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小小。”他有点紧张,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走吧。”凌小小除了眼圈还是红的,和平时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什么两样。“我现在跟你回去,我们有话回去再说。”
他现在却好像回过神,想到那个天大的误会,哪里还忍得住,“小小,我跟宋……”
“你闭嘴!”她陡地提高音量,然后又飞快地压回去,“我说回去再说你没听到吗?”
他现在其实是有点怕她的,尤其是这种说翻脸就翻脸的时候,忍了忍,还是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你的衣服。”
她现在身上只穿了乔伊的一件白衬衣,一大截腿露在外面,白得晃眼。乔伊倒是很细心,在电话中也不忘提醒他这一点,因这他这边没有适合她穿的衣服。
她沉默下来,冷着脸接过去,当着他的面就换好了衣服,然后也不顾他还心脏狂跳着,忽然将刚刚脱下的那件衬衣摁到他的嘴角上,“流血了。”
他一阵激动,刚想伸手去拥抱她,却在她那种冰冷的眼神里犹豫了一下。
她随手将那件衬衣塞进他刚刚带过来的那个袋子里,又去浴室里收拾了自己换下来的衣服,然后冷冷地招呼了一句“走吧”就先一步走出了房间。
他跟上去,她正在外面和乔伊道别,乔伊看到他出来,向他招了招手。
“乔南,小小,你们回去好好谈一次,心平气和地谈一次,也不枉我费了这么大的力气。”
他对乔伊是真的心存感激,立即重重地点了点头,凌小小却只是冷着脸,然后转身离开。
他们一起下了楼,上了车,回到家,一起去看了孩子,然后在合上孩子的房门时,她忽然停了下来。
“简乔南,我们离婚吧。”
她那么平静,好像在问他吃过了没有,他愣了一下,然后终于反应过来,“不行!”
她好像很疲惫一样,软软地靠在墙上,并没有看他。
“我很累,不想报仇了。简乔南,你以后想和谁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佑嘉的抚养权,如果你愿意给我,我感激你,如果不能,还是跟以前一样,请你善待他。”
他以为他们可以平静地谈一次,结果没想到却是这一种。
“不行,小小。”他上前一步,用双手握着她的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我不同意离婚。小小,我跟宋……”
她摇了摇头,“跟她没关系了。简乔南,是我已经没办法信任你了。”她忽然看向他,一直平静的眼里好像有剧大的悲恸袭过,“是我已经不敢信任你了,你明白吗?”她紧紧地贴着墙,仰着头,“我今天回到家,的确是看到你们在佑嘉的房间里,抱在一起。后来乔伊哥告诉了我一些事,我就在想,或许真的是我误会你了……可是简乔南,就算这一次是误会你了又怎么样呢?我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全心全意的相信你了……以后,以后我们在一起,你如果跟哪个女人亲近一点,哪怕多说一句话,我都可能以为你们之间有什么……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他在此刻,是真的感到恐惧了。
现在的小小,和以前任何时候都不一样,他觉得,她是真的想离开他了。
“小小。”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你真的放弃复仇了吗?可能不用一个月,钟以晴就可以出来了。”
她的视线一寸一寸地,终于落到他的脸上,他从她眼中看到了一点惊讶和痛苦。
“只要再有一个月,你的心愿就达成了……”他凑过去,轻轻地亲了下她的额头,“你再忍耐一个月,行吗?”
***
她开始时是傻傻的看着他,然后忽然疯了一般去推他。可能是怕惊醒孩子,她只是无声地推。他抱住她。她越推,他抱得越紧。
明明力量上那么悬殊,他一时竟也禁锢不住她,让她腾出一只手来。
她使劲地抓他,挠他,最后重重一口咬上他的手臂,一直咬到见了血。
他再痛也不肯松手,只是将她越抱越紧。
“小小,小小,对不起。”
她却在这时松开了口。
“阿姨出事了,简哥。”她伏到他胸口,梦魇中醒来一般低声呜咽着,“阿姨快死了……简哥,阿姨快死了。”
她一直哭,他就那样抱着她,无声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直到她渐渐安静下来,才打横将她抱进了卧室,放在床上躺好。
“阿姨的事,明天我们再找医生看看……”他帮她掖好被角,又亲了下她的额头,“小小,你不用担心,我们可以请最好的医生,你不用担心。”
他知道的,阿姨在她心中,就跟母亲一样。以前那个遗憾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弥补了,所以这一次,他一定会做到最好。
即使无法挽救阿姨的生命,至少在她失去这一位母亲时,他一定会陪在她身边。
***
他坐在她床边,看着她闭上眼睛睡了过去,一直等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了,他才站起来,她却在这时叫了一声“简哥”。
他忙又坐了回来,俯□去,小声地叫了她一句“小小”,她却又没有动静了。
他轻叹一口气,看她眉头是蹙起的,于是伸手在她眉心里很轻地揉了几下,刚撤回手,却发现她的眼睛睁开了。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她看着他,眼神却没有聚焦,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似的。
他把灯关了,只留下一盏壁灯,然后轻抚她的头发,“快睡吧。小小,所有的事,总会有解决的时候,你只要这样想,人就会轻松一点。”
他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凌小小还是那样失神地看着他脸的方向,然后忽然握住他的一只手。
“你陪我睡。”
他睡到她身边,试探着将她拥进怀里,见她不抗拒,于是抱得更紧一点。
她暖暖的呼吸扑到他胸口,他还穿着那件带血的衬衣,在被子里被热气一蒸,血腥气立即窜进鼻端。
“我去换身衣服。”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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