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那个是她娘,是个寡妇,年纪轻轻的就死了丈夫,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到这么大,一天福都还没想到,竟然就莫名其妙的死了,真是亏心啊。”
容吟霜讶然问道:“那姑娘……怎么死的?”
老王想了想后,说道:“好像是病死的吧。怪可惜的,年初才订了一门亲,这还没过门儿呢,自己就先死了,唉,也是她娘命苦啊。”
“……”
容吟霜盯着棺木没有说话,因为,她从刚才开始,就看见了那副薄棺后头跟着一个眉眼泛着青红的小姑娘,穿着一身单薄的衣衫,跟着棺材后头,面无表情,脸色惨白。
她的身份,自不用多说了。只是若她是好好的病死之人,却又为何会有执念遗留世间?
正纳闷之际,忽然人群中冲出一个憨憨胖胖的年轻男孩,手里拿着把菜刀,二话不说就往带头的那寡妇身上砍去,人们都惊呆了,寡妇吓得跌坐在地上,年轻男孩见一下没砍到,就紧接着又砍了一下,把那寡妇吓得在地上连连翻滚,砍了两下之后,抬棺的人才反应过来,赶紧放下了棺木,上前阻止当街行凶的男孩。
只听男孩儿嘴里怒吼道:“放,放开!我要杀了这个老妪妇,老贱人!都,都放开!”
那寡妇见他被人制服,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未语先泪,对着那男孩说道:
“福贵儿啊,是岳母对不起你。玉儿走的早,没能赶上入你家的门,是她福薄,也是我这个做娘的福薄,你也别生气了,待我处理完玉儿的后事,岳母一定再去给你找一个好姑娘,好不好?”
那男孩虽胖,身上穿着的衣服料子也不错,不过说话却不是那么连牵,只听他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道:
“玉儿不怕,福贵儿哥哥在这,玉儿不怕!你这个老妪妇,你骗人!你骗人!”
听他的话,就能看出这孩子大概不是个完全好的,痴痴傻傻,憨憨胖胖的,定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傻公子。
“哎哟,我的傻福贵儿,岳母没有骗你!玉儿走了,我也不想啊,我不是故意把她藏起来不见你。你乖,快些回去,别耽误了玉儿发丧的时辰。”
就在这时,那傻公子家里的人似乎也来了,他们来了好几个家丁,一下子就抓住了傻公子的胳膊和腿,嘴里说道:“快快快,公子又犯病了,赶紧弄回去,别让夫人发现了。”
傻公子家里的人一下子就把他抬了起来,根本不去管他嘴里在说什么。
只听那傻公子被人抬着还不忘叫道:“玉儿,我的玉儿!你把我的玉儿还给我!你这个骗子!骗子!”
傻公子走后,那女孩母亲的嘴角才闪过一丝的轻蔑,见路上人都在指指点点,不禁笑着解释道:
“我家玉儿许配给他,当时可把他高兴地,没想到我的玉儿就这么走了,那傻小子以为到手的媳妇儿就这么没了,这才说我骗他,没什么了,快些走吧。再耽误可就误了时辰了。”
这么一闹之后,发丧的队伍继续前行,容吟霜的目光也一直跟着他们去了街尾,直至看不见才收回了目光。
回到车子前头,就听老王又说道:
“那个傻子是张家的少爷,生下来脑子就不好,那死了的姑娘年初就是跟他定的亲,让这傻小子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美梦,一下子到手的媳妇就没了,可不就发病怒了嘛!这不,还傻兮兮的提着刀来杀人,真是笑死人了。”
容吟霜看着老王问道:“他真是个傻的吗?”
老王笃定的说:“真是啊。你就看他这样,人姑娘人都死了,他还提着刀来找丈母娘,让把姑娘还给他,这样的人不是傻的是什么?”
“……”
容吟霜听了老王的话,不置可否的坐上了车。想着那姑娘今日发丧,该是死了不过几日,还未到她醒来的时候,所以,也不知是普通的执念鬼还是怨鬼厉鬼,只是见她一路跟着棺木,也不知是不是担心自己的母亲今后将独自生活而放心不下。
那个傻公子说姑娘的母亲骗了他,她母亲骗了他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到手的媳妇儿没了才这么说的吗?
种种猜测让容吟霜脑中一片混乱,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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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坑来一发】本文由一个糙汉(作者)的视角描写精致的古代女子生活日常诸事,开挂金手指,不适者也可入内。
☆、第100章 陈三家的
傻公子这件事原本容吟霜也只是觉得奇怪了些,并没有真的去追究调查什么,直到第二天,宝叔要去采买他与月娘中秋婚礼上用的东西,容吟霜就只能在柜台后头收钱了。
茶楼自从有了早点与午膳,几乎一天十二个时辰,最起码有九个时辰都是繁忙的,容吟霜站在柜台后头,小腿肚都站的发酸了,正偷懒敲腿之际,忽然眼睛瞥见一个眼熟的脸孔。
昨天在街上看见的那个寡妇娘和一个员外郎打扮的男人走入了茶楼,两人姿态亲昵,那男人还不是捏一捏那寡妇娘的肩膀和腰肢,丝毫没有尊重女人的意思。
而那个寡妇娘也半推半就,虽然不悦但也没有真的拒绝,两人坐到了一扇靠窗的座位上,容吟霜抬头四顾了几眼,果然在门外看见了那个直挺挺站着的惨白身影。
容吟霜叹了口气,见那姑娘穿着与她身材同样单薄的衣衫,容貌倒是姣好的,生前定是个美人胚子,不过十三四岁,花一般的年纪,竟然就这样病死了,真是可惜。
趁着此刻不忙,容吟霜从小六手中拿过了抹布,借着到那两人旁边的桌子上擦拭的机会,偷偷听了些私话。
只听那员外郎说道:“玉儿就这么走了,实在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呀?我倒觉得她走的好,否则留下来就跟我一样受罪咯。”寡妇娘的眼底惊现凉薄,仿佛现在她谈论的姑娘不是她的女儿,而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哎哟,我的小宝贝,谁给你罪受啊。疼你还来不及呢。”
员外郎做出一副要与寡妇娘当众亲热的姿态,被甩了一脸香帕子,员外郎也不介意,油光满面的脸上堆出猥、琐的笑容,抓住香帕就往自己脸上擦。
“说到底,还是老李没个分寸,下手不知轻重,唉,可惜了玉儿那么好的苗子啊。正是*青涩的年纪。”
“呸!”玉儿娘听了员外那句话之后,脸上表情怔了怔,然后就反应过来,啐了那员外一口唾沫,说道:
“胡说八道什么?什么*不*的,玉儿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你说这些也不嫌臊!”
那员外无端被啐了一口唾沫,也来了气,用先前享受的帕子胡乱擦了擦脸,冷声说道:
“臊什么臊?几天不收拾你,皮痒是不是?你有气冲老李撒去,跟我这儿摆什么谱?你们娘儿俩是什么货色,我他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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