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可我不愿意啊。”太子心里烦躁的不行,“我哪点比不上那盛名川了?”
宝珠正色道,“殿下,你莫要胡搅蛮缠了,若是在这样下去,被人知晓,我的名声就没了,如何还敢苟活于世?还请殿下看在曾经救命之恩的份上给宝珠一条活路。”
太子到底是恼羞成怒了,拂袖离开。宝珠松了口气,他既不当面发作,显然也是同意了她的话了。
呼了口气,正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身边突然想起一声轻笑,宝珠吓了个半死,回头一看,就瞧见蜀王殿下笑眯眯的站在她的身后,宝珠觉得自己有点给晃到了眼。
宝珠回神,福了福身子,“见过殿下,上次多谢殿下的救命之恩,因殿下救了我一次,殿下给玉佩宝珠也实在不好拿着了,就还给殿下吧。”说着已经从荷包里取了那块黑玉玉佩出来递给了蜀王。
哪儿想到蜀王并不接玉,只笑眯眯的看着她,宝珠心里颤了颤,暗骂自己真笨,这人有洁癖,如何会接她手中的东西。
果不其然,蜀王笑道,“既是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了,你若是不要直接扔了便是了,不必给我了。”
宝珠心道,果然是嫌弃她了,罢了,大不了回去后丢掉就是了。
“既然如此,那宝珠就先告辞了。”宝珠也不愿多待,怕时间长了高阳让人来寻。
却不想,蜀王悠悠的道了一句,“你既与盛名川定了亲,方才是与太子私会吗?”
宝珠听了这话又气又羞又怒的,”殿下,不是如此……只是……”只是什么?她的确跟太子私下见面了,这的确是她的不对。
“好了。”蜀王温声道,“别恼了,是我说笑的,快些回去吧,省的让人寻来了。”
宝珠也顾不上其他,跟蜀王颔首了下,便提起裙角离开了。
蜀王站在原地,直至宝珠的身影消失方才离开。
宝珠回到后湖的时候,那群少年都已经不见了,只余下姑娘们在湖边钓鱼聊天,高阳兴奋的拉过宝珠,“快些过来,你今儿可是一条鱼都没钓着,小心你中午可没鱼汤喝了。”
宝珠这会跟太子说了清楚,心中异常的轻快,跟高阳嬉笑了两句就跟着一块钓鱼了。
等到下午都离开了公主府,长安是最后一个离开了,磨磨蹭蹭的在高阳房中不肯离开,高阳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有话要说?你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长安红着脸问道,“今儿在后湖那穿着一身天青色锦袍的少年是谁?”她虽贵为公主,可接触的外男却实在不多,也从未在宫中见过那少年。
高阳立刻就知道她问的是谁了,笑了笑,“你问的是忠义伯的盛家的吧?那是盛家大爷盛名川,不过你没戏了,因为他定亲了,就是宝珠,两小无猜的感情。”
长安脸色立刻变的惨白。
高阳哼了一声,“我可跟你说了,你可别干蠢事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在怎么强求也是无法的。”
长安攥了下拳,没说话。
☆、第73章
宝珠回去荣府后,犹豫了许久,还是把那块黑玉先给放在了箱底。
很快就到了宝珠生辰这日,四月二日,宝珠只宴请了亲戚跟一些亲朋好友来,因为都是最好的朋友和姐姐们,也不必拘着,还有高阳这个爱耍宝的,一整日宝珠笑的都快直不起腰来了。
宝珠生辰后,狄氏已经让人找到了那陈勇,也审问了出来,狄氏听到陈勇口中的话,心里恨不得把荣元寿给杀了!
四月三日,宝珠还在床上做着美梦,并不知荣家快要翻天覆地了。
天不亮,狄氏就让婆子把四房的老爷跟太太们全部叫到了她跟前。
二房里,高氏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四月的天儿,还是有些冷的,起床的时候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高氏让丫鬟伺候她穿衣,一边埋怨了起来,“这才什么时辰,还不到给娘请安的时候,这个点叫咱们过去作甚?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好事儿,娘也不会顾着咱们的。”
荣元寿皱着眉头不说话,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似会有事儿发生一样。
高氏瞧他皱眉的样子,以为是他不愿意听,又想起打发那娼妇时候出的银子了,心疼的厉害,“哼,别我说的话你不爱听,如今咱们二房可是连一点银子都掏不出来了,娘叫咱们过去可别又是什么不好的事儿,分银子的事儿也不见娘叫咱们了!还有你那儿媳,一个月二三千两银子的分红,也不舍得孝敬孝敬我们,哪有她这样做儿媳的?”
荣元寿到底是烦了,他都不知自己忍了这婆娘多久了,厌烦的道,“好了,穿好了就赶紧过去娘那边,别磨磨蹭蹭的了。还有,那是儿媳自己的银子,你找儿媳拿银子,你也不嫌丢人!”
高氏哼了一声,气的不行,心里盘算着怎么找儿媳拿点银子,她身上这些年可没存到什么银子,前些日子那小娼妇的事情,银子也折腾的差不多了。
两人很快到了狄氏的房间里,其他三位老爷和太太们早就到了,魏氏和岑氏冷哼一声,骆氏是几个太太里头最老实的了,显然还不知道这事儿,这会只笑眯眯的跟着妯娌们打了招呼。
高氏忍不住道,“娘,这个点儿您叫咱们起来是作甚?天都还没亮呢。”
狄氏不理会高氏,抬眼看荣元寿,淡声道,“当年你们四兄弟去狩猎的时候,老大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差点一命呜呼。老三有次不小心掉进了井里,幸好发现的早救了上来。老四第二次秋闱闹了肚子,第三次秋闱起了疑是天花的疹子……”狄氏又说了几件事儿出来,全是三兄弟倒霉透顶的事儿,“说起来,咱们这府中也就是你最顺风顺水的了,长到现在可是一点磕磕碰碰都没有,连生病的次数都少的可怜。”
狄氏刚说完,高氏就不满的道,“娘,这都是啥时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现在翻出来做什么?再说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荣元寿却脸色发白,心里都颤抖了起来,他当然知道这些事都是他做的,身为国公府的二老爷,就因为一个庶字和几个兄弟有了天差地别,更何况爹喜欢的从来都只有他一个,又叫他如何甘心屈于几个兄弟之下,他曾经想过害死几个兄弟,可就算几个兄弟死了,爵位也不大可能落在他的头上,他不是傻子,国公府一下死三个兄弟,任凭谁都会把怀疑的目光露在他的头上,可心里到底还是不甘心,出手过几次,没想到三兄弟命大,一个都没出事儿。
哪儿又想得到,这事儿竟会被母亲给知道了,这事情他都是委托一个人做的,那人也是自幼跟在他身边的,很是机灵,有本事,当初大哥落马的事情他让那人在大哥的马蹄铁上面动了手脚,马儿的蹄子被磨破,又在山上奔跑,本就很多断枝什么的,一脚插进一根断枝,马儿受不住就把大哥摔了下来,不想大哥命大也活下来了。三弟那事儿也是他让那人在井边动了手脚。四弟第二次秋闱闹肚子也是他让那人下的手,第二次的天花自然不必说,那人虽不是三水村的人,可小时候在那地方住过一段日子,小时也染过天花活了下来,还是那人最早发现三水村那些病症是天花,让他取了天花病人身上的物件跟四弟的混在了一起,哪儿想到没两天就听闻四弟得了天花,正暗自高兴,没过两天竟痊愈了,根本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之后,他也做过几件针对兄弟们的小事儿,也都都出自那人之手,那人是个不肯屈于人下的人,竟拿这些事情要挟他说把他们一家子都放出府去,他也是没法子,就把这一家人都放了出去,又警告他这辈子都不许到京城来了,否则也就拼个鱼死网破了。
难道是他来京城了?荣元寿心中一惊,额头也冒了冷汗。
狄氏淡声道,“老二媳妇,这些事儿你就不好奇是谁做的?”
高氏根本不会把这些事儿往她男人头上想,撇嘴道,“我哪儿晓得谁做的,这不都是意外吗?”
狄氏冷笑,“这倒要问问你的好夫君了,他做这些伤害兄弟的事儿就不怕天打雷劈吗?他虽不是我肚子里出来了,可这些年我也从未亏待过他,几个兄弟有的,他也不会少,对他也是尽心尽力,我就是想想问老二,为何你要如此狠心的害你几个兄弟!”
高氏犹如雷劈一般定在了原地。
荣元寿又如何会承认,咬牙道,“母亲,儿子根本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这些事儿不关儿子的事。”
高氏也尖叫了起来,“娘,你瞎说什么,这些事怎么可能是老爷做的,你莫要冤枉人了。”说着嚎嚎大哭了起来,“我就知道老爷是庶出的,你们一家子都欺负他,如今还冤枉他谋害兄弟,天啊,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狄氏厌恶的道,“闭嘴!”看着高氏的声音小了些,又转头跟荣元寿道,“你这是不承认了?元福,去把那人给我带进来!我倒是要瞧瞧他还怎么抵赖。”
荣元寿额头上的汗水越发多了,却不敢用袖子去擦拭,任由它顺着额头滴落在眼睛里,刺得眼睛生疼生疼的,脑中也已是一片混乱,知道他今日怕是要彻底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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