌柜:“把所有的门板全部拆下来,用春凳架在院子里。”

二掌柜跟在她身后,茫然不知所措:“哦~”

“吩咐人手,最好把左邻右舍的邻居都发动起来,多多烧些开水。再看看,白纱布够不够?不够赶紧派人去买。还有剪刀,和烧酒,也要准备充足。”一连串的吩咐下来,竟是有条不紊,教人听得目瞪口呆。

她停在院中,环顾左右,眉头微微一蹙。

院子太窄,最多只能摆放七八张门板,怕是远远不够用。

杜蘅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交到紫苏手中:“打些热水来,我先净手。”

二掌柜这时才会过意来,呆若木鸡:“大小姐,这是要亲自给人动手术?”

“你若有这个本事,不妨也来操刀。”杜蘅斜睨他一眼,淡淡道。

二掌柜冷汗直流:“小人哪有这个本事?”

“那就赶紧去把能够动手术的人都找来。”杜蘅冷声吩咐。

“是~”二掌柜赶紧转过身去找人。

因是分店,位置又偏,平时只有一个坐堂的大夫看诊。

被杜蘅的雷厉风行给吓住,愣在门边。

听到杜蘅要人,这才走了出来,拱手施了一礼:“老夫古冷禅,忝为鹤年堂的坐堂大夫。习的大方脉,平日虽偶尔帮人接过骨,却从不曾动过手术……”

“那就留在店里,负责给轻伤员用药。”杜蘅打断他,打发他离去。

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伴着惶急地呼喝:“大夫,大夫!快快快,有人受伤了!”

“你们二个,”杜蘅一眼看到店里的伙计:“一个负责在店堂里接待伤患,按伤势轻重缓急排出顺序;另一个则负责拣药。若是轻伤就让他拿着药,自行回去清洗包扎。需要动手术的,立刻送到后院来。”

众人先前见她年轻,还有些半信半疑,此时见她态度冷静,口齿清晰,说话条理分明,任务交待得清清楚楚,每个人都有事可做,不由生出了敬服之心。

紫苏端来热水,杜蘅净了手,明亮的眼睛望向聂宇平:“有没有锋利些的匕首?借我一用。”

“有有有!”聂宇平急忙拔出匕首,毕恭毕敬地递了过去:“大小姐,请。”

杜蘅拔出匕首,只觉一泓秋水,寒气逼人,赞了声:“好刀!”

这时,前面送了伤患过来,却是手臂骨折,大腿上一根铁条,刺了个对穿,一路哀嚎着给人抬了进来。

有胆小的,已经掩了脸不敢再看。

杜蘅却是面不改色,淡定地吩咐:“把人抬到门板上,小心别碰到伤口。取热水,白布,剪刀,酒,备麻沸散……”

她操起剪刀,将伤处的衣服剪开,伤口血肉模糊,已呈黑紫之色。

“啊~”众人又是一声惊呼。

紫苏这时也定下心来,把用酒消过毒的匕首递到杜蘅手中,再用白绵布蘸了酒,把伤口附近轻轻擦拭一遍,喂他喝麻沸散。

杜蘅轻轻吸了口气,手起刀落,利落地割开了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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