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狩二三事十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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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只见人影幢幢,林子里黑压压一片,到处都是人,马蹄印把地面的落叶踏成了烂泥。

再一看,却是壁垒分明,各自护着自各的主子,横眉立目地对恃着。

初七被围在中间,身边倒东西歪地或坐或身着十几个受伤的侍卫,各个脸上神情复杂,愤怒,羞惭,畏惧……交织混和,难描难绘。

十几个大男人,制不住一个傻大姐,反而被她打得落花流水,以后还怎么在侍卫营里混?

何况,赵王是出了名的好大喜功,刚愎自用,你让他丢人,他定然会叫你丢命!

本以为跟赵王杠上的是夏风,谁知走近了一瞧,却是南宫宸的人马。

他胯着一匹青骢,穿着一袭暗红绣四爪金龙的蟒袍,内穿一件银色锁子甲,头戴银盔红色的缨络垂下来,更衬得他闲雅飘逸,丰神俊朗。

赵王则是一身金色战袍,内披金色锁子甲,黄金盔,马背上横着一条金色长枪,整个人金光闪闪。

“赵王殿下,”夏侯单膝跪地,恳切地道:“初七心智未开,不可能刺杀王爷,求殿下明鉴。”

南宫庭冷笑:“一个傻子,又怎能习得一身绝技?”

初七大怒:“你才是傻子!”

“大胆!”内侍甲喝道:“竟敢当众辱骂王爷,来人,把她拉下去打五十大板!”

“是!”底下众侍卫应和,却无人敢近身。

燕王这边一众侍卫大声讥刺:“孬种!你倒是上去抓人啊!”

“你们的功夫,是在天桥练的吧?”

“哈哈哈~”众侍卫哄然大笑。

南宫庭面上挂不住,喝道:“还不动手?”

他亲自下令,侍卫不敢怠慢,数十人一涌而上。

初七自然不肯束手就缚,执剑攻了过去,只听一片叮叮当当响得好不热闹。

这边没有燕王的命令,不敢动手,可也没闲着。

鼓掌的,跺脚的,吹口哨的,时不时还阴阳怪气地冒出一句:“几十个男人打一个女娃娃,要不要脸?”

“五军营好威风呀,好威风!”夏风夹在中间,顿时左右为难:“赵王殿下,可否看我薄面,饶初七一命?”

他不能拔刀助初七,否则场面将变得更加难以收拾;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初七被围攻不管,万一有个损伤,无颜面对阿蘅。

“哼!”南宫庭一脸狠戾:“本王的十几个侍卫,难道就白打了么?”

南宫宸淡淡道:“那是他们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

五军营的众官兵脸上精彩纷呈,煞是好看。

“你说什么?”南宫庭悖然大怒。

“初七并未主动攻击,且出手极有分寸,并未伤及性命。”南宫宸坦然自若:“倒是皇兄,处处咄咄逼人,五军营众将士个个凶神恶煞,欲杀她而后快。”

“他们忠心护主,何错之有?”

“护主?”南宫宸不屑地撇了撇嘴:“不是本王瞧不起五军营的将士,初七若真有心要杀皇兄,皇兄纵有十颗脑袋,怕也不够她砍!”

“少在这里惺惺作态!”南宫庭恼羞成怒,手中金枪一挑直指南宫宸的咽喉:“打量本王真不知道,整件事就是你指使的!”

“保护王爷!”南宫宸身后的护卫,呼啦一下涌上来,纷纷拔出武器指向对方。

场上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做什么,想造反啊?”南宫述低叱一声:“都给本王把刀放下!”

“恭亲王!”众侍卫迟疑着,把目光望向各自的主子。

“六叔~”

“六叔~”

南宫述把眼一瞪:“别叫我六叔,本王丢不起这个人!”

“阿蘅~”夏风看到杜蘅骑在马上,微微一愣。

南宫述乘机骂道:“连个孩子都看不住,也好意思做御前侍卫?我要是你,立刻就拔刀自裁了!还敢忝着脸叫阿蘅!”

在场的谁都不是傻子,恭亲王这话明着是骂夏风,实际则把初七谋逆的嫌疑摘了个干净。

初七就是个孩子,胡闹是胡闹了点,刺客神马完全搭不上边!

夏风立刻配合地低头认错:“王爷教训得是,是臣的疏忽,愿领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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