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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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御史单独进谏的时候,跟皇帝说:“太子不堪当天下之主,恐忠义王有反相,不如让赵王……”

皇帝虽然也觉得自己的儿子不怎么地,但别人这样说自己的儿子,还是很不高兴,便道:“如果这是天意,就是赵王做了太子,又能怎么样呢?”

高御史又道:“皇上乃是天子,皇上的意思就是天意。”

皇帝沉默了良久,像是在喃喃自语:“朕再想想……”

☆、第107章

皇后最近真的很烦恼,不止是因为掐住她不放的韦妃,也不止是因为两个都还没有子嗣的儿子,而是因着皇帝就好比花花公子一般的脚踩两只船摇摆不定的可耻行径。

要知道不管是太子也好,赵王也罢,两个可都是她的儿子。

皇帝越是举棋不定,到头来,受伤最深的不是她这个儿子,就是她那个儿子。

作为母亲,无论伤的是哪一个,都会是最心痛的那一个。

皇后听着从皇帝的寝宫甘泉宫中传出来的消息,除了心惊就是愤恨,将那高秉光臭骂了一顿,犹不解恨。这就下了一道懿旨,斥责丹乡伯家的儿媳不守孝道,勒令其三个月内不得出门,将《孝经》和《女则》抄写百遍。

丹乡伯的儿媳正是高如意呀。

本来在洛阳城中就很闻名的她,再一次的名声大噪。当然,都不是什么好名声罢了。不尊公婆,不从夫君,再严重点儿还有传她水性杨花、红杏出墙,总之,越传越离谱就是了。

有人言之凿凿地说了,要不是因此,皇后娘娘也不会下懿旨训导她不是!

殊不知,高如意这一次真的是冤枉至极,六月将要下飞雪的节奏。除了回门之时闹出的那件事,她自打被丹乡伯府接了回来,就恪守妇道,再也没有出过什么出格的事了。

就算是夫妻不睦,小打小闹,也是关着门来的,怎么也不会传到皇后的耳中。

想她虽然不大能看的上那韦文浩,不过是因着他爹一开始十分笃定地说要将她嫁给赵王在前,正做着王妃的好梦,一下子跌落成了一没有爵位二没有官职的纨绔之妻,原本就心气很高的她,自然是一时半会儿的无法接受,饶是如此,她也并不曾干出过失节之事。

皇后的懿旨才宣读完,高如意就因着不服不忿,喷了口血,直接晕死了过去。

丹乡伯和夫人乱作了一团,宣旨的太监还没走,一边代表了皇后,一边又代表了御史大人,两厢都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

这就兵分两路,伯夫人赶忙命人将高如意抬进内房,去请大夫。而丹乡伯就拉着宣旨的太监,又是送礼,又是不停地说好话,意思就是还请他在皇后面前务必美言几句,譬如高氏气愤吐血,完全可以说成是悔恨难当,捶胸痛哭,生生锤出来的一口血嘛!

什么事情,换一种委婉的说话,连结论都是不一样的!

到了晚间,不知去哪里浪荡了一天的韦文浩归了家,正房的门都未入,抬脚就去了姨娘的房中歇息。

高如意独自坐在灯下垂泪,夫妻不睦,名声尽毁,越想就越是活不下去的滋味。

她抹干了眼泪,将自己收拾的干净整齐,还细细地描了眉,擦上了红胭脂,这才倒了杯茶,就着茶水吞下了两个金锞子。

紧接着又爬上了床,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

******

丹乡伯家办起了丧事,哭得最痛的莫过于高御史和高夫人了。

而最高兴的却莫过于韦文浩,可能这也就是高如意一心求死的原因之一了。

是唏嘘也好,感叹也罢,一个人的生命可以强大过与天抗争,也可以弱小到稍纵即逝。

高如意的葬礼结束后的一个月,洛阳城中又传出了这样的流言。

说是宫里的贵人仗着位高权重,因着私人恩怨,生生地逼死了好人家的儿媳。

流言没敢指名道姓,但明白人的心里,即使点到为止,自然也是全都明白的。不明白的就是将前因后果一一表明,他也不会因此而变得通透或者一点就明。

皇后是个明白人,一听这流言,就知贵人指的是她,私人恩怨指的是她和韦妃的明争暗斗,那好人家的儿媳指的自然就是才死没多久的高如意了。

高如意死的时候,传到宫里的消息是说她得了急症不治而愈。

皇后当时就觉得蹊跷,她白天才下的懿旨,高如意早不得急症,玩不得急症,偏偏是当晚怎么就得了呢?

她本欲派个人去查看查看,可韦妃一接到了宫外的消息,就像疯了一样,跑到慈惠宫来又哭又闹,整整闹了一天一夜,连口气都不带歇息的。

皇后只一心对付她去了,等想起来那高如意的时候,人已经匆匆下了葬。

如今看来,说不定这是高家和韦家做的一个局,牺牲了一个高家的女儿韦家的儿媳,故意要将脏盆子往她头上扣吧!

还真是用心险恶。

皇后生生地憋了一口气,她怎么想都没想明白,韦家跟她有仇就算了,和他高家有什么关系!

就算高家是支持赵王的,可她也是赵王的母亲。搞臭了她,难道就对赵王有利?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搅乱了皇后的心绪,她忍着头疼,对左右说了一句:“去,去告诉太子,让他负责把外头的流言全部平息。”

忽然听到了皇帝的声音,“平息?你还有脸让太子帮你摆平,你惹出来的事情,有本事你自己去摆平啊!”

皇后一惊,赶忙从榻上立了起来,假装没有看到皇帝不善的神情,道:“皇上怎么今儿有闲心,到臣妾这里来了?”

就听皇帝闷哼了一声,一巴掌拍在了案几上道:“皇后,你做的好事情?”

有些事情还是打死不承认的更加有利。

皇后面无波澜地道:“臣妾不知皇上说的是什么事情,至于臣妾让太子平息的事情,自然是一些不利于皇家的不实言论而已。”

皇上见她打定了主意一心抵赖到底,遂道:“你敢说丹乡伯家的事情跟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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