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消失的尸体求首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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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她听说了这次事件造成的可怕后果,也听到无数人造访夏侯府讨要说法,李芳馥迫于压力托病闭门谢客,夏侯青、夏侯紫、夏侯渊纷纷出外躲避,几个姨娘、五姐、三哥也缩在自己的房中不出门,那些人找不到主事人,竟将夏侯府砸了个稀巴烂。她的紫竹苑外有专人守护,才幸免遭难,如今前院突然安静下来,难道是爹爹安抚住了?

想到这里,她披上衣服,在静娴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夏侯奎正专注手中的茶,听到声音缓缓抬首,看到夏侯菲那憔悴不堪的脸时,心中一凛:“怎的如此虚弱?怎么回事?”说着,轻扶着她坐了下来,不悦的扫向静立在一旁的静娴等人。

夏侯菲精致的五官微微一凝,淡淡的道:“不怪她们,昨晚毒发,她们也忙了*未曾合眼。”话到这里,她转过头看着静娴:“你们两天未曾合眼,快下去休息,这里有人,不必担心。”

静娴欲言又止,却在看到夏侯菲认真的表情后,终叹了气,临走之前,不忘交代手下的二等丫鬟,如何悉心照料,夏侯菲心中一暖,唇角勾起一抹舒心的笑。

“爹爹选的丫鬟,很好,女儿很喜欢,没有她们,我这一次,说不定早就死了。”通过这一次,她彻底的信任了她们,能将自己生死置之度外来保护她,这种感情比之眼前的父女之情,更甚。

夏侯奎此时的脑海中还不停的回响着刚刚夏侯菲漫不经心的那句话,‘昨晚毒发’,“毒发?怎么会毒发呢?”

“女儿的毒并没有解,太医不是说只是暂时控制住了?毒发,也是在意料之中的。”夏侯菲弯唇一笑,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对于这个便宜爹,她从始至终没什么感情,而今他能过来看他,或许也只是看在别人的面子上。却从未想过,也许今天的夏侯奎,并不一样了……

女儿虽然在笑,却给他一种从内到外散发而出的冷漠,他看着她那张与她有着八分相似的脸,心骤然一疼,再看她明明十二岁,却单薄的如十岁孩童,浑身上下没几两肉不说,还如此的多灾多难。他多么想将她搂入怀中,痛哭忏悔自己这些年的无奈与心酸,可他没有这个资格,这些年来,都是她自己一步一步挺过来,身为她的父亲,他除了给予她生命外,什么都未曾给过她,她对他怨,对他恨,都在情理之中,他无话可说,无话可说……

父女两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他不言,她不语,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夏侯奎才抬起他略显僵硬的脖子,以往日从未用过的温润声音对她道:“爹爹会尽快给你找大夫,你不会有事的,我也不允许你有事,身体不好,就不要乱走动了,我会去向皇上申请,让李太医亲自过来守着你,有什么事直接找王管家,即便爹爹不在府,也没人敢亏了你。”

最后,他语带哽咽的看着她:“菲儿,原谅爹爹这些年对你的刻意无视,爹爹有爹爹的苦,现在你还小,没办法理解,等你长大了,爹爹会告诉你,你只需要相信,你是爹爹的孩子,爹爹没理由不爱你,只是……,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诸多的无可奈何!”话落,他轻轻抬手,揉了揉夏侯菲细腻的黑发,满含愧疚的看着她,终,默然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夏侯菲的眼眶竟开始微微发酸发涩,她明明不想哭的,为何眼泪会不由自主的往下掉?菲儿啊菲儿,是你,是你在感动吗?傻孩子,你好天真,一句话,就能够弥补你十二年来缺失的父爱?你感动,我琴瑟不感动,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理由,错了就是错了,亏了就是亏了,有些事,绝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够掀过去的……

——

“怎么回事?人怎么还没到?你们没接到人?”男人的声音浑厚而凌厉,带着摄人的威势。

“禀殿下,老爷子,老爷子他半路拐道儿了!”回话的人头越垂越低,恨不得一头砸到地板上,晕过去,这样,就能避免如此骇人的眼神儿了,想到这次的任务,想到那位不按常理出牌的老爷子,他恨不能喷血三尺,坑,太坑了,回去以后一定找那几个兔崽子报仇!

“拐道儿?拐去哪儿了?”男人眸光微闪,那老头儿还有这胆量?

趴在地下的隐卫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努力回想老人家当时的话,终于,他颤抖着声音道:“回,回太子殿下,老爷子说,说去给他的徒弟瞧病去了!”

“你说什么?”男人眸子一沉,他的徒弟?他什么时候还有别的徒弟了?

“老人家去的地方,是南启皇宫。”隐卫捂着自己快要跳出来小心脏,一脸惶恐的道。

“南启?”男人寒冷的眸子不着痕迹地扫过跪在地下的人:“你确定你没脑子进水接错人?”

隐卫身子一抖,后背惊出一身冷汗,他哆嗦着唇,哭丧着脸:“殿下,属下,属下可是经过精挑细选才来到您身边的。”意思就是,您要相信您手下人的能力啊喂,那么大个人,那么明显的特征,他能睁眼瞎的接错人吗?能吗?

蔺沧溟眉心猛然一蹙:“南启?该死的老头儿,就不怕玩儿出人命来?”而后一脚踢在隐卫的腿上:“自己下去领罚!”

隐卫哭丧着脸,委屈的点了点头:“是,属下遵令。”

越想脸色越难看的蔺沧溟,猛地转身喝道:“来人!”

——

夏侯青看着自打醒过来就一直郁郁寡欢的李芳馥,忍不住开口劝道:“娘,事情已经过去了,您就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件事皇上亲自出面,不会再有人为难爹爹的。”

李芳馥怔怔的转过头,看着夏侯青,脑中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些死在她面前的人,她紧紧攥住夏侯青的手,眼眶满是恐惧:“青儿,你说,他们还会不会再回来,会不会?好多的血,好多的人头,好可怕,好可怕……。”

此时的李芳馥满头大汗,激动异常,无论你怎么安慰,她就始终重复着那几句话,夏侯青看着她的眼眸之中,渐渐多了一丝不耐,也恰好此时夏侯紫与夏侯渊走了进来,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大姐,你快来安慰安慰娘,她真是越来越激动了。”

“别担心,太医开的安神药已经熬好了,先喂娘服下吧!”夏侯渊将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与夏侯青配合极好的控制住乱动的李芳馥,夏侯紫一脸不忍的端着药,忍着几欲掉下的泪水强行灌了下去,喝了药后,李芳馥渐渐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就沉沉入睡。

兄妹三人立在chuang边,看着李芳馥熟睡的容颜,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你站住。”刚出芳苑的门,夏侯青就朝着夏侯渊的背影喝道。

夏侯紫见她一脸凶相,不由上前拉她:“青儿,你要干什么?这可是哥哥亲自熬好的药。”

夏侯青也不理她,径直越过她走到夏侯渊面前,抬首,凌厉的眼光逼视着他:“你扪心自问,你有身为夏侯家长子的责任心吗?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别人家的妹妹都活在哥哥的羽翼下,而我和姐姐,却只能靠自己?你知不知道当时娘亲倒在什么地方?遍地残肢断臂,那个时候,身为她儿子的你,在哪里?如果有一天,我与姐姐嫁了人,你能照顾好母亲吗?能吗?夏侯焰死去五年,五年之久,却依然有人代替他照顾夏侯菲,你呢?当我们瑟瑟发抖的站在血污中时,你在哪里?哪里?”

原本还想拉扯她的夏侯紫,渐渐的,不再有动作,她静静的看着眼前她们称之为哥哥的男人,唇边溢出一抹讽笑:“他们都说夏侯府的长子是个蠢货,是个无所事事的混混,可是我们从来没这么认为过,哥哥,你明明德才兼备,明明可以向他们证明你自己,为什么你要这样活在阴暗之中?为什么?”

为什么?

夏侯渊面如冠玉、俊美如斯的脸上划过一抹茫然,他抬眼望望天,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阳光温暖的照在大地,温温柔柔,很舒服,今天是个好天气,可惜,却不是个好日子。属于他们夏侯家的灾难,难道要上演了?

“哥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夏侯青见他思绪又不晓得飘到了哪里去,不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夏侯渊缓缓垂眸,看着自己两个如花似玉的妹妹,他轻轻的拍了拍她们的肩膀,淡淡的道:“只要你们相信自己的哥哥不是蠢货,不是孬种,不是混混就行了,至于别人怎么想,是别人的事。我有我的追求,也有我的梦想,暂时的沉默与逃避不代表一世,总有一天,你们会重新认识我的。”话落,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们一眼,默然离去。

夏侯青认真的思索着他话中的意思,良久,抬眸,眼底一片清亮,夏侯渊?呵呵,有意思,看来这个人,需要让主上重新认识一下了!

——

“我的小祖宗啊,您身体还没好,这是要做什么啊?”静逸欲哭无泪的看着身着男装正在努力爬墙的自家小姐,这才在chuang上躺了几天啊,就闹着要出门逛逛?这若是被老爷知道了,那还得了?好吧,关键不是怕老爷知道,而是怕她们的主子知道啊,到时候不还是她们倒霉挨罚?

“嘘……。”夏侯菲狠狠的瞪了静逸一眼,“你嚎叫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家小姐我在这里爬墙吗?”

静逸哭丧着脸,“小姐……。”

“闭嘴,你若是不去,可以回去,没人勉强你。”这次之所以带她出来,还不是奔着她爱玩儿的性子?好家伙,没想到她还真是眼瞎了,这孩子从出来到现在嘴巴就没闲着,呱燥的她一个头两个大。

“小姐……。”

“你还说?再说你就滚回去!”

“小姐,我想说的是,其实你不必翻墙的,奴婢会轻功啊!”

“……。”夏侯菲定定的看着静逸,良久,她‘唰唰唰’的几个冷刀子飞过去:“该死的,你早说啊?害我在这上面挂了这么久?赶紧将我送出去!”

静逸哀怨的看着她,在她磨牙又切齿外加眼神威胁下,无奈的纵身一跃,轻轻松松的上了墙,抓住夏侯菲的衣服,轻轻一跳,稳稳的落在了丞相府外围。看着灯火通明的热闹大街,夏侯菲的眼睛冒着精光,摩拳擦掌的就要往外冲,静逸惊呼,一把扯住她的衣服:“小姐,您去哪里?”

夏侯菲一巴掌打在她的肩膀上:“小样儿,忘记我怎么交代的了?”

静逸瞧着自家小姐身上松松垮垮的男装,还有那再明显不过的脸,无语的望望天,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得了,她难不成真的当别人都是瞎子?有这么瘦小的男孩儿吗?有这么俊俏的男孩儿吗?好吧,纵然是有,那也是。。。算了,不想了,想多了,她会吐血的,随她怎么折腾,憋了这么久,难怪这孩子这么兴奋了。想到这里,恭敬的朝他行礼:“是,少爷,不过外面不比家里,您的身体又不好,千万要跟紧奴婢才行。”

夏侯菲嗔了她一眼,刚要兴奋的往外跑,猛地意识到自己如今是男儿身,轻咳了一声,略显稳重的定了定神,这才迈开步子朝前走。静逸无奈的跟上,但愿这小祖宗今晚别闹出个什么事,不然,她就是不被主子剥皮,静娴那张令她压力山大的脸,也够她喝一壶的。

可惜的是,在二人刚刚踏出夏侯府的院墙,就已经有人将这事报了上去……

彼时的太子府书房内,澹台衍与一名黑衣男子各居一侧,蹙着眉看着自己手中的卷宗,明亮的灯光下,二人的中间赫然堆着如山的文案,而他们的正前方则是太子蔺沧溟的书桌,同样的,也埋在层层叠起的卷宗中,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带着浓浓的倦色,尤其是那名黑衣男子,淡淡的灯光下映照着他如雕凿般细琢的俊美脸孔,与太子的冷傲清越、澹台衍的邪肆乖张相比,他属于华贵天成、风华无双的类型。较之蔺沧溟与澹台衍,他那张俊逸不凡的脸上略显苍白。

“咚咚咚”三声响,书房内的三人俱是一怔,蔺沧溟蹙眉望向窗外:“什么事?”

“回太子殿下,夏侯府刚刚传来消息,六小姐带着静逸出了门。”暗卫独有的低哑声传来,霎时让屋内的三人蹙起眉头。蔺沧溟瞥了黑衣男子一眼,朝窗外的人道:“让跟着的人机灵着点儿,出了事,你们统统提头来见!”

“诺!”暗卫身形一闪,遁入夜色中离去。

蔺沧溟放下手中的毛笔,缓步走出来,目光落在黑衣男子的身上,淡淡道:“走吧!”

黑衣男子诧异的抬眸,澹台衍嘿嘿一笑拍在他的肩膀上:“傻兄弟,那老头儿一时半刻来不了,老大自然要亲自出马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吧?”

黑衣男人薄唇轻抿,幽幽的看着蔺沧溟,想到这几天自己的冷漠,不自在的扭过头:“谢谢!”

蔺沧溟挑了挑眉,歪了歪头:“走吧!”

黑衣男人轻轻颔首,走到书房中的一盏铜镜前窸窸窣窣的捯饬了一下,出门时,赫然转换成了一张较为平凡的面孔,跟在两人身后,出了太子府。

琴瑟打小就对数字敏感,父母慧眼识珠,认为她是不可多得的商业天才,不但从小带在身边培养,还送她去国外一流的大学深造,当她顺利拿到博士学位,想要回国大展拳脚时,父母却意外离世,她顺其自然的代替哥哥接管了琴氏。三年的努力,她用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不是花瓶,不是打着父母旗号的富二代。当她想要松一口气,将稳步发展的琴氏转交给哥哥时,他却比她先一步动了手,呵呵,想到临死前哥哥的咆哮,夏侯菲的唇边溢出一抹嗤笑,现在的他,应该过的很好吧?杀死自己的亲妹妹,顺利坐拥琴氏第一把交椅,得到他自己想要的生活,应该活的很肆意吧?

啧啧,真是可惜,没能亲眼看到他如今的可恶嘴脸,更没能亲手解决他,当真是一件遗憾的事!然而,彼时的琴瑟绝对绝对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以夏侯霏的身份重新回到那个人性险恶的现代化世界中,并且以夏侯霏的身份,亲自将自己的哥哥送到了他该去的地方……

彼时,站在古代的青石路,望着街道两边复古的建筑,古色古香的美食料理,淳朴的民风,琴瑟的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老天既然让她重活一回,那她绝不会浪费这么好的机会,现代无法完成的愿望,就在古代得以实现。凭着她前世积累的经验,还有如此硬的后台,不好好利用一番,似乎太对不起自己,啊呀呀,光是想一想,就让她血液沸腾,金元宝、银元宝,快到碗里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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