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狩二三事十一(2 / 2)
“算了!”和瑞甩袖就走:“我懒得理你这些破事,你等着闹出人命来后悔去吧!”
“瑞兄!”夏风忙叫住他,拱手一揖:“我与石少东并不熟,冒然要他搬家,怕是不肯……”
和瑞跺脚,自认倒霉:“我跟他说。”
得,还真让那只狐狸得逞了!
杜蘅巴不得,二话不说便搬了出去。
新住所跟杜荇的帐篷只隔了几丈远,紧挨着栅栏,里面布置于她现在住的并无不同,铺盖被褥都更换了新的,干净清爽,十分整洁,没有一丝住过的痕迹。
夏风亲自送她入帐,看后很是满意。
心里虽想借机与她说些体己话,无奈她并不耐烦,连敷衍都懒,只好识趣地告辞出去。
杜蘅躺在床毡上,才知道看似一模一样的被褥,实则内里大有乾坤。
铺盖皆是天蚕丝,轻柔软绵却又无比暖和,躺在上面犹如睡在云端,舒适之极。
意识到定然是石南暗中做了手脚,顿时睡意全无。
“初七~”伸手推了推熟睡的初七。
“嗯?”
“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帐篷里满满的全是他的气息,那丝若有似无的青草香萦绕在鼻端,挥之不去?
“好香~”初七耸耸鼻子,含糊地问:“外面在烤鹿肉还是獐子?”
杜蘅哑然。
她傻了才去问初七,这丫头除了吃,还对什么上心?
想了想,踮着脚尖走到门边,把帐帘掀开一点,让风灌进来。
可惜吹了个把时辰,气味依旧没有消失。
显然,被褥用特殊的香料熏过,香气才会如此淡雅而持久。
好吧,她承认太过敏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那家伙,并没变态到把自己用过的被褥给她来用。
白天在山谷,那么好的机会,他都没有做出逾矩之事……啊,呸呸呸!干么想那个登徒子?
杜蘅蓦地烧得通红,懊恼地拍打着脸颊,却无法令热度消褪。
索性披了件翠纹织锦镶银鼠皮的大氅,悄悄走出帐外。
夜已深,篝火边仍然围着很多狂欢的男人,只是热闹程度已大不如昨日,绝大多数人已回到帐篷沉入梦乡。
杜蘅沿着栅栏,慢无目的地往前走,直到身上那股子莫名的臊热消散,感觉到一丝凉意侵袭,这才发现她已远离了营地,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山风吹得树木猎猎做响。
女子嘤嘤的低泣,夹在风里,隐隐约约的传来。
各种山精鬼怪的故事,忽然间涌入脑海,她机灵灵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男子的轻叱:“别哭~”
清冷如冰的声音里透着点微微的凉薄,是如此熟悉。
杜蘅一怔,再无法迈出一步。
竟然是南宫宸!
这倒是稀奇,记忆中的他,可不会有耐性去哄任何女人。
就算是得宠如夏雪,也不敢以眼泪为武器,最多滴几滴增加柔弱之态,且在他发怒失去耐性前,便乖乖收敛。
簌簌的脚步声,逐渐向这边走来,隔着及膝深的草丛,已能看到两个隐隐绰绰的人影。
“嘤嘤~”女子似是努力控制情绪,默默地垂泪,不时发出一二声抽泣。
“好啦!”南宫宸伸手轻拭她的眼泪,轻声道:“这么大的人还哭,羞不羞?”
他背着她,光线又极黯,杜蘅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却能从声音里听出他的温柔。
“表哥~”女子情绪重又激动起来,忽地握住了南宫宸的手,贴在自己颊上,哭道:“你让我回到你身边好不好?我不求名份,只要能……”
杜蘅心脏“咚”地狂跳起来,忽然明白了那女子的身份。
冷心妍,恭亲王的侧妃!
果然,南宫宸抽回手,叱道:“六叔待你一往情深,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可是,我爱的是你!”冷心妍绝望地低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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