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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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大叔满脸喜悦,收好图纸后,把自己给林纯准备的存款单据拿了出来,林纯看也没看就收了起来,见千福缘店里没什么顾客,就问起了镇上翠红楼的事情,谁知道千大叔也丝毫不知,因为千夜离压根就没和千大叔说这些事情,翠红楼的事情除了守护在林家三姐弟身边的暗卫小队长知道外,别人都不知道,因为是千夜离又另派人做的事情,一是能更多的通过这些姑娘们了解林家姐弟,二也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的那些老工人们考虑,给他们找一个安生养老的地方。至于宫里的绣娘,也只是千夜离在清溪镇上让人传播的小小计谋罢了,只是给那些村里无知的百姓相信和诱惑的资本而已。

林纯见千大叔也丝毫不知,反而放下心来,因为一旦与自家有关,千福缘的少东家都会让千大叔告诉自己,所以林纯也不再关注,只是千夜离希望林纯能带着妹妹进绣楼学习的愿望破灭的彻底。

林纯和千大叔提了想要找先生的事情,千大叔收到暗卫的通知,心里有数,满口答应,让自家少东家帮忙找人,林纯也提出了几个条件:不能不尊重女性,因为二丫也要识字学习;不能有太多牵挂,不然在自己家里不能安心,若有儿有女,家里也没地方住,林纯是想找一个能长期住在自己家里的先生;管吃管住,束脩一月十两银子,只要用心教学即可,其他事宜要听自家安排;当然还要学富五车,懂得变通,要是找个古板的老头子,天天在自己耳边说什么三从四德,再对二丫横眉竖眼,那自家岂不是要乱套,所以年龄不宜太老,但要有见识等等。

林纯提出的条件不可谓不为难,只是一个月十两银子的束脩,还包吃住,别说在清溪镇,就是在玉香县也是少有的,就连施家的先生也只是每月三两银子,包吃两顿,回家住宿的,但是千大叔想到暗卫和自己说的人,那可都是一一符合要求,千大叔也放下了心,让林纯回家等候消息,等自己找到此类先生,就安排人带他到林家村林纯家报道。

林纯见千大叔似乎一点为难的意思也没有,就知道千大叔早就给自己留意了,恐怕心里已经有了人选,毕竟自己不是一次和他提过自家要找先生的事情,这样林纯也放心,又和千大叔讨论了自家今年要砌围墙改新楼房的事宜,想到大山伯伯过了正月十五就开始为自家的事情奔波,林纯心里很感动,在物质和精神上能帮的就尽量帮助大山伯伯家,林纯也想到了主意,等自家围墙院子砌好,就先种果树和山货植被,等有收获就在镇上开上一家小店,给大山伯伯和翠花大娘看管,让他们在自家低价进货到镇上的小店里出售,这样也能多挣点钱改善他家的生活,而且自家只是提供货源,一切劳动都由大山伯伯一家独立承担,这样也能让大山伯伯和翠花大娘容易接受。

林纯本来还想说一下自家招护院的事情,没等到林纯说出口,千大叔就提了出来,“大丫,上次你家出了林老头和刘二娘两家的事情,且还与翠红楼的如花扯上了关系,如今你家财富渐多,虽说有个不存在的千福缘贵人打掩护,但也防止不了小人的觊觎和肖想,你家的事情少东家都知道,想问问你可有想法找几个护院或是有些身手的婆子,护院可以在家里家外保护,婆子可以贴身保护,也好让千大叔和施大人以及你大山伯伯一家安心,你们三姐弟的自身安全也能得到保障,自然千福缘日后还需要你能提供更好的首饰图纸,所以你看···”千大叔分析合情合理,思考周到,护院和婆子都打着千福缘的名义,也能让村里的人和宵小之徒清楚自家的形势和千福缘所谓贵人对自家三姐弟和财产的重视,而且由婆子贴身保护自己,也避免名声上有损伤和日后行事方便。

自己和二丫总是会长大,家里若只是护卫和先生,那自己和二丫两个女娃有没有长辈在,难免会被外人说三道四,有损名声,若是家里有几个婆子照顾,也能预防一些,林纯感激千大叔的细心照顾,连忙道谢:“千大叔,还是您老想的周到,我虽机灵但终究家里没有长辈,大山伯伯一家又不能长期住在我家,若是家里有几个婆子照顾也是好的,刚好家里要盖楼房也省的忙活时翠花大娘一人顾前顾后,脚不沾地,再加上护院,我想家里的围墙和楼房能更快的盖好。大丫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感谢的话才好,只望千大叔为我家招人时,一定要写脾气温和之人,最好是孑然一生一人,我可以终生养护他们,可以为他们办婚事,置办房屋田地,年纪稍大的婆子只要真心待我们姐弟,我就将她们视为长辈对待。”

“大丫的心意大叔我都明白,你就放心吧,既然是少东家发下的话,又是大丫的真心请求,大叔我一定会办好的,你就放心,大叔一定找一些家世清白,手脚麻利,明白事理之人,大叔在这千福缘店里也待了几十年,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林纯站起身对千大叔躬身行了一礼,千大叔忙上前扶林纯起身,两人对视一眼,皆脸带笑意,千大叔摸了摸林纯的头,就像是平日里抚摸自家的筱筱一样,心里感叹大丫三姐弟的懂事和知礼,也怜惜他们的身世和遭遇。

☆、第35章 破土动工,奇事连连 (1)

东阳城,千福缘总店,后院画廊。

“主子,这是林小姐画的这个月的三幅图纸,以及送给定永王世子天铭俊的新婚贺礼首饰图纸。”暗卫小队长把怀里的图纸拿出来放到画廊里的供认小憩休息的石桌上。

千夜离端着热茶坐在石桌前,心情有点低沉,刚听完清溪镇翠红楼的事情,得知林纯和她妹妹林歆都没有去翠红楼学习绣技和礼仪,心里有些失落,但是很快就释然了,想到自己若是能猜到林纯的心思,那林纯就不是林纯了。

“果然精妙,这林纯有点功夫···”千夜离看完图纸,心情指数瞬间飙升,尤其是在看完林纯画的送给天铭俊的贺礼首饰图纸时,更是眼前一亮,心里暗暗称好称妙,喜悦之情也溢于言表。

“主子,千大叔让我给主子带话,说林家小姐已经想招先生和护卫婆子,一来是开春教她弟弟和妹妹读书识字,二来林家即将破土动工修建围墙,招了护院不仅可以保护自家三人安全也能帮忙干活,防止不安分的小人闹事,婆子也能帮忙做饭烧水,以供工匠们食用,好给大山一家减轻负担。”

“嗯,这林纯想事情想的倒是全面周到,既然这样,你就让十一去给林家做先生,至于剩下的几个暗卫和你就化身护卫,好好守护林家三人安全,婆子的事情我已经让大管家挑选好了,一共四人,两人忠实可靠,心思细腻,两人好吃懒做,贪图享受,这后者二人也是我给这林家小姐的考验。”千夜离一反常态,满脸正经言道。

“是,主子,我明白该怎么做,只是,上回主子说的林家小姐的身世···”

“呵呵,这个你就不要多问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若是我得到消息没错,这林家三姐弟的父亲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只是这三姐弟的母亲身世尚很不详,你们和他们三姐弟接触,相熟之后,倒不妨打听一下他们母亲的姓名和来历,这林家夫人在林家村近三十年,竟然没有人知道她的名字,恐怕这其中也没那么简单啊!···”千夜离想到几个月前,暗卫给自己传来的有关林家姐弟父亲的消息,这消息可是有趣的很呢!

“是,主子,那我这就回清溪镇,和千大叔商量护卫先生及婆子的事宜。”

“嗯,去吧,顺便去找大管家把人带上,你们几人弃暗从明之后,就不再是我千家的暗卫,而是林家的护院,要好好的保护林家姐弟,以后除非是有什么紧急消息要来东阳寻求帮助,不然你们就安心在林家村安居乐业,等到林家富甲一方,你们也可以在那成家立业,日后有什么消息就让千大叔传回来就好。”千夜离拍了拍暗卫小队长的肩膀,说道。

“主子,你?!··”

“没事儿,你们为千家为我也做了不少事情,如今我千夜离虽没正式接管千家产业,但也能做主,你们想要的生活,我虽不能为你们打造,但也希望你们能过得好,就当是千家给你们的报酬吧!日后见面,咱们就不是主仆,而是兄弟朋友了···”千夜离心里不舍,但更多的是高兴,千家的暗卫在千家产业发展至今,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甚至很多人都失去了性命,以换千家产业的壮大,若是平日里暗卫想要离去,千家是要给吃下药物以牵制他们,预防他们说出千家的内部信息,只是这看护林家姐弟几人,一直是在外围活动,很少接近千家内部机密,所以也能放心让他们离去。

农历二月初二,俗话说,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这天在一年中象征着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一大早,大山伯伯一家和林纯三姐弟到了清溪镇上的龙王庙,祭拜祈福,上香供奉,以祈求新的一年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美好幸福。

祈福过后,大山伯伯和翠花大娘在镇上买了一些吃食,带着林纯三姐弟回了林家村,林纯这几日都在和大山伯伯商量自家准备砌围墙的事情,前几天千大叔让人送信来家,说是先生和护院婆子都已经找好,等自己有空去趟千福缘,好把人带回家。林纯想着家里还没有多余的屋子住,有没有日常用品,准备先去带着护卫回家,帮忙大山伯伯先盖几间茅草屋,以供众人居住和大山,二丫学习。

回到了林家村,吃过午饭,林纯带着二月份给千福缘送的首饰图纸,大山伯伯赶着牛车,一起来到了镇上。

林纯先是去了一趟成衣棉被铺子,让铺子里的掌柜把最新裁做的新衣和棉被拿出来,好让自己一会儿带着人来试穿,取被,随后才去了千福缘,千大叔知道林纯要来,只是店里今日逢二月二,客人繁多,见林纯到来,只好带着她从后门进了后院。

暗卫小队长带着四个婆子和六个暗卫也在后院等候,见千大叔带着林纯过来,也领着众人过来行礼问候。

“千大叔,这就是安大哥吧!”林纯见暗卫小队长领着众人朝自己而来,便道出了他的身份。

“大丫,好眼光,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安和安管事,他曾经也是千家一个别院山庄的护院管事,后来那座别院被少主送给了好友,故就让他们来了林家村,你每回来镇上应该也注意到汇街口那家门口蹲坐着两座石狮子的大户人家,那家也是少主在清溪镇的别院,少主的外祖母曾是咱们清溪镇的人,所以···如今那宅子内部刚刚翻新,少主又新拨了一批人过来看护,安和几人被新人排挤,少主就让我给他们重新安排事情,刚好你家招护院,这不,就带他们来给你看看,这四个婆子也是少主给大丫你家精心挑选,你自己看着,愿意留下的就带回家去使唤,不愿留下的大叔就让人给送回东阳城少主那里。”千大叔一一叙述,林纯也听的明白。

“好的,千大叔,我见千福缘今日客人众多,你就先回店里招呼客人,我自己在这里就可以了。等我选好了人再过去和你说。”

“如此也好,那我就先行离开,一会儿你决定好了,再来店里找大叔就好了。”千大叔惦记着店里的客人,听到林纯的话,也觉得不错,当下嘱咐了安和众人一番,才急匆匆的离开。

林纯见千大叔吩咐众人听从自己安排,心下欣慰,千大叔离开后,林纯走到院子里的石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的饮了起来,把安和众人凉在了一边,安和几人心里知道林纯是在给自己几人立威,都低着头一声不响的等着,可是那四个婆子中两个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的婆子有点面面相觑,不知林纯是何用意,只想着林纯小小年纪,却不尊重自己的年纪,反倒是独自在那喝起茶来,也没让自己等人坐下,顿时心里有些不喜,表情很是不悦。

☆、第36章 破土动工,奇事连连 (2)

林纯虽在喝茶,暗中却悄悄观察众人的神情颜色,看到这两个婆子的表情和表现,也不出声,只继续低头饮茶,一杯茶见底,林纯抬起头,扫了一眼众人,见其中有一青年男子,身着青衫,手持纸扇,看着自己满眼欣赏,林纯有点诧异,刚才走进院中,似乎没有见到这么一位儒雅如玉的男子,林纯皱起了眉头,难道是自己观察不够细微,还是这人隐藏的好。

此青年男子正是暗卫十一,余心乐,也是千大叔和安和给大头和二丫找的先生,余心乐见林纯皱眉疑惑,“哗!”的一声,展开纸扇,摇着从众人中走了出来,“林小姐,在下姓余名心乐,今年二十有六,乃是昭阳三年两榜进士,在文学和武学上都有些许才华,家中无任何亲人,流浪至此,偶遇千福缘掌柜大叔在招先生,就过来应聘了,刚才我一直隐藏在人群之中,见小姐行事说话均进退有度,颇是赏识,还望日后在你家,能得小姐多多照顾。”余心乐说完还向林纯弯腰施了一礼。

林纯心里虽惊,但对眼前这位余先生却很满意,两眼清明,一身清风,家中又只有一人,且还是进士,对于刚才他的隐藏,也证明了他的功夫,隐而不发,可见非同一般,自己虽不曾练过武功,但在众人一眼发现如此穿着不一的人还是很容易的,自己没发现只能说这人善于隐匿,现又见他对自己弯腰行礼,可见对女性是很尊重,丝毫不在乎古人对女子的贬低看法,甚至很是欣赏有能力的女性,这样的先生可不就是自家想要的么!只是自家的情况不一般,林纯也不的不小心行事,“哦,原来如此,那想来余先生的武功很好,只是余先生不知是哪里人,又怎会流浪至此,还来千福缘应聘,想做我家的先生呢?!”

“呵呵,林小姐对自家选人果然谨慎,但是还请林小姐不要多想,本人家中遭难,才余下我一人,还是得好友相助才逃出生天,如今虽说家中灾难已过,可是我却不想再回到家乡,也是避免睹物思情,勾起哀思,才在天阳各城各镇流浪,人情冷暖,也算见识不少,你家的事情我也都听说了,前几日偶到清溪镇,见千家大叔想找位先生,本人在前几年和千福缘的少东家有过几面之缘,于是经介绍就···千大叔对于我家的事情也很了解,所以林小姐大可以放心,如今我也只是想找个栖息地安然度过下半辈子,又闻小姐家住在山林之地,想必一定是树林葱郁,鸟语花香,若能被小姐选为家中先生,我也算是找到一处妙地安定自身罢了···”余心乐想起家中的事情,心里哀痛,在做暗卫期间,对林家事情的所见所闻也是哀叹,如今自己能安然离开千家,若能到林家做个先生安度余生,再娶个农家女子,相携一生,也算是人生圆满了。

林纯见余先生话语间难免失落和哀思,不像做假,想到千大叔,及自己之前对千大叔说的条件,想必千大叔也是放在心上的,这余先生也算是个孑然一生的流浪可怜之人,可是自己还是要考考他方能安心,“原来如此,余先生的武艺我已有所见识,至于更多想来日后也能见到,只是这文采,不知能否···”

“林小姐有什么问题就问吧?在下既然有心来应聘你家先生一职,自然是知不不言,有问必答!”

“哦,如此,余先生不觉得自己大男子威严有损吗?”林纯双眼紧盯余心乐,不放过他脸上和眼中丝毫变化。

余心乐脸上先是惊讶,不解,后才慢慢释然,平静,最后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林小姐,我懂你心中所思,只是余某在外流浪多年,见过的女子多不胜数,其中虽有见识短浅,心思恶毒之辈,但也不乏风采斐然,聪明伶俐,单纯可爱之人,甚至有些才女的文采和能力丝毫不输于我们男子,我又有何威严能让其损之,林小姐小小年纪就能撑起一个家,还能照顾弟妹,可见也是个有能力有担当的女子,我又有何担心,怕林小姐损我威严。”

“余先生果然与一般的迂腐不化的老者不同,想法超前,见识渊博,林纯受教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考余先生一首诗文的主旨思想,而且这首诗也将是我林家之人日后的生活画面,还望先生好好思量,细心作答。”

“好,请林小姐诵诗!”余心乐心里震憾,本以为林纯只是简单问问而已,没想到她竟然还会作诗,也不知这林家姐弟的母亲是何奇女子,不仅会那些新颖奇特的首饰图纸,还精通诗书,也难怪她能教出如此女儿。

林纯嘴角一勾,念出了唐伯虎的《桃花庵歌》,“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显者事,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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