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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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的眼睛都快惊掉了,她又不是代王那个傻子,怎么会听不懂自己说的话。排除了这种可能,那就是自己被藐视了。

太子妃扫向了自己的好搭档,宜阳公主会意,立马叫嚣道:“裴金玉,你还真是大胆,仰仗着长公主的身份从不把我看在眼里就算了,竟连太子妃你也看不上!怎么说,你也得叫她一声嫂嫂。”

太子妃假意劝阻:“宜阳妹妹,快别这样说。长公主是忠义王的女儿,太子一向敬重忠义王。长公主若真是叫我一声嫂嫂,我也是不敢当的。”这话就是在说,长公主的后台是忠义王,忠义王比皇帝的谱还要大。

坑她就算了,还带上她爹。她爹要是个没本事的,单凭太子妃刚才的那一句话,皇帝都不知道会怎么发落裴家。

裴金玉隐隐有了怒气,将最后一粒瓜子喂到了小猫的嘴里,这才抬头将对面的两人看定,淡淡地道:“本宫有说过没读过《女则》《女戒》,还有《列女传》和《霍氏规范》吗?”

死丫头居然敢在她的面前称“本宫”!太子妃气了个仰倒,又噎了个半死,她不能说自己说的不是她是否读过那些书,而是在说她德行欠佳。

重点是说她德行欠佳,也得举例说明不是。

她想了又想,终于让她给想到了。

“我观长公主妹妹很喜爱小猫,那就养一只小猫多好,为何偏偏要养那猛虎,委实有失妇德。再者,老虎要是咬了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到时,父皇就是再不忍苛责于你,也不能不顾刑法章则。妹妹,且听我一劝,好自为之。”

太子妃觉得自己的这番话占据了道德的最高点,端的是大义凛然。

一旁的宜阳公主也觉得她说的很好,得意地鄙视着对面的裴金玉。

裴金玉烦透了,对着她们忽地一笑,用稚气的声音甜甜地道:“我养的老虎很听话,没有我的命令它从不会伤人。再者,就算哪天……譬如太子妃或者宜阳姐姐惹恼了我,我就是放虎伤了你们,皇帝也不会治我的罪。”

宜阳公主对于她这种无知无畏的自信,表示嗤之以鼻,呛声:“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你以为你是谁?”

裴金玉突然凝住了脸上的笑,一字一句道:“我是先帝亲封的武陵长公主,难道宜阳公主不知,难道太子妃不知?我有先帝钦赐的免死金牌,太子妃不曾听说就算了,难道宜阳公主也不曾听说?对了,你们一定更不知道先帝赐我免死金牌的时候,还说过什么。先帝说了,别人的免死金牌用过一次就作废了,我的可以用很多很多次,没有限制。”

别说是太子妃和宜阳公主了,连楚氏都懵了,什么免死金牌,没听说过啊!

这时,就听太子妃失态道:“怎么可能?”

宜阳公主就鬼叫:“你骗鬼呢!”

对,骗的就是你。裴金玉一本正经地说:“我替先帝找到了传国玉玺,先帝自然喜悦非常,你们若不相信,大可去问今上。所以……”

裴金玉突然就此打住,用一双不笑也含笑的眼睛看着太子妃和宜阳公主,看的她们惶恐不安,看的她们只觉她的眼睛好似在说“就是打死了你们,我也不用抵命。”

宜阳公主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强撑道:“可笑,你要是敢伤了我,父皇一定不会轻饶你。”

太子妃本也想说,“你要是敢伤了我,太子也不会轻饶你”。却忽地被她娘一拉,生生咽下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

宰相夫人见识多,方才她女儿占了先机,她一直看戏,如今她女儿的戏已经唱不下去了,她自是不能看着女儿出丑。

她呵呵笑道:“长公主真是同你外祖母幼时一般!”

裴金玉不置可否,冷冷地又瞥了一眼她们的神色,转而同祭酒夫人撒娇,“外祖母,寿已经祝过了,咱们这就回吧。”

祭酒夫人的心情很微妙,从先前的愤怒,到如今的好爽好爽,所历经的过程实在是惊心动魄,这会儿还没回神呢,怔怔道:“席还未开……你父亲那里……”

“无妨,我去说。”裴金玉谁也不理,爬起来,就往接待男宾的前院去了。

话说,刘家虽也算世族大家,可这几年族中人丁不旺,就没出过一个高官,倒是有几个娘子嫁的不错。

是以,男宾里头最大的就是忠义王裴天舒了。

刘家不敢怠慢,动作倒快,前院已经开了席。

裴天舒这才刚端了酒杯,就见他女儿站在门口,招手唤他。

裴天舒道:“金玉,你不好好地跟你娘呆在一处,怎地到这儿来了?”

众人一听忠义王唤这小娘子金玉,放筷子的放筷子,放酒盏的放酒盏,赶紧行礼。

裴金玉也不多说其他的,只站在门口“怯怯”道:“父王,咱回吧!”

这连父王都叫上了,得出了多大的事儿啊。

裴金玉表示,是的是的,事儿还挺大的,需要赶紧马上想对策。

裴天舒还只当是她被人怠慢,当即扔了酒盏,不顾众人面面相觑,冷哼一声,抬脚就走了。

******

一回到家,裴金玉就被她爹给教育了。

这孩子,不教育不行啊,什么免死金牌,他怎么不知道呢?

裴金玉无所谓地表示,不知道,爹你就去造一个呗。

我去,这熊孩子当他是造假工厂,想造什么都能造?

裴天舒挠头道:“你说你怎么这么胆大包天呢?”

裴金玉撇嘴:“怕什么,先帝又不会自己跳出来说免死金牌是假的。”

可是既然先帝发了一个这么拉风的金牌给你,总得有个见证不是,见证是谁啊?裴天舒无力吼道:“你当皇帝身边的左右史官都是吃白饭的!”

左右史官到底是不是吃白饭的,裴金玉知道的很清楚。可那些自以为是的女人有多讨厌,她更清楚,若一次不能将她们吓得死死的,等她们恢复了元气卷土重来,烦恼将会无尽头。

裴金玉忽视了她爹的熊熊怒火,看着她爹一个劲地笑,等笑的她爹觉得自己气也不是乐也不是的时候,她才开口道:“裴筝说了,先帝临死之前给了他一样东西,是让他等我出嫁之时给我添妆,也不枉认我作义女一场,且给的是什么东西并不曾记录在案。”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都无所谓。重点是——“爹,你一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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